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格突然反應過來這個人竟然就是大前田,那個流魂街的街頭巷尾男女老少都在談論的大前田希千代少爺,正是出生于掌握了屍魂界經濟命脈的頂級富豪家族。不會吧,就這形貌,就這做派,就這實力?那夥撮鳥莫不是看走眼了。
“停!你們真以為本大爺隻會跑路嗎?這隻不過是熱身活動罷了。爺們之間的對決,現在才剛剛開始!”大前田突然停住,沉穩的背影讓奇農·波和尼爾格同時吃驚。
“看好了,本大爺要始解了!擊碎他,五形頭!”大前田始解過後的刀身已經消失,變化為巨型流星錘的模樣。一個大圓錘比腦袋還大出四五倍,真是難以想象這個胖子是如何掄動這巨大的流星錘。
“果然是直接攻擊型的斬魄刀麼。這樣也好,剛好我也是力量型戰士。”尼爾格的身型不遜于大前田的壯碩厚實,看起來比大前田還要結實耐打的樣子,尼爾格見他已經始解,自身也進入歸刃狀态,“踩扁他,巨象兵。”
歸刃之後的尼爾格本體是一頭猛犸象的樣子,長長的象鼻兩邊各有鋒利獠牙,全然不見類似人類的面孔。
大前田以一對一對付尼爾格節奏尚能掌握,隻是難以招架時不時偷襲而來的奇農·波,且見奇農·波也有即将進入歸刃狀态的打算。
“呼吸吧,巨腕鲸!”奇農·波歸刃完成後,其身體變成擁有粗壯四肢的巨大鲸魚,從下颚到整個上肢都是鲸魚肚子一樣的紋理。這樣的姿态在剛進入瀞靈廷的時候就已經向衆人展示過,如今故技重施,可不能像上次那樣錯過殲滅敵人的好機會。
尼爾格暫時牽制住了大前田,趁此機會,奇農·波張開嘴,巨大的口中積聚靈壓,朝向大前田的所在位置,發射綠色的強力虛閃。
大前田閣下自然是應聲倒下,絲毫沒有閃躲的機會。
“可惡,你這個不講武德的泛泛小輩,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襲本大爺!”大前田噴出一口鮮血,撐着五形頭調整好姿勢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瞪向奇農·波,這兩個敵人都是力量型選手,一挑二确實有些為難。
正在對峙間,聞訊趕到現場的狛村左陣打破戰局的膠着狀态。
“狛村隊長,您怎麼來了。”浮竹大聲問道,剛才大前田被擊中,自己還沒有上前幫忙,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援軍。
“雖然沒有接到上頭的指示,但是這股戰鬥的靈壓我再熟悉不過,況且這個名為奇農·波的破面,本就是我的對手,理應由我來解決。”狛村亮刀,殺向奇農·波。狛村的眼中,隻有殺意,他永遠無法忘懷這個嚣張狂妄的破面稱呼自己為“狗”。狛村原本以為脫下了面罩,就能放下心中的不堪,此後像個正常人一般與人相處,沒想到在聽到敵人如此稱呼之後還是會發怒到失去理智。上次若不是京樂春水及時制止,狛村早就讓此破面魂飛魄散。
“大前田副隊長,你如果還能繼續戰鬥就請全力以赴,如果不能戰鬥就請自便。老夫一個人應付他們兩個足矣。”狛村略掃過一眼負傷的大前田,大前田罕見的拍着胸脯,這次竟沒有退縮,隻見他用力往地上啐了一口餘血,掄起五形頭就繼續投身與尼爾格的戰鬥之中。
“可不能被你們看扁了,本大爺真正的實力!”一錘重重的砸下去,變身巨象兵的尼爾格也難以招架,站着的身體逐漸被五形頭的力量壓垮,原本占上風的尼爾格不再嚣張。
“卍解·黑繩天譴明王。”狛村對戰奇農·波已是輕車熟路,沒有與奇農·波熱身過招,上來就用卍解攻擊,隻願速戰速決。卍解召喚出巨大的黑甲武士,武士的全身皆有狛村以自身生命灌溉鑄造的铠甲,武士與自己一體同心,動作與自身同步,擁有強韌防禦力的同時爆發出驚人的攻擊力。
在這卍解的壓倒性力量之下,奇農·波節節敗退,很快就敗下陣來。
“好累……”力量耗盡的奇農·波被天譴明王重傷無法動彈,重重的倒在地上,塵土飛揚,掩蓋他的大半個臉。
大前田也已經秀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在尼爾格大意輕敵的空檔,三兩錘五形頭快準狠把敵人擊碎。
“大前田閣下受了如此傷勢還能反擊敵人三招制勝,真是了不起的實力。看來大前田以前在瀞靈廷都是低調行事不露鋒芒。”浮竹微露笑意,心想這家夥雖然一股銅臭,但怎麼說也是二番隊的副隊長,果然還是有點東西在身上。
在對抗京樂的同時我看到了虛夜宮的同伴紛紛倒地,直到感應不到他們的靈壓。
我已經目擊了芬朵爾和阿比拉瑪的死亡現場,對敵人和同伴的恐懼感都逐漸麻木了,沒有時間悲傷凄涼,再這樣和京樂打下去下一個倒在地上的就是我。
“京樂隊長,請停一下。”我将刀橫在胸前,一直是我在防守他在進攻。
“你害怕了嗎?想要及時止損,現在投降也不是不可以。”京樂果然停住,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隻是想問你,你覺得你從我手中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不大吧,畢竟你對松本和雛森那樣漂亮的小姐姐才手下留情,對吉良和修兵完全就沒有恻隐之心呢。我這個糟老頭可沒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心軟收手。”
“你真幽默,還挺有自知之明。”我催動全身靈壓,想要發動斬魄刀的始解。隻要可以始解,我就能開外挂原地起飛。
“你在幹什麼,想要始解麼。放棄吧,别在逼自己了,你已經身受重傷,我實在不忍心繼續在你身上留下傷痕。”
親爹惣右介好爸爸幫幫忙啊!每次在這種關鍵時刻就會掉鍊子,這到底是系統有問題還是惣右介在坑我啊!我的臉色已經漲的绯紅,靈壓對于手中的斬魄刀卻沒有絲毫作用。
果然,沒有十成的靈壓難以啟動始解,我目前這七八成的靈壓算是廢了,況且還被這一身的傷迹所拖累着。我回憶往昔在虛夜宮我也沒有這麼羸弱的哇,應該是越戰越勇越戰越強的,難道不是嗎?
也許是我離崩玉太遠了,它的神光普照不到我的身上吧。我隻好這樣自欺欺人。
打臉來的太快,剛才還在大放厥詞,現在已經被京樂拿刀架着脖子。我放棄抵抗,手中的刀掉在地上。
浮竹見狀瞬步到我們的身前,他長長的舒了口氣,撿起我的刀,解下我腰間的刀鞘,小心翼翼的收好。
“隻要你好好的聽我的話,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浮竹依舊用溫和的語調和我說話,并示意京樂不要為難于我。
看準京樂收回架在我脖間雙刀的刹那,我使用響轉與他們水平拉開距離,并于途中施加虛閃的攻擊混淆他們的視聽。
“破道之八十八·飛龍擊賊震天雷炮!”我真正想做的,是從京樂的上方進行攻擊。
自上而下的巨大雷電光束威力強于我做幌子用的虛閃,強光中隐約看見京樂高舉雙刀全力抵擋我的破道攻擊。
我沒有給他稍作喘息的機會,在距離他較近的方位,我雙手掌中的靈壓積蓄的足夠多,青綠色的虛閃之光逐漸變為白色,這回不是幌子,是我賭上全部靈壓孤注一擲,成敗在此一舉。
“不要再負隅頑抗了,你的斬魄刀已經被沒收,你這種狀态是沒法和我打的。”京樂擡起臉大聲沖我喊道。
“我本不想傷你性命,但你如此冥頑不靈,我怕我無法守約了。”京樂還在念叨什麼,可惜我沒心思聽。我的最後一擊即将完成。
“藍染青岚,住手!”
我手中的靈壓陡然減弱,虛閃失去方向四散而飛,肆意落在鄰近的荒地,升起陣陣黑煙。
我感覺後背有什麼奇怪的冰冷觸感,低頭看向自己的前身,血正在滴落。
“這……是為什麼?”我緩慢的回過頭,看見那張平淡如水的臉,他的幾縷銀發被風吹在我的肩頭,貼着我的臉龐。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樣對我。瀞靈廷任何人都可以偷襲我,要我命,可為什麼,偏偏要是他。
先是極盡溫柔的對我,再是畫風突變給我一刀子。恍惚間,那種久違的屈辱感又全都湧現在腦海。難道藍染從小就是和他學的這些,都喜歡這樣玩弄他人麼。
“浮竹十四郎……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