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正打算打開鐵門進去,被進來的人一喊住,手上動作一頓,回頭就看向了自己同事。
進來的人似乎還挺興奮,聳了聳肩膀就繼續道:“來看看是誰回來了吧。”
肯尼斯仍舊滿臉莫名,腦門上就差冒出一個大大的問号了。他看看裡頭還在冒血的家夥,偏頭倒是正好瞧見今天負責給罪犯放風的警衛往這邊走過來,一對上自己這同事,肯尼斯二話不說縮回手就放棄管這種糟心事了。
“那家夥剛才不知怎麼就倒了,估計是被誰偷襲了吧。”肯尼斯随口說了下情況,擡手還指了指站在那家夥身邊的兩人,剛才離這家夥最近的就是他兩同伴了。
不過能進阿卡姆的多半都不是什麼好人,同伴愛估計也沒多少,所以動手的指不定是誰呢。
肯尼斯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明顯到鐵絲網裡的罪犯們都認定偷襲的人是誰了。
過來的警衛也這麼想的,點點頭就表示了然了。
那兩罪犯:“?????”
肯尼斯沒理會那兩人,轉身走過去之後還回身招呼了下站在草坪上的狗子。
白色的狗子沒怎麼動,眼神飄忽着一直看着一邊的小樹林。
肯尼斯也沒多想,擡手就沖阿沖招了招手:“阿沖,過來。”
狗子一聽到自己的名字,白色的耳朵動了下,扭頭看了過來。
肯尼斯站在鐵門邊上,擡手握拳,豎起拇指示意狗子跟上。阿沖瞧了眼,喉嚨發出“呼噜”的一聲,邁開腳步就跟了上去。
看着白色的狗子老老實實地過來,前來喊話的同事擡起手肘就撞了下肯尼斯:“這隻狗還真聽你的話啊。”
肯尼斯伸手擦了擦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正好阿沖走到他邊上,他又伸手摸了摸阿沖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兩個人帶着一隻狗走了進去,因為被帶回來的人這會兒還在大門處,他們便徑直往門口走了過去。
“對了,你說回來的人是誰?”一邊走,肯尼斯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阿沖邁着步子走在兩人邊上,左右看着的時候還正好瞧見了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的萊克特醫生。
那同事沒回答,而是撞了下肯尼斯,帶着肯尼斯一起跟萊克特醫生打了聲招呼。
“你們這是要去大門處?”漢尼拔語氣溫和地問了一句。
肯尼斯之前還一直擔心這位醫生在這座瘋人院裡會受到欺負,不過事實證明,學精神病學的人都不簡單,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位醫生在應付那些罪犯的時候可謂是遊刃有餘到讓人敬佩。
“萊科特醫生也聽說了嗎?”肯尼斯邊上的警衛應和了一句。
漢尼拔笑了下:“聽說這一位以前也是這裡的心理醫生。”
“是啊。”那警衛回道。
肯尼斯則在聽到漢尼拔的話後愣了下,因為據他所知,這裡的心理醫生走了又回來的沒幾個……或者說能活下來就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了,出去了竟然還有膽量回來的……怕不是腦子不怎麼好使。
他正想着,對面漢尼拔卻忽得蹲了下去。
這個充滿紳士風度,和整個瘋人院格格不入的男人沖對面的狗子伸出了手。
“握手!”他語氣正經,還透着一股儒雅。
阿沖看着面前這男人,又看了看他的手,下一秒就把爪子放到了他朝上的掌心上。
“很好!”漢尼拔笑了笑,接着卻偏頭看向了肯尼斯:“看來阿沖之前的主人把它調教的很好呢。”
肯尼斯可不知道阿沖之前的主人怎麼樣,不過應該是個深度雷神控,看狗子至今沒把它背上的錘子拿下來就知道了。
肯尼斯前幾天還想幫狗子把這個皮革的小腰包拿下來,卻被狗子嚴肅地拒絕了,那時候被那雙藍色的眼睛盯着,一度讓肯尼斯覺得自己像是在動真正的雷霆之錘——
被雷神盯着的畏懼感。
當然這樣的感覺也隻是一閃而逝,他收回了手,面前的狗子又一派蠢萌可愛的樣子了。
肯尼斯沒回話,就笑了笑。漢尼拔則收回視線,又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牛肉凍幹,放到了阿沖面前。
不過阿沖并沒像平時别人給它吃的一樣,興奮地一口吞下去,而是低頭湊上去聞了好久。黑色的鼻子東嗅嗅西聞聞,那架勢就像面前的不是一塊普通的凍幹,而是塞了什麼奇怪東西的零食。
肯尼斯覺得狗子這舉動有些奇怪,剛想開口,邊上的狗子卻張開嘴巴,伸出舌頭一卷就把漢尼拔手上的凍幹卷了進去。
“你似乎并不如我聽說的那般貪吃嘛?”說這話的漢尼拔嘴角帶着弧度,但那雙眼中卻透着幾分探究。
阿沖看着他,倒是聽懂了他話語中的“貪吃”。身為一隻狗子,不喜歡吃才有毛病吧。
漢尼拔停頓了下,又說道:“還是對于我給你準備的小零食不太感興趣?”
這句話的詞彙似乎稍微複雜了點,狗子歪着頭,一臉莫名地看了過去。
站在邊上的肯尼斯也覺得萊科特醫生有些奇怪,不過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根本無法看清說這話的漢尼拔的神情變化。
“算了,下次我會準備更好吃的食物,那麼……”落下這話,漢尼拔站起來,同肯尼斯以及另一個警衛打了招呼便離開了。
肯尼斯回頭掃了眼這位萊克特醫生的背影,實在想不到這位看起來精英又紳士的醫生竟然也會喜歡像阿沖這樣的狗子。
當然實際上這也不奇怪,自從阿沖在阿卡姆住了下來,又有疑似抓捕了九頭蛇成員的功勞,這隻白色的哈士奇一躍成了阿卡姆的吉祥物,雖然那些罪犯們瞧不起一隻狗子,但警衛們包括醫生們都很喜歡阿沖。
肯尼斯好幾次帶着阿沖去餐廳吃飯,廚房大媽們一瞧見阿沖,專門開小竈給狗子做吃的,不僅如此,就連牛肉的量都比他們這群成年男人多不少,看得他們這群大老爺們都酸了。
“說起來剛才提到了心理醫生吧。”肯尼斯還是沒想起是誰走了又回來了,于是再次問自己同事。
邊上的人點點頭,跟着回道:“是啊,就是那位啦,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心理醫生了啦。”
肯尼斯愣了下,總覺得這形容有點耳熟。
不過正說着,兩人一狗也終于走到了大門邊上。
肯尼斯對這次重歸阿卡姆的人已經有點頭緒了,名字都到嘴邊了,結果一擡頭正好瞧見對面那鮮豔的紅藍撞色。
“哈莉·奎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