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樣。
有橘貓先生在身邊,沈延卿知道自己會沒事。
姚墟千冶從數百丈的懸崖一躍而下,卻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那已經不像是光一場電影,或者做一場夢。命懸一線的感覺很真實,骨翼生長刺破血肉的疼痛,第一次翅翼舒展,振翅而飛得見天地遼闊的歡喜暢懷。
他剛剛醒來,沒能分辨這裡是哪,自己是誰。
沈延卿将注意落在[黃金湖泊]上懸浮着的第二卡金色卡牌——角色:丹丘王女-姚墟千冶(覺醒度10%)
技能:振翅、劍術……[未解鎖]、[未解鎖]
隻是百分之十嗎?和之前[守墓人]帶來的夢境大不一樣。
“怎麼樣?是你想要的嗎?”
“不好說,還好再看看。”不能說有也不能算沒有,劍術精通這樣的技能确實給了沈延卿反饋。可若想真正發揮出這張卡牌的威力,沈延卿無疑要開發出更高的解鎖度。
“橘貓先生……”
“嗯?”
“我想抱抱你。”
“欸~一回來就撒嬌啊。”
嘴上這麼說着,動作上卻幹脆利索來到床邊,給了飼主一個大大的擁抱。
柔暖甜蜜的,帶着一絲清涼冰爽。
沈延卿擁抱他,在白發間輕輕嗅了嗅。
“薄荷?”
“哼哼哼,答對了一半,薄荷烏龍味的,好聞吧?”
“好聞。要是橘貓先生肯變成大貓貓給我聞就好了。”
“啧,果然大帥哥不如貓嗎?”
“也可能是我今天晚上隻想普普通通睡一覺。“
橘貓先生聲音低沉笑了兩下,胸膛震動:“這說辭有些新鮮啊,卿卿。”
這樣說着,橘貓先生給還是如人類所願表演上一出大變活貓。
超大隻的貓貓擁有柔軟蓬松的毛發,大到蜷成一個半圓暫居大半張床位,沈延卿側身枕着它,還可以拿過尾巴當抱枕。
智能調節的燈光漸漸昏暗。
貓貓張嘴打了個哈欠:“明早就到第三區,早點睡吧,沈延卿小朋友~”
人類側首埋進在貓咪柔軟的肚皮,陷在淡淡的薄荷烏龍味裡。
“嗯,橘貓先生明天見。”
想在明天,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你。
————
帝都東南三十裡外。
曠野,某座無名山峰背陰處,數十隻口生利齒,六條腿強健的異種羊聚集在這裡躲避白日日光。
日落月升,紫色月光刺破雲層投落大地。
紫月光輝好像與蘊藏呢喃私語,異種被驚醒,它們呆滞站起,口中誕水流下。
“吞噬…進……向不朽…真月…獻…”
伴随着錯亂呢喃,羊群猩紅的瞳仁轉向自己的同類。
曠野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當血紅融入土壤,迷霧悄然籠罩了這片區域,身披黑袍的神秘人趟過濕潤的土地停在空曠山壁前。
他輕輕揮手,羊群未凝固的血漿碎肉于山壁上組成猙獰詭異鮮紅的圖騰,圖騰蠕動,石壁吸收鮮血,緩緩裂開僅容一人通過的漆黑裂縫,陣陣陰風哭嚎。
黑袍人不太明顯的“啧”了一聲,他用手掩住口鼻,獨身走入裂縫。
石壁冰冷,台階陡峭,越是往下空氣中漂浮的血腥之氣越是明顯。
空間感在這片區域被人為混淆,黑袍人一路向下,直到不見半點光亮。
他頂下腳步,對着黑暗開口。
“把基地選在這裡,這種進門方式,難怪那些未受洗者總是把我們聖教當成邪教。”
黑暗中一道沙啞又略帶癫狂的嗓音響起:“您說那些羔羊,它們有幸聆聽主的召喚,是自願為真月奉獻一切。”
“呵,下次還是小心點些,這裡不是你過去待過的那些偏遠地區,這離帝很近,你的把戲要是被[青樞]觀測到,也是麻煩。”
“我明白,一切為了大業,為真月!”
“為真月。”黑袍人用手點過額頭眼睛:“說正事吧。你們在第二十一保護市的的釘子被[祝融之火]拔除了?第三區那裡也出了些問題?”
“是[歸墟]現世帶來的意外,退縮的叛徒已經肅清,您放心,新的種子已經種下,不會耽誤祭祀。接下來我會去第三區處理…”
“不。”黑袍人打斷他的話:“[羅盤]已經按照計劃落在[祝融之火]手裡,你按照原計劃去帝都。至于第三區,我親自去。”
黑暗中陷入片刻沉寂。
“您親自去嗎?有大祭司出馬,一定萬無一失。隻可惜,我不能在第一排見證不朽樂章奏響,您……”
黑袍人已經轉身離去:“一切為了真月。你還是多放些心思在你的任務上,第三區的問題,[祝融之火]的繼承人,我都會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