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如意樓後,郁離和謝靈澤倆人跟着飛星宗弟子來到了梧桐山下。
一眼望去,高聳入雲。中間是石磚砌起的幾百階樓梯,周邊圍着挺拔的蒼樹直至上方那道白色高牆。
朱門上那道牌匾上蒼勁有力“飛星宗”三字,越過這道門檻後是寬廣的小院,兩邊幽深的長廊看不見盡頭,幾個身穿灰色弟子服飾的人,握着掃帚正在打掃院裡古木落下的綠果子,看起來是宗門雜役弟子或是被罰的弟子。
領路的飛星宗弟子彎身示意他們走另一邊,倆人也沒多想,立馬跟上。
路上經過了平靜無波的湖泊,下面遊走着幾條紅白相間的鯉魚,不停地搖擺尾鳍,湖的中心有座假山亭,上面還有石桌椅,細看下就發現不遠處有條折疊石橋通往此處。
到了走廊盡頭後是一座面積不大的花榭,裡面還坐着幾人,其中包括謝靈澤擊敗的九連勝。
送達目的地後,帶路弟子就退下了,兩個掃了一眼周圍,發現都是被選中的人,加上他們兩個,一共八人,好少了兩個。
“诶,你說飛星宗現在叫我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哼,能為什麼,肯定是又不願嫁女兒了。”
“這事怎麼說?”
“害,這事我也是聽其他人說了。據說飛星宗宗主之女年幼時曾定過一次娃娃親,還是個官家人,身份還挺高的,隻可惜後面這定親對象家道中落,飛星宗宗主不願愛女嫁過去受罪,便毀了這婚約。”
“原來如此,隻是這次比武招親是名正言順,在江湖中也算是傳的沸沸揚揚,這若是突然反悔,怕影響不好吧。”
“害,人家大宗門做事,咱們能有多大的話語權,也就後面說說罷了。”
旁邊一個人突然插話:“怎麼我聽說的和你說的不一樣呢?”
“那裡不一樣。”
“我聽說,這次飛星宗寶庫遭賊了,此次大比的好幾樣獎品都被盜走,其中就包括那菩提葉。”
“你這哪來的消息?”
“都說是聽說。”
謝靈澤眉宇緊收,眼神深邃的在思考着這事。
郁離知道謝靈澤參賽是為了菩提葉,要是菩提葉真如他們所說的那般被人盜走了,這場比武可不就白參加了?
晨風習習,光輝燦爛。西市街上小販占滿了空位,叫賣聲響徹雲際,混雜着街上的歡聲細語。街上行人絡繹不絕,每個人都面色紅潤翹首以盼的看望那搭起來的擂台。
人類刻在骨子裡的愛看熱鬧的基因,暴露的徹底。
季望舒掃了一眼四周,要麼手執長劍,要麼背上大刀,手中大多都有老繭,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今天看熱鬧的人真多,飛星宗這排面也是給足了面子。每個人都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熱鬧開幕。
當然有人喜也有人憂,比如她眼前這位。
眼神渙散,神情恹恹,一看就知道狀态不太好。
雖然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但她和郁離突然參與其中,也不知道會不會産生蝴蝶效應,希望一切順利吧。
女主這人她還是挺喜歡的,為人溫柔謙和、對友人不遺餘力的好,從她沐寒雙就可以知道,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但作為朋友,她确是不可多得的知交好友。
即便是她這個剛相識不久的人,一旦她認定交你這個朋友,就是把你當做一生好友。可惜啊,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了男主,一個直男癌、武癡及一心隻知醫治好自己師父,原著都過一大半了,男主都沒意識到自己喜歡女主。
要不是後來女主被挾持,男主才明白了自己對女主的心意,估計女主就算等到死,男主都不會意識到。
真就一個不說,一個不懂,這情路艱難啊。
“白姑娘、白姑娘?”
她叫了幾聲,見她沒什麼反應,再叫了幾遍。白安雅才緩慢地擡起頭,眼神懵懂回視:“季姑娘?”
“叫你好幾遍了,都沒回應。”
白安雅:“抱歉,剛剛想事有些入神了,是怎麼了嘛?”
季望舒想了想,還是跟女主說一下昨天的情況,怎麼說她們也算是聊得上來的朋友,後面她還要請她幫忙煉制解藥呢。
“嗯,昨天我們去采藥的時候碰到了五個黑衣人死在了郊外,死裝尤為凄慘,還記得我救你的時候也是在那附近,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白安雅沉默片刻,道:“那天我确實是被幾個黑衣人追殺,最終體力不支倒在那裡,那幾人不是我殺的。”
季望舒點了點頭:“我知道,那幾人看上去就是老江湖,功力不低,要想憑借一己之力斬殺那五人,起碼要大宗師級别。”
“而且,昨日看了那幾人死狀各異,好像有人刻意隐藏其殺人手段。”
白安雅面色凝重,有些歎氣:“我當時被追殺的時候曾有一個人背後放冷箭,不曾現身算起來一共六人追殺我。”
“那幾人出手時,招招狠毒,管用刀,我也看不出是哪派的殺手。”
她見白安雅擡手扶額,心裡有點心疼這個武功比她還差的女子,至從她師父決定醫治天衣府的掌門起,生活開始受到各種追殺,這不過是前期的一波,後面還有好幾波刺殺。
她出言安慰:“多注意一些,我想他們不會就此罷手。”
“有勞季姑娘費心了。”
她笑了一下:“我們不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