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千變萬化,不動的隻有陣眼。既然檀梨自己作死把妖丹祭陣的秘密告知了她,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反正這貓也沒打算要體面。
洛越拿出一張收妖符箓,将檀梨的原身收了進去,然後便打算迅速離開這個地方。
結果她還沒走到洞口,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熱得出奇,仿佛有無數條冒着火焰的遊魚遊走在她身體裡,在血液裡處處煽風點火。
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原本皎潔的圓月被一點一點染上了暧.昧的紅。
洛越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以往月圓之夜她雖有些不适,也隻限于燥熱,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身體要被徹底燃燒成灰燼。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仿佛成為了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人,難以自抑地幻想:“要是有水就好了。”
好熱,真的好熱。
她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卻猛地撞到了一塊清涼的冰,如同天賜的救贖。
她迫不及待地整個貼了上去,任由自己徹底喪失了思考力。
晏深怕她摔倒,便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身,眼眸泛紅地低頭看她,輕聲叫了句:“師父。”
洛越用臉在他胸前蹭來蹭去,紅潤的櫻唇微微翕合,呓語道:“好熱……好熱……”
“我帶你回去。”晏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膛起伏了一下,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回想起了昨晚那個夢。
血月之夜,女子幾乎完全失去了意識,隻能依照本能向那人求.歡。
結果被她口口聲聲叫着“夫君”的少年卻痛快地笑了,将人抱起後猛地扔進了蓮池裡,然後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甚至放火燒盡了那幾間他住了三年的竹舍。
通天閣的人早就等在了洞天入口處,待他出來後幾人很快便了無蹤迹了,唯有那個意識昏沉的女子在蓮池裡一句句叫着“夫君”。
晏深很久之前就聯系上了通天閣的人,也清楚地知道,血月之夜,她會有所反常。
所以他特意跟着她出了洞天,想要在天黑之前不動聲色地帶她回去。
他不敢想,她這個樣子若是落在别人眼中,會造成何等後果。
懷中人無意識的動作幾乎要将他逼瘋,晏深一咬牙,想要将人抱回洞天,結果洛越體内流竄的真氣被她胡亂甩出,正中他的胸膛。
晏深一個不穩就要摔倒,好在雙臂始終牢牢箍着她的腰身,讓人倒在了自己身上。
滿地都是一層厚厚的桃花花瓣,其實摔倒也不是很疼。
洛越整張臉都紅透了,身上也散發出不正常的潮熱,滾燙的淚珠一滴滴墜落在他胸膛上。
“師父……”晏深手足無措地為她擦眼淚,任她壓在自己身上。
“好熱……好難受……”洛越的眼淚越擦越多,那股仿佛要把人燃燒殆盡的邪火愈演愈烈,她胡亂地解着自己的衣服,卻将衣帶糾纏得更緊,不由得帶着哭腔哀求,“幫幫我……”
她從來都是從容的、理智的、遙不可及的,就如同那幅古畫上遺世獨立的蓮花,可遠觀而不可亵玩。
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這種失态的模樣。
她哭起來的樣子如若蓮池裡那場纏.綿的春雨,隻看着,便讓人難以自抑地起念動心。
晏深感覺自己所有的理智和清醒都化作了雲煙,情不自禁地伸手替她解開了衣帶。
她渾身上下都呈現出一種很不正常的粉,卻灼得他閉上了眼睛。
罪惡的業火不滿足于表層的灼燒,它就像一張避無可避的蛛網,将他們緊緊裹纏在内,逼他們肌膚相貼、水乳交融。
晏深顫抖着抱住她不足一握的細腰,眼睑上忽然落下了一片透粉的桃花花瓣。
無數個深夜的輾轉反側,無數次的望而卻步,都抵不上此時——
她在哭,她想要他。
他知道不應該,但是他已經無可救藥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在此刻統統化作了齑粉,讓他明白——原來他從始至終都在高估自己。
他早就不滿足于隻當她的徒弟。
花如雨落。
他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在她肩頭忽然落了淚。
“師父,你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