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鶴回到自己身邊,孟師棠心情好了不少,也更有耐心了解新來的紫洲了。
“你們兩個以前可認識?”孟師棠咬着糕點,饒有興趣的看着兩人。
“不認識。”紅鶴一向話少,簡單一句便沒有了,倒是紫洲,能說會道,看着靈動些。
“小姐,我是從調來的,本以為是要參加什麼有去無回的任務,不想是來服侍未來的夫人,真是紫洲的福氣。”紫洲剝着胡桃,說話時眉飛色舞,很是有趣。
孟師棠點了點頭,“真好,紫洲性格活潑,和紅鶴一起,正好互補了。”
這幾日倒是舒心,孫蝶語和柳三娘劉谙經常來約她玩,幾人喝茶聽曲,好不開心。
好景不長,宮裡來了消息,太後急召孟師棠入宮。
剛行至太後寝宮門口,太後暴怒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孟師棠吓了一激靈。
接着又是江淑林的哭聲。
孟師棠抿了抿嘴,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師棠見過太後娘娘,西宮娘娘。”
“免,”太後顯然是氣極了,說話帶着怒音。
孟師棠起身,掃視室内,發現上官玢也在,不禁有些疑惑,這三個人能有什麼事?
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淑林,孟師棠也不好去關心她,隻能走到太後身邊,了解一下情況,“姑母,這是怎麼了。”
“你問問她!”太後對江淑林狠狠揮袖,坐回了主位。
孟師棠看向江淑林,“娘娘,這是怎麼了?惹得太後這般不開心。”
江淑林沉默不語,孟師棠隻好眼神求助上官玢。
“宮人看護不周,軒王殿下意外落水,我回宮時路過,發現池子裡有個球,便讓人去看看,不過已經有些晚了,太醫診斷軒王殿下醒過來的的可能極小。”
“……”
孟師棠松開了拉着江淑林的手,居然是這種事,雖然不一定是江淑林的錯,很可能是帝後動了手腳,但事到如今,能責備的隻有她。
“姑母,軒王作為先王遺子福澤無量,定然是能醒過來的,此時多論無意,讓兩位娘娘都先回吧。”
待兩人離開了,孟師棠才回到太後身邊。
“姑母,若是想把人詐出來也不必搓磨這對繼母子,擺明了是帝後做的,要是這孩子沒有帝王命,甯王家還有一個小子。”孟師棠說和道。
太後神情嚴肅,眼中帶着懷疑,“姜璇拿此事做局,你不知道?”
“什麼,”孟師棠有些疑惑,随即反應過來,迅速跪了下去,膝蓋很疼,但她沒有資格清高,“請太後娘娘明示。”
“前日姜璇暗中清算了宮中的暗線,帝後的,還是我們的,都被連根拔起,你說,他這是在幹什麼?”
太後語氣冷冷,孟師棠低頭不語,這個時候多說多錯。
“你教濮陽世子側妃控制他人,讓德妃代你拿捏楊美人,你自己呢?你控制住姜璇了嗎?”
“師棠愚鈍,辜負娘娘數年調教,娘娘恕罪。”孟師棠隻能甩出認錯公式,貶低自己,擡高别人。
内心還是不服的,姜璇這樣的人是能控制的嗎?太後自己這麼多年都無法和司禮監達成合作,人家本來就有能力單飛,現如今怪在自己身上,十八歲的小姑娘紙上談兵十年,能控制得住在深宮浮沉多年的司禮監大太監才有鬼了。
知性與美貌在宦官面前的效果大打折扣,智謀相當,經驗積累卻有很大差距。
“師棠,我們要活下去,姑母,你的母親,家人,一切都是有籌碼的,手裡的籌碼輕了,别人就會赢,赢走的何止是金錢和權利。”
孟師棠不知道太後現在是何種神色,聽語氣,是好了不少,但聽這個語氣,多半是自己又要有新任務了。
“姑母撫養師棠多年,給予師棠的東西,師棠此生都無以為報,但憑姑母吩咐。”
聽孟師棠這麼說,太後表情緩和了一些,親自起身扶起了孟師棠,待孟師棠看向她時,面上已經帶上了慈愛。
真是個瘋子。
“年末可能會有北方部族的首領來和親,哀家希望你能從你的朋友裡找一個合适的人選,一個堅韌的孩子,最好是有些脾氣的。”
“……”
從慈甯宮出來孟師棠面色很不好,坐在坐辇上,感覺力氣全被抽了去。
太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也知道了和親的事,她要孫蝶語去和親。
孟師棠不明白,明明太後自己的女兒也是因為和親而死的,死狀是那樣的凄慘,如今有相似的事,她怎麼不主戰,還要送可憐的女孩去送死。
是因為遠嫁的不是自己的孩子?還是這樣可以少花些錢?
好窒息,孟師棠感覺很壓抑,很難過。
“去司禮監吧。”
事到如今隻能去問問姜璇了,暗線的事,還有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