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來,看向南明那張怎麼看都是能說是盛世美顔的漂亮臉蛋:“你……”
“騷擾”這個詞,似乎有點小題大做,“調戲”兩個字沈延卿說不出口,用在兩個大男人身上也挺不合适的。短暫停頓後體面人還是選擇了一個相對委婉的問法。
青年遲疑開口;“你是故意的嗎?”
南明看他,他看南明。
兩相對視的時候沈延卿終于弄明白那種奇怪的感覺在哪裡了,萬鈞也許是一個很有壓迫感的存在,可和沈延卿相處的時候,他其實非常包容,那些既有侵略性比較強勢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對着沈延卿。
但南明不一樣,哪怕出現在這裡的隻是一根羽毛的一個分身,那種骨子裡上位者的壓迫感沒有改變,也沒有收斂。
不,過沈延卿是個很好脾氣的人。說不上生氣,其實沒有覺得太過冒犯,頂多是淡淡的無奈。
“以防你不知道的話,我需要跟你科普一下。我們現在這個距離在人類的社交禮儀裡,有點冒犯。”
南明不動了,他紅色玻璃似得眼睛倒影了沈延卿幾秒。
“噗!哈哈哈,你确實挺有趣的。”
他在笑,“蓬荜生輝”這個詞好像随着笑容具現化了。
沈延卿看了一會兒,發現南明其實的确有對美貌自負的資本。這種肯定和情愛絲毫無關,隻是事物美麗到了一定程度的客觀形容。
他等着南明笑好了,笑夠了,才溫聲開口:“所以,你是因為萬鈞的原因想來看看我,還是想看東君。”
明明是問句用得卻是肯定的語氣。
南明止住笑,托着臉頰看他:“我終于發現了,你就這一點倒是真的有些像他。”
“哪一點?”
“就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太驚訝啊。”
沈延卿想了想:“真的挺驚訝的。”
畢竟從巴掌大的一小團鳥變成了看起來快和萬鈞差不多高一個人,隻是從相貌上來說,無端覺得一隻大貓能一拳兩隻小鳥。
“那你這驚訝,我可真沒看出來,哦,除了被我這舉世無雙的美貌驚呆了那一部分。”南明說完還自信的揚了把頭發。
沈延卿:“……”
怎麼說好呢,雖然對方對美貌的誇贊也算是事實吧,但沈延卿這替人尴尬的老毛病又犯了,再想到這個人是萬鈞的朋友,應該也是東君的朋友。要是四方天門得同事都是這樣得性格,沈延卿突然就有點理解萬鈞為啥不詳細介紹自己的舊友們了。
抱着萬分之一的僥幸心情:“你和他以及東君,應該也算是同事?”
“你不是不認識我嗎?還有,同事?”
“他總是叫你小紅鳥,我隻是不知道你名字。同事,就是從事通過一項工作的同伴的意思。”
“啧死大貓。不過我和東君的關系可比那隻死大貓好多了。你想不想知道?”
“這是你剛剛說得要告訴我的秘密?”
“不是,那是我随口随口诓你的。”
厲害了小紅鳥,诓人都這麼理直氣壯嗎?還是你們活得久的人外臉皮也自然厚了?原諒沈延卿隻活了二十多年目前沒辦法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沉默片刻跳過所謂的秘密繼續問:“哦,那你和東君是什麼關系?”
“我可是四方天門的第二位神君,和東君的關系非比尋常。”南明勾起嘴角,眼底幾分狡黠:“我們極東之海相伴數萬載,要說關系的話,我是祂的……道侶。”
聲音婉轉,襯得最後兩個字纏綿悱恻。
沈延卿沉默片刻。
“你又在诓我吧。”
“……我诓你一個凡靈做什麼。你要不信,我可以起誓為證。而且你看到我就這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嗎?就沒有覺得刻骨銘心難以忘懷?你可是看我第一眼就看呆了啊。總不能真是因為我貌美驚人吧。”
刻骨銘心?難以忘懷?貌美驚人。除了最後一條沈延卿是真沒感覺到。
“你别不信我,我真是你道侶。”
沈延卿一個字沒信,他的感覺就是有點無奈,有點好笑,甚至還有心情順着小紅鳥的話調侃。
“那也不是我的,是東君的。”
話沒說完,他看到眼前南明的面色表情一變。
南明變回巴掌大小的小紅球:“道侶,我先不跟你——嗷!”
是閃過眼前的殘影,大橘閃電精準暴擊紅球,打出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