仔細一看,李二牛倒在地上,屬于他的刀摔落在一旁,依稀能看見跌落後搖晃的動靜。
此刻,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低估門口的小姑娘,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握緊手裡的刀,擋在身前迎敵。
“給我一起上!”
王六不想再耽誤時間,一聲令下,所有人全部朝着藜麥攻去。
“當當當——”
王六感覺自己都還沒怎麼看清,一個眨眼的功夫,夜色掩映下,一道道銀光在人群中閃過。
下一秒,鮮血噴湧而出,無數人紛紛倒下。
當他再次眨眼,藜麥已經來到身前,王六頓時被吓得膽顫心驚。
在濃郁的血腥氣中,藜麥全身上下居然沒沾染一點血迹,隻有刀上殘留的血液在滴落。
“滴——滴——”
王六默默在心中數着血珠滴落的頻率,仿佛在計算生命的倒計時。
他下意識地吞咽口水,雙手握刀,目光狠厲,不等藜麥反應,立即揮刀砍下。
王六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刀順利落下,如入無人之地,毫無費力。
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剛剛被砍死的手下:一群廢物!
但是當他擡眼看去時,卻沒有在眼前看見人,空蕩蕩的畫面落入雙眼。
他驚恐地扯着嘴巴喊道:“鬼——是鬼!”
“嘣!”
話還沒說話,身體已經朝前倒下,激起一地灰塵。
藜麥不滿地捏住鼻子搖頭,開始思索如何在殺人的時候不激起灰塵,真的很不衛生,影響心情。
她随意地用刀挑起一個布袋的繩子,繩子一松,藏在裡面的私鹽瞬間露出身影。
淺黃色的鹽在皎潔的月光下反射出瑩白的光芒,瞬間吸引藜麥的視線。
看着滿地的袋子,她第一次生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心疼得臉上都帶有苦澀。
就在她傷心不能将所有鹽都帶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還不等來人顯露身形,藜麥已經轉身看向來人的方向。
王蟒是怎麼都沒想到,他不過就是出去一小會兒,回來時,在外面就聞到宅院裡彌漫開來的血腥氣。
他加快步子一看,滿地的手下屍體,唯一還站着的居然是一個小姑娘。
隻一眼,他就不敢低估對面的小姑娘,但是想讓他憋下這股氣,那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王蟒抽出精心打造的唐橫刀,雙手握緊,橫于眼前。
一雙眸子沿着刀橫面往對面看去,身體做出戰鬥前的姿勢,冷聲道:
“比一場,你赢了,屋子裡的鹽全是你的。”
藜麥也是個不喜歡廢話的人,同時她也特别喜歡滿足人的願望。
異能注于雙腿和雙手,飛速朝着敵人靠近。
驚人的速度頓時将王蟒吓了一大跳,他隻能依靠自己的長年形成的戰鬥本能抵抗。
“哐當!”
兩刀相撞,藜麥手中的腰刀居然被對面的唐刀斬斷,一分為二,發出清脆的響聲。
藜麥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滞,沒想到剛剛到手的刀居然如此不經用。
身體卻馬上反應過來,腰往後一彎,腳底發力,一蹬,立即與王蟒拉開兩個身位距離。
王蟒看着落在地上的半截刀,臉上瞬間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一個沒有武器的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想到滿地倒下的手下,他就再也無法克制内心的怒火,怒吼道:
“殺了你,給兄弟們報仇!”
下一秒,王蟒瘋一般地朝藜麥靠近。
藜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駭人的微笑,低聲道:
“該結束了。”
話音剛落,在王蟒靠近的時候,起身一個飛踢,手中的半截刀一甩,精準落位。
“砰——”
王蟒還來不及說遺言,整個人直接從院内飛落門外的大街,一柄腰刀落在張開的嘴裡,孜孜不絕的鮮血順着腦後流出。
藜麥沒觀察死者的興趣,精心挑選了一輛驢車,将搜尋半夜的包裹放在上面。
再根據驢的承重力,加上院内的鹽,滿滿一車,朝着門外出發。
路過沒了生息的王蟒時,她伸長在驢車旁晃蕩的一隻腿,一個飛踢,躺在地上的唐刀瞬間翻飛在半空中,淩厲的劍花在月色下十分耀眼。
她手往右一伸,瞬間抓住唐刀刀柄,嘴角微微上揚,滿意地說:
“是我的了。”
靜谧的夜晚,驢車前行的動靜不算小,但卻沒什麼人敢出門查看。
畢竟敢在此時浩浩蕩蕩離開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驢車上,藜麥用包住糧食的布匹擦拭唐刀上的血迹,直至再也沒有一絲痕迹。
想到還在遠處等待自己的兩個“隊友,”她直接用刀背敲了一下驢屁股,催促道:
“蠢驢,快點!”
不一會兒,一人一驢車晃晃悠悠地消失在墨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