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換好衣服就跟我走吧,驚鳥。”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在大約五個小時以前才告訴過我,宇智波君以後就交給黑蜥蜴了?”
“所以我才說是把人“借走”嘛。”太宰治歪了歪頭,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我會好好把人還回來的。”
這兩個人一言一語的就決定下了我今天的行程和去向,可能我的意見也不是很重要,全程也沒人問過我一句到底樂不樂意去。
收留了我一個晚上的廣津先生又好心借給我一間屋子用來換衣服。都穿戴整齊,鏡子裡映出的人影看上去竟然讓我覺得有些陌生。身上的衣服連衣角都找不出半個宇智波的族徽,卷發的少年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擺出一張看上去有氣無力的臉。
“你跟你哥哥長得不太像。”系統評價道:“分開單獨看完全看不出來,隻有同時出現的時候才能看出你們是兄弟。”
“我知道。”
我恹恹的垂下眼睛,把領帶套在自己脖子上随便打了個結。
年長我五歲的哥哥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遺傳了去世的祖父,而我雖說細看下眉目和兄長有幾分相似,但我永遠也做不出哥哥宇智波止水那樣對生命和世界都心懷熱愛的表情。
這麼一想,港口黑手黨這種叛忍組織說不定比木葉更适合我這樣的人。
“對了,還有一件事,驚鳥。”
“什麼?”
“你領帶系錯了。”
“……我知道。”
直到我合上廣津先生家的大門,我也沒把胡亂打了個結的領帶改回正确的系法。
太宰治正站在走廊上等我,見我出來,他挑起眉毛露了稍顯玩味的贊歎:“哇哦——”
我不太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領帶。
我綁的領帶結跟太宰治之前教過我的當然不一樣,以前也說過,系在脖子上的東西我除了包紮時的蝴蝶結之外隻會綁上吊繩。
高檔的黑色布條在我的衣領處被打成了上吊結的模樣,太宰治愉快的輕笑起來:“驚鳥你啊,說不定非常有才能哦。”
看着太宰治的笑臉,我内心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您指哪方面的才能?”
太宰治一本正經:“自殺的才能。”
我木着臉把脖子上的領帶摘下來,團成亂七八糟的一團後一股腦的全都塞進了腰間裝了忍具的皮包裡。
我拼了命的不想死,甚至跟系統簽訂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鬼的契約,讓一個有自我意識且十分危險的術式寄宿在我的雙眼中,以此來交換一個活下去的機會,現在卻被太宰治評價為非常有自殺方面的才能……這還真是讓我高興不起來。
在話題被太宰治扯遠之前,我聰明的選擇跳過那些無關緊要的閑聊直接切入正題。
“太宰先生。”我移開視線,不去看太宰治興緻勃勃的開始給我推銷的那本《完全自殺手冊》,而是直截了當對他今天突如其來的壞主意表示了疑惑:“您需要我做什麼嗎?”
正說道上吊自殺那一章節的太宰治安靜下來。
我偷偷擡眼看了一眼,隻不過我的偷看立刻就被太宰治逮了個現行。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隻是,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太宰治像是變戲法一樣,把《完全自殺手冊》那本書揣回大衣裡,随即他臉上的笑意擴大到了一個足以讓我心生警惕的程度。
“昨晚喝酒的時候,我偶然和友人提起過自己最近又撿了一個孩子做部下,然後我那位朋友的話給了我一些提示。”他上揚着唇角,忽而放輕了聲音道:“‘兩個人的話,那就是搭檔了吧’——他這樣說道。我覺得似乎不是不可以。”
“讓我看看吧,驚鳥。讓我看看,你和芥川能做到什麼程度。”
我:“……哈?”
等等?
不是,等一等?
太宰治剛才說了什麼?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宰治,突兀的陷入了沉默當中。
不知為何,比起我要和芥川搭檔這件事來說,更讓我震驚的事是……太宰治居然有朋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