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卿關上門,先是看到地毯上仿若兇殺害現場的慘烈景象,再是牆上仿若人體藝術的驚悚畫面,再看到大貓貓踩着燕尾服男的畫面絲毫不覺得過分了。
他走近探過布洛托雷夫先生的鼻息,簡單查看羅安.阿加莎女士的狀态,之後來到橘貓先生身邊。
“還活着,他就這樣給我們開門了?”似乎一點不擔心開門的時候屋裡的人發出呼救。
萬鈞給他解釋:“用了一些小小的障眼法,隻是已經欺騙不了你的眼睛,你在進步卿卿。”
于是沈延卿重新看向布洛托雷夫和羅安.阿加莎,這一次倒是看到了類似兩種形态交疊的狀态。
普通人能輕松做到這件事嗎?沈延卿不知道,卡牌角色的反饋時刻在改變他的狀态,守墓人對能量的運用,羽族血脈對身體的改變。
“這算不算脫離人類範疇的進步?”
萬鈞忍俊不禁,“那還有一些距離,你看。”他伸出手,沈延卿看到他的一截手指呈現金屬的結構,而手指上半透明的金色“血管”跳動,緩慢将手指修複成血肉之軀的樣子:“我現在使用的身體會‘受傷’,會恢複在種族屬性也可以被分為人類。對比一下?”
沈延卿握住他的指尖,輕輕捏一捏。
大貓貓笑眯眯:“做什麼,心疼啊?”
确定了貓咪的手指的确完全恢複了柔韌度後,沈延卿松了一口氣,卻不忘記嘴硬:“隻是捏一下貓爪子。”
“啧,真無情啊。”雖然這麼說着,他還是提着大衛.科蘭奇的領子,示意沈延卿:“你要問他兩句嗎?”
“比起我,你有什麼要問的?”
聽到沈延卿的話,橘貓先生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沈延卿說的很直白:“剛剛在他拿出那個箱子的時候,我注意到你看那個箱子的時間比注意裡面的東西要多。”
“所以你把那個紙箱拆掉了?變敏銳了點嘛。”
“你說了,我在進步。”
沈延卿聽到橘貓先生輕笑了一聲,“我在那個在箱子上察覺到一些氣息。”
“你在[永恒水鎮]出現的那位朋友。”從箱子的來處和裡面東西做出這個推測并不能難。
可如果事橘貓先生的朋友,這個箱子為什麼會落到大衛.科蘭奇的手中?
由他轉交過來本身就是一件頗為奇怪的事情。
畢竟按照大衛科蘭奇的說法,是送箱子的鳥兒從他的帽子裡鑽出來。
可是為什麼是他。
如果心足夠大的話,也可以用意外和巧合來解釋這件事。可能是魔法師這個職業他們在“禮帽”空間設下的屏障,比黑鐵列車的屏障本身更容易突破,但超凡的領域往往沒有那麼多巧合。
沈延卿看到橘貓先生撸起大衛.科蘭奇的袖口。
點點绯紅色的火焰灼燒落在皮膚上,沒有造成□□上的傷害,卻像擊破了一層屏障,慢慢燒出了一個首尾相連的圓環。
沈延卿好奇詢問“這是什麼标志?””
“用你相對熟悉一點的稱呼,天頌的監察隸衛們把紋着這個标志的狂信徒,稱呼為隐月教徒。”
沈延卿眨了一下眼睛,記憶從踏下郵輪進入第三區開始閃回,第三區的騷動,永恒水鎮的異變,再到大衛.科蘭奇趁着孫燦不再時來到他們面前說出的那一番邀請。
在某些方面頗為遲鈍的人類青年恍然大悟。
“他是那個執行織網的人,至少在我們到達第三區開始,就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扮演者幕後推手。”
驚訝,茫然,最後化成淺淺的疑惑。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誰知道呢,不如你親自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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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昏暗的聖堂,頭顱低垂的影子在禱告。他們遵循着舊時的習俗,禱告、祭獻、終其一生完成主的意志,卻得不到絲毫回應。
疑惑、質疑、逃離。
有細碎的聲音竊竊私語——主抛棄我們了,留我們和這個注定滅亡的世界一起毀滅。
可是,胡說!主怎麼會抛棄他們呢,這一切隻是主對他們的考驗,這是一場論證。隻有最虔誠的信徒,才會在主不再給予回應的歲月中堅定不移誠。才能得到追的認證看到世界的真實,帶領他們前往來世彼岸。
為此,他們要再次獻上一場狂歡,一場最盛大的表演。要比20年前扶桑更為盛大,要挽回17年前帝都的失敗,完成十四年前沒有完成的偉業。
主啊,您是否收到他們如此虔誠的信仰?
光線昏暗的聖堂,最虔誠的信徒在禱告,燭火燃燒着绯色火影。一輪紫色的月亮從聖堂圓形棚頂的中心顯露
他看到一輪虛影從月亮中顯現。
“主,您果然沒有抛棄我們,您回應我們了,我才是您最虔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