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出現的始料未及。
挂斷電話,溫籬出神地望着遊凜肅,像是在确認所聽内容的真假。
誰也沒有開口,僅靠眼神交換便洞悉了彼此的意思。
将這邊的事情安排好,溫籬和遊凜肅一起踏上了前往谷山醫院的路程。
劉明明這裡有宋鶴守着,可以讓人安心。
“按照靳嘯文的說法,爾爾,也就是我朋友的死可能和‘殷藍的詛咒’有關。”路上,溫籬繼續同遊凜肅交換着所獲得的信息,“但我隻能确定爾爾的确見過他,他說的話我并不能斷定是不是真的。”
提起此事,溫籬頓了頓,爾爾對她向來是無話不說的,這些事卻是從來沒和她講過:“靳嘯文說那幅畫是他的一個雙胞胎哥哥畫的,他的哥哥很早之前不見了蹤迹,我和爾爾看到的那個長得很像靳嘯文的男人會不會是他。”
遊凜肅默然了幾秒鐘,意味不明:“很快就知道了。”
溫籬似懂非懂。
但因他的存在而覺得莫名的踏實。
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恍然間有種直覺,這個“很快”距離到來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趁着這會兒功夫,溫籬又給T發了消息,詢問神秘人的事情。
T那邊依舊沒什麼進展。
許是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也沒有多少失落。
到達谷山醫院。
沒在其他地方多做逗留,兩人直接前往了夏蟲蟲的病房。
彼時醫生剛給夏蟲蟲做完檢查,見到溫籬他們過來,說:“人雖然醒了過來,但現在仍然處在恢複期,要想達到能夠說話走路的狀态,還需要一個康複的過程。”
溫籬認真聽着醫囑,點了點頭。
能醒過來已經是萬幸了。
不敢再奢求立馬就能和正常人全然無異。
隻要能醒來,其他的都可以慢慢開展。
随着醫生身影的散開,溫籬一點一點看清病床上那張消瘦的臉。
這張臉并不陌生,這段時間她來探望過好幾次,可那個時候她就那麼寂靜無聲地躺着,沒有知覺,沒有意識,不知饑寒冷暖,也無疼痛酸楚,幾乎可以用死氣沉沉來形容。
不像現在這樣帶着生命的氣息。
雖然比不上曾經她見過的那樣鮮活,但起碼有了重新回歸鮮活的希望。
溫籬眼睛有些發澀。
心疼和慶幸混雜着湧上心頭,她好像有很多的話想說,又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
夏蟲蟲也在看着她,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要說話,隻是聲音發出得很吃力。
她自己好像意識到了這一點,便不願再開口了,表情有些木然。
護工正在盡職盡責地幫她按摩着腿部。
溫籬走了過去:“我來吧。”
護工沒有和她推辭那麼多,起身讓出了位置。
坐在夏蟲蟲床邊,溫籬幫她将胳膊朝身體移近了些,拿捏着力道輕輕按揉着,撫慰道:“你好好休息,慢慢就恢複了,别着急。”
夏蟲蟲看了她一會兒,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她剛醒來不久,身體還比較虛弱,沒多長時間就再次陷入了睡眠。
整個病房除了醫用機器的響動,沒有出現任何聲音。
溫籬看向遊凜肅。
後者不費吹灰之力領悟到她的意思,攬着她,退出病房。
稍微往僻靜處移了幾步,宋鶴的彙報通過手機傳達:“劉明明已經醒了,隻是精神狀态不太對,醫生說應該是受到不小的刺激,他現在情緒還不穩定,問不出什麼,還有……”
宋鶴傳來一段視頻。
視頻畫面顯示,凡爾森畫展上劉明明出現的那一幕被人傳到了網上。
看到的網友已經炸開了鍋。
[這不是之前那個跑去靳家大鬧的大叔的兒子嗎?!]
[什麼情況?我就說那事怎麼鬧着鬧着就沒動靜了,合着他兒子也沒丢啊。]
[話說那個大叔呢?怎麼隻看到他兒子的人看不到他?]
[小道消息,聽說那個大叔上次鬧過之後就沒再出現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一點風聲都沒有。]
[啊?之前不是說這個孩子是他領養的,會不會是不想養了,所以故意搞這一出來坑錢的啊?]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說不定孩子就是他自己弄丢的,然後找靳家要一筆賠償,再美美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