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慮說要給季常殷“單獨唱歌”,她當然不會食言。
與季常殷的“形式”相同,她也是一首中文歌搭配一首英文歌。并且英文歌同樣選擇了那首《Love Story》。
當年在聽的時候就覺得,這首歌的歌詞很配她這段悄悄萌芽卻未能成長的愛情,倒是沒想過這段愛情的小樹苗竟然能在數年後再次抽枝,長葉。
更沒想過她還能有機會把這首歌親口唱給這段愛情的另一位主角,甚至……一邊唱一邊向她表露自己的心意。
林慮此時還正坐在季常殷的腰上,輕輕磨蹭,又引得身下人一陣戰栗。兩人的呼吸早已全盤紊亂,隻剩下交纏的喘息聲,和除了她們之外再無别人能聽懂的情話。
歌聲斷斷續續地響起,還夾雜着傾訴。可能每個人追求到了自己始終愛而不得的人都會有這種反應吧,反正林慮想把自己的心剖開來給季常殷看一看,想讓她看看自己對她的情意,是如何勝過時空。
“Cause you were Romeo I was a scarlet letter. (因為你是羅密歐,世俗不允許我們相戀。)
“無論你是Romeo,是Juliet,是季老師,是季常殷……哪怕世俗不許,我依舊願意違背世俗與你相愛。”
“This love is difficult but it's real,Don't be afraid we'll make it out of this mess,It's a love story,Baby just say yes. (這種愛是困難的,但它是真實的,别害怕,我們終究會沖破困境,這就是我們的愛情,親愛的,你隻需答應我。)
“不管怎麼樣,我始終會拉着你的手,我們一起走過風雨彩虹。我會在你身前為你解決所有其他,或者,和你并肩解決所有其他,而你隻需要在最後的最後說一句‘Yes’。”
“Cause 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 (因為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
“少年時期我們都還很年輕,可也很怯懦,被困難表面的不如意所打倒,所迷惑。而現在的我們再不會逃避。生活教給我們的,不止是一項手藝,更有勇氣。”
至于另一首歌……
如果說季常殷唱的是她們的遺憾和未來,未能實現的夢想與前程萬裡的遠大,那麼她唱的是她們的美好和開始。
——故事的開始因為一句玩笑話,一個被流言攻擊無路可逃的女孩兒。
尚城實驗承載了她們的所有不期而遇和久别重逢。如果沒有那一句“嘩衆取寵”,如果沒有小巷子裡的一時沖動,或許一切的一切又會變得不同。
也許她們的人生會是兩條平行線,靠得再近卻永遠不會相交;又也許,在未來的未來,她們依然會相識相知。
所以說,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切不尋常變得尋常,可以把兩個原本無限遠的人拉在一起近在咫尺,也可以讓擦肩而行的兩人錯過一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甚至要感謝自己當時無意間說的那句她自己都不記得了的玩笑話。
感謝緣分,感謝相逢。
感謝你我,不離不棄。
她選擇了尚城實驗的校歌。
*
不管前一天的夜晚如何荒唐如何纏綿,太陽升起,總歸又是新的一天。
窗外隐隐約約傳來鳥兒的叫鬧聲,像是忘記了關窗。窗簾看起來拉得匆匆忙忙,有細細的陽光從縫隙裡射進來。
和她剛入職那天好像。
可又不一樣。
也不知是入睡之前的精力消耗太多,亦或是還有什麼其他原因,林慮這一覺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誇張,誇張。倒也沒有這麼晚。
睜眼的瞬間,林慮擡手想要擋住陽光。卻有一道身影走來,坐在床邊。
林慮下意識縮頭,小狐狸生生被縮成了烏龜。
她聽到那人輕笑了一聲,“縮什麼?搞得跟我把你怎麼了一樣。”
她想反駁:你難道沒有把我怎麼了嗎?
可是細一想,季常殷好像确實沒把她怎麼樣。
人家隻是勾引着自己……把她給那什麼怎麼樣了。
……不行,不能再想。
林·烏龜·慮慢吞吞從被子裡探出頭,剛探出一雙眼睛就對上了季常殷含笑的雙眸。
大腦宕機——
她伸手,“……Hi?”
季常殷笑了。标标準準地被氣笑的。
她幹脆将手中的杯子放至床頭,“嚴肅認真”地看向林慮:“你再說一遍?”
烏龜縮頭,不吭聲了。隻拿無辜的眼神看她。
好吧,季常殷自我安慰。小狐狸第一次當人女朋友,呆一點、像小烏龜一點也是合理的。不妨事。
誰讓自己喜歡她喜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