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之間的破損已然無法複原,這塊本該血肉模糊的緻命傷,奇迹般的封存住了所有生命力,邊緣逐漸清晰硬朗。我胸口的洞,變得跟烏魯奇奧拉一樣了。
這是虛洞,我虛化了。
擡起手來,手掌手背都沒有變異,雙腿雙腳也還正常。我倒不是擔心虛化之後會變醜,隻是納悶我怎麼啥也不長,至少得有個翅膀或者尾巴什麼的。
又胡亂的摸一把臉,果然臉上啥也沒長。乞丐版虛化也不影響我的發揮,不需要任何虛張聲勢的東西,對付藍染,綽綽有餘。
我橫抱起烏魯奇奧拉的身軀,這回該輪到老娘英姿飒爽美女救英雄。我的移速得到了卓爾不凡的提升,從這頭轉移到那頭,數十公裡開外,用時僅需一秒,堪比網絡千兆。
帶人傳輸都輕輕松松,單人作戰還不完爆藍染。我這移速,誰看了不抽象。
當我再度降臨在藍染面前之時,他果然被我深深地迷惑住了。以至于我上前抽他一大耳刮子他短時間内都沒反應過來。
等他聽到了“啪”的一聲脆響,腦袋早被我扇的偏向一邊,口歪眼斜涕淚縱橫。
這用了我十成的力氣,算是還報了之前他給我的大嘴巴子。
“你……你……你是誰?”藍染被我打蒙圈了,梗着脖子喃喃問道。
“我是您的好兒媳,您的得力幹将,藍染青岚呀。”我笑答。
“不,不,你不是那個廢物……”他顯然還不相信我的力量。
“也對,青岚太廢了。記住我的大名,我叫王青雨。青天的青,大雨的雨。”我好不容易硬氣了一回,挺直腰杆再一次自報姓名。
“你充錢了嗎?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他低低的自言自語着,我聽了有點奇怪。
就憑我在廠裡打螺絲那幾個錢,買完遊戲設備就所剩無幾,還要穿衣吃飯,哪裡舍得往線上充錢。并且系統從來沒在我耳邊彈出充值到賬的提示音。
不過這家夥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看出來我這是在玩遊戲,并對他進行降維打擊了嗎?
如果他知道了實情肯定會接受不了,這麼想來他也有點可憐呢,在這個空間裡面無所不能呼風喚雨的他,竟然被另外一個空間的小毛蟲完虐。
我用力甩了甩頭,要保持本心,不可以動搖。憐憫這種惡魔,我是瘋了嗎?
摒棄所有雜亂想法,深深呼吸,下一秒我一拳砸向藍染胸膛。
我完全可以趁他犯迷糊一刀子取他狗命,但我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壓根就沒有拔刀的動作。
該死的,可惡!我竟然下不去死手。是因為覺得這樣碾壓一個二維世界的角色太不磊落了嗎?自認為高出他們所有角色一等的我,怎麼能幹出斬盡殺絕破壞遊戲平衡的事情呢。
他們畢竟都是人想出來創建出來的角色罷了,有必要這麼仇恨嗎?
他胸膛的餘溫傳導過來,經由我的拳頭,慢慢傳到我的腦中。我和他同處于一個空間,我們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他們是由我們所創建出來的角色,那麼我們又是由誰創建出來的角色呢?誰又比誰高貴呢。
我本不該開着上帝視角俯視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我要尊重每一個角色,就跟在現實生活中尊重每一個人一樣。但是,眼前的藍染,他真的不配。
他質疑我,輕視我,玩弄我,羞辱我。這些我都不可能忘記。
“你在發什麼呆呢?”他冷酷的聲音刺入我的耳朵,我立馬回神,驚覺不妙。
“啊!”我痛呼一聲,我的右手竟然被他執刀砍下,在我出神的片刻,他竟然迅速反應,剛毅果決。
這是何等的雷厲風行把握時機,也難怪我在與他的對峙之中總處于下風。
“偏了這麼多嗎?我以為剛才那一擊可以砍下你的頭顱的。”藍染淡漠的說着,眉頭微微皺起。
靈壓覆蓋斷掉的右臂,止住井噴的鮮血,阻隔橫截面病毒和細菌感染。我撿起地上我掉落的斬魄刀,左手亦可作戰,隻是我心裡很涼,發毛。我的心理素質遠不如他,如果不是雛森給我的藥丸,我早就死在他的刀下。
“無法超速再生嗎?看來你的虛化全用在攻擊上了,防禦很薄弱呢。”藍染觑了我一眼,眼神又回到以前那般的輕視。
“關你屁事。我一時的動搖竟然給了你一點機會。不過剛才那是最後的破綻,很可惜你已經錯過了。”我沒有與他拉開距離,我不屑于拉開距離,我渾然不怕,該他怕我。
“你是不是開了外挂?”這回他沒有喃喃自語,而是很肯定的問我。
“也不算吧。不過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種奇怪的問題。非你認知以外的東西,不要瞎打聽!”我有些惱怒,他看穿了我來自異世界的話我會很不自在。再說這算哪門子外挂,頂多是雛森的丸子給力,再加上系統給我的成長屬性罷了。
“認知以外?你可真把人看扁了。”他突然發力,又一刀子向我砍來。
我隻要沒出神,這點速度還在我的反應範圍之内。
我很輕易的就躲過他的進攻,順帶近距離的給他一掃堂腿,給他掃趴下。
他定然不服,想要迅速爬起來。
隻是他一擡起頭,就看見我明晃晃的刀子正對着他。
“别動!”我冷聲呵斥道。
“我賭你不會下手。你不忍心看我死。”他就這麼擡着臉與我僵持,嘴角還時不時上揚,眼睛忽閃着狡黠的光。
“那你可真是……賭對了。我不會殺你。”我自洽一笑,手上卻有了新動作。
之前我給浮竹浦原解開靈子鎖結,我依樣畫葫蘆,備份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這回運用到藍染身上,剛好合适。
不過面對此種老奸巨猾之人,我還是要多留一手,為謹慎起見,我握緊了刀柄。
“我雖然不會殺你,但我沒說不會廢了你。”一聲悶響,刀尖刺入他的手背直至刺透手掌。
随着他的痛呼聲,鮮血淋淋,漸漸沒入沙土。
對付他這号危險人物,靈子鎖隻是暫時封閉住他無法動用靈壓,要想斷絕禍根,還得沒收他所有靈壓。
在我不斷吸收了他的全部靈壓之後,我又再次降下一道靈子鎖,雙重鎖結給他限制的死死的。這樣就可以保證他體内沒有靈壓,外界的靈壓他也汲取不了絲毫。
“王青雨,你卑鄙!我鄙視你!”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我刺透的手掌上面,痛的他面容扭曲,龇牙咧嘴,目眦欲裂。
“哦呀,您鄙視的人可真多呢,也不差我這一個。您之前不也是這麼對待我的麼?我的手掌可也是結結實實挨了您一刀子呢。說到卑鄙,放眼三界,還有誰比你更卑鄙呢?”我心滿意足的拔出刀子,甩落刀身血迹,幹幹淨淨的一柄斬魄刀利索的收回刀鞘。接下來的時光,該輪到我好好享受一番難得的清閑與甯靜。
沒有人再能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隻有我青某人騎在别人脖子上興風作浪。
我忽略地上的藍染,他見我轉身向外踏出腳步,趕緊一把扯住我的褲腿。
“你,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你……你不管我了?”他仿佛詞不達意,或是很有些别開生面的怯弱在裡面。
“你,你就這般記仇?不記得我對你的好,隻記得我對你的壞?非要把我對你的傷害一一報複回來不可嗎?”他見我沒有轉身,加重了拉扯我褲腿的力道。
“哦?其實你可以說的再委婉一點,再誠懇一點,你隻要态度足夠好,我并非不給你活路。”我嫌惡的一腳踢開他的手,眉毛倒豎,背對着他嗔道:“你沒有羞恥之心嗎?大晚上的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我暫時沒心情去看他那張打了敗仗是何表情的臉,并非我不想落井下石,隻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藍染麼,要是他僥幸苟活,回頭我有的是時間整治他。
藍染見我頭也不回的走了,臉上的憤憤不平被驚慌失措所代替。他現在這種情況,在虛圈沒有靈壓,就等着被活活打死吧。他以前裝逼慣了,背地裡看他不爽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