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原住民的認可,接下來摘荔枝的時候,兩人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趙無晟輕輕揮開一隻山雀,如是想着。
“啾啾啾~”
“嘎嘎……”
“嘤嘤——”
“咕嘎咕嘎……”
趙無晟:“……”
腦殼子嗡嗡的。
就連原本還挺新鮮的安澤蘭也有些遭不住了,恹恹地拍打了一下樹枝,驚走了幾隻鳥雀。
見兩個奇怪的生物不會傷害它們,鳥雀們膽兒又大起來,一隻金冠樹八哥甚至跳到了趙無晟的肩上,歪着腦袋看向安澤蘭。
安澤蘭眯起眼睛,一把薅過金冠樹八哥,指着它的黃色腦袋,“好小子,還真會挑位置,我都沒站過呢。”
趙無晟:“……”
他唇角揚了揚,“阿澤若是想來,未必不可,現在便可以,阿澤可要嘗試?”
安澤蘭的目光從他寬厚的肩上劃過,低頭咳了兩聲,“不、不用了,樹上站得挺穩。”
趙無晟似有若無地看了眼他的腳踝,點了點頭,“也是,此地潦草了些,雖說未站直過,以其他方式阿澤還是有試過擡足過我肩的。”
懵裡懵懂的安澤蘭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撞見對方眼中的調侃後,瞬間意會,臉色爆紅,“你、你又說渾話。”
仗着對方言語不像自己這般“毫無遮攔”,趙無晟理直氣壯,“阿澤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就說渾話了?”
“……”安澤蘭放棄和一個厚顔無恥、胡攪蠻纏的男人在青天白日之下就那種事争辯,轉身放了八哥,“趕緊走吧,小家夥,本來就腦袋黃了,再亂站,小心被染得更黃。”
趙無晟假裝沒聽出其中的意有所指,笑嘻嘻的搭話,“是啊,好好的一八哥,要是全身都變黃了,就不像八哥了。”
金冠樹八哥:“……”
如果能開口說話,它此時的語言大抵不會美妙。
朝着兩人重重地“嘎嘎”了兩聲,金屬質感的嗓音清脆貫耳。
安澤蘭揉了揉耳朵,小聲嘀咕,“幸好村子裡沒有……”
要是大早上被這麼一嗓子鬧醒,也太鬧心了。
在和一群鳥雀的鬥智鬥勇中,趙無晟和安澤蘭很快摘滿了一筐的荔枝。
“阿澤,先休息一下,我去找個地做叫花雞。”趙無晟看了眼日頭,約莫是午時過半了,他們早晨出發前就吃了碗雞絲粥。
又是爬山、又是采摘的,腹中已經叫嚣起來。
“叫花雞!”安澤蘭從樹上一躍而下,“我和你一起!”
充滿着自然氣息的山谷中,多了兩個人,無端熱鬧了起來。
有松鼠從一根樹杈跳到另一枝上,手上捧着大荔枝,嘴巴鼓動,眼睛盯着趙無晟二人的動作,目光中透着清澈與好奇。
趙無晟從空間中取出兩隻野雞,忽然聽見“啪嗒”的聲響,他聞聲望去。
一顆被啃了一半的荔枝落在地上,沾上了泥土。
安澤蘭哈哈笑了起來,“晟哥,你憑空取物吓到人家了。”
趙無晟也勾了勾唇,“這山間生靈瞧着是比尋常的要機靈許多。”
荔枝的主人早在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就躲到了樹幹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們,不時朝地上的半顆荔枝投去視線,名為不舍。
怕吓到這膽子忽大忽小的小家夥,安澤蘭沉吟少頃,放棄了賠它一顆荔枝的想法。
漫山遍野跑的野雞或許沒有家養的雞肥,但肉看着就緊實,肉質一定勁道。
野雞褪了毛,趙無晟用安澤蘭找來的大葉子将野雞裹起來,再裹上一層黃泥巴,地上挖個坑,将野雞放進去,對上幹柴,點燃,火上還架着兩條魚。
沒有空間時,來山中做吃的趙無晟尚且會帶着鹽巴和辣椒面,有了出行利器——空間後,趙無晟的裝備更齊全了。
甚至還找師傅打了個小型的燒烤架,就在空間裡放着。
新鮮的鲫魚去鱗和内髒,内外抹上鹽巴和現摘的檸檬擠出來的汁水,用削幹淨的竹子插上,另一頭直接插地上,斜着烤火,解放了雙手,隻需稍加注意着火候,适時翻面即可。
這一片出了荔枝樹還有兩棵同樣年份不短的楊梅樹。
可惜他們來晚了,要是早兩個月還能吃上新鮮的楊梅。
如今楊梅早已熟透落地,樹下還能看見或腐爛或被曬幹的楊梅,樹上也有未掉落的楊梅已經被曬幹了水分。
“真可惜……”安澤蘭望着楊梅樹目露遺憾,“要是我們早些發現這裡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