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長相張揚、各有千秋的彙聚一地,街上行人雖然不似白日絡繹不絕,但被人用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盯着,怪讓人不舒服的。
衆人進了客棧後,白安雅就跟最近的小二搭話點菜,剩下幾人就坐。一直沉默不語的季望舒突然冒出一句:“我不餓,你們吃吧。”而後上樓。
郁離見狀,打算起身跟了上去。
謝靈澤嘴快道:“郁離兄難道也不餓?”
今日打擂台守了那麼久,他可不相信郁離沒有一點饑腹感。
點完菜回來的白安雅,打斷了謝靈澤的想要出口的勸言:“郁公子可知季姑娘住在哪号房間?”
郁離回:“我與她同住一屋。”
丢下這麼重量級的炸彈後,潇灑地上了樓。
謝靈澤還疑惑地皺起眉:“今日剛比武,應該及時補充才是。”
白安雅無語,沒想到這人這麼憨,無奈地解釋:“季姑娘應該是生了悶氣,郁公子打算上樓哄一哄吧。”
謝靈澤不解地歪了歪頭:“生氣?生什麼氣?”
這理直氣壯的語氣,頓時讓她語塞,還能生什麼氣,當然是今天擂台的事啊。
一旁的沐寒雙有些看不下去他那木魚腦袋,真是轉不過彎,好心出言提醒:“大抵是因為郁公子參加擂台之事。”
“這事......有何好煩悶的?”謝靈澤頗為認真的回答。
.......
真是直的讓他們不想再說話。
白安雅沒辦法,隻能說的更加直白:“這是比武招親,郁公子和季姑娘是夫妻。”她面上流露着淡淡擔憂:“他們這麼恩愛,也不知郁公子為何要參加這個擂台賽,現在季姑娘恐怕氣在頭上呢。”
謝靈澤這下子聽懂了,雖然不懂其中的奧義,但他還是表示尊重。
“但.....晚飯還是要吃。”
.......就這麼和飯過不去了是吧。
“我已經跟小二說了,等會端兩份飯菜到樓上。”
謝靈澤這才滿意地颔首就坐。
回到屋内,季望舒剛剛還羞憤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回想到剛剛一言不合就回屋的舉動,怎麼看怎麼反常。
沒辦法,她顧不得那麼多,要她一臉緊繃的姿态和大家一起吃頓飯,她估計自己會十分難受。
她就是不想勉強自己罷了。
停,别想了,拒絕精神内耗。
季望舒狠狠地抓過桌上的糕點,入口之後一個潮濕氣掩蓋了糕點的軟糯,她适才想起來,這是前幾天那盤點心,一直沒換。
想吐出來,又覺得過于浪費,現在也不知道吐在哪裡,隻能硬生生咽了下去。因為糕點過幹,咽了喉嚨,使勁咳幾聲還是不見好,甚至還紅了眼眶,淚珠開始打滾。
實在沒招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一股氣入肚。沒想到嗆到了嗓子眼,剛剛還在打轉的淚珠,嘩啦地掉了出來,劃過臉頰。
她有些惱,自己這動不動就愛流淚的體質,随意地擦拭幾下,想要再倒一杯茶,房門哐當一下打開了。
她觑看一眼就收回視線,沉悶地問:“你怎麼來了?”
剛才咳了好幾下,現在嗓子還有些沙啞。
郁離長了長嘴,欲言又止,一臉抱歉的神情看着她,讓季望舒很不滿:“到底什麼事!”
他頓了頓,而後啟唇:“抱歉。”
“???”
季望舒被他莫名其妙的道歉搞得有些懵,好端端的向她向她道什麼歉?
“為什麼道歉?”
郁離沉思,不過一會兒就乖乖地搖了搖腦袋。
“你自己都不知道什麼事,為什麼要道歉?”
郁離:“我好像讓你生氣了。”
季望舒:“……”
她默默移開視線:“沒有。”
郁離面色冷凝地來到她的跟前,眼神直直盯着她的臉,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就是讓她很不自在。
季望舒有些煩躁,不甘示弱地瞪了一眼:“有事快說。”
那曾想,對方直接擡手撫在她的臉上,不,準确的說在下眼眶。
纖細的手指輕柔地撫摸着泛起紅色眼角,指尖冰涼的觸感一激靈,傳到大腦門上。
她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沒想到,他擒住她的腰,手臂稍稍一動,她整個人向他倒去。
帶點嬰兒肥的小臉刹那間紅暈滿滿,直至耳根後。她咬牙切齒的說:“你好好說話。”
郁離垂了垂長睫毛,落日還未消散的餘晖照入那黑亮的眸子裡,像極了黑夜星空。
“你好像不願意不聽。”
“我聽!”季望舒斬釘截鐵地回,眼神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