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圈,虛夜宮正殿,寝宮的主卧房間之内。
藍染惣右介和烏魯奇奧拉一人坐在椅子上一人坐在床邊,各自長久的沉默着。
跟随藍染閉關以來,烏魯奇奧拉切斷了和所有虛夜宮同僚的聯系,且見藍染整日裡悠閑自得,不是品茶就是看書,或者擺弄一些毫無用處的家夥什,比如修剪玫瑰花枝,研究蘋果花式削皮且不中斷。
在連續削了七八個蘋果之後,藍染的手中終于得出一條完整的蘋果皮。烏魯奇奧拉看着桌上光溜溜的一堆蘋果,料到這就是今日的午餐和晚餐了。
“烏魯奇奧拉,你就不想跟我說句恭喜的話嗎?”藍染得意的把果皮陳列在玻璃盤中,微側身看看床邊的烏魯奇奧拉是何反應。
“恭喜您,藍染大人。連削這麼多,真是辛苦您了。”烏魯奇奧拉心裡卻在想,您這麼能削,怎麼不用斬魄刀試試。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藍染見他有些生悶氣的意思,放下水果刀,拿起一條濕毛巾慢慢的擦着手。
“你知道嗎?如果在半夜12點對着鏡子削蘋果,蘋果皮沒有中斷,可以在鏡中看見自己未來的情人。”藍染陳述道,這不知道是多久前偶爾聽來的傳聞了。
“那您練習削果皮,就是為了在半夜看見未來的情人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真假呢。我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就對此事很是好奇,可惜我膽子小,總是不敢在半夜對着鏡子。”藍染道。
“果皮斷了會怎麼樣?”烏魯奇奧拉突發好奇。
“斷了,會見到鬼魂。”
又是一陣沉默。
“我們不就是鬼魂嗎?您還怕自己的同類不成。”
“當然害怕。我怕我會見到死去的母親,死去的父親,死去的族人。”藍染的腦中對親人的概念甚是模糊,回憶裡如果有關親人的記憶,陪伴自己成長的,隻有一個人,浮竹十四郎。
“您出生于屍魂界,成長于流魂街,死去的親人也都已化作靈子常伴您的身側,不用過于傷懷。”
“謝謝你,烏魯奇奧拉君。時至今日,還能對我說這些。”藍染的唇邊露出一點微笑。
烏魯奇奧拉在聽到這些之後不知如何是好,生氣嗎?挺生氣。堂堂虛夜宮之主,虛圈之王,在這裡所謂閉關,毫無進益不說,反倒天天意志消沉随意打發時光。
這光景如何讓正在對外奮戰的先鋒隊伍心安,心悅誠服的為他做事?想到帶隊的青岚,還不知她狀況如何,可曾受傷?可曾受辱?
“你不用擔心青岚那孩子。她定能化險為夷平安無事的歸來。”藍染一語中的,猜到烏魯奇奧拉的心思。
“她送與我的發繩沒有斷裂,說明她的處境安全。我早在她出發之前,就封住她留于此繩中的靈壓,繩在人在。”藍染露出一截手腕,白皙的腕上青藍色的靜脈清晰可見,一條玫紅色的細繩環繞手腕,繩上串着一顆黃豆大小的珍珠。
“這什麼時候變成她送給您的了?這難道不是您向她讨要來的嗎?這本是她綁在刀柄上的裝飾物,最初的作用是與我的斬魄刀區分開來。”烏魯奇奧拉心裡覺得好氣又好笑,自己和青岚甜甜蜜蜜日夜相伴的時候,這家夥還不知道是如何的輾轉反側寝食難安呢。
“我好心的提醒你,想讓你不要擔心,你卻在嘲諷我。罷了,你若是實在不想跟我同處一室,可以去隔壁客房。但隻一點,不可以離開我的閉關範圍,所觸碰到的結界邊緣,請自覺遵守。一旦離去,即為背叛。”
烏魯奇奧拉擡眸,撞上藍染的眼神。
不冷冰,沒有帶着壓迫感的眼神。隻是,“一旦離去,即為背叛。”為何會這樣說呢?
“是,藍染大人。我沒有想要離開您的意思,我會一直護衛在您的左右。我也不用去客房的,我這些天睡在您的床尾,就挺好。”
“希望你說到做到。”
結界并沒有完全阻隔外界,從裡向外或者從外向内都可以互通視聽。此結界并非牢固不可破,就像以前東仙在第4十刃的行宮所設結界那樣,有人想要進出的話,并不費力。隻是由藍染親設此結界,并沒有人自找不快活。
烏魯奇奧拉剛從客房附近的衛生間出來,正在通往主卧的走廊上,聽聞樓梯附近有腳步聲陣陣。
“赫麗貝爾,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烏魯奇奧拉看見上樓之人是第3十刃,有些驚訝。畢竟藍染閉關不喜打擾,左右護法都未曾來過。
“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作為同僚本不該對你講這些,但是作為青岚的朋友,你是她的夫君,我還是想同你講一講她的近況。”赫麗貝爾站在樓梯與走廊的相交處,結界就在此處形成,透明的屏障将裡外之人隔開,仿佛隻要一伸手,就能破開結界。
“你在這裡與外界信息隔絕,其實我們與先鋒隊伍的聯系也已經中斷多天。最後一次在地下控制室看見青岚的蹤迹,是她潛逃至瀞靈廷十三番隊。十三番隊的隊長,浮竹十四郎勸她歸降。”
“還有這種事情?那個隊長是如何勸降的?”
“過程一言難盡……”赫麗貝爾想到浮竹擁抱青岚的畫面,為她拭去眼淚的畫面,還是不要跟烏魯奇奧拉透露這些為好。
“你不說也沒關系,有些事情我還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比較好。”烏魯奇奧拉看她吞吞吐吐,覺得青岚實力不濟難免遭人侮辱,這些都是意料之中。
“你能這般豁朗我就放心了。隻是最近聽聞市丸銀安插在瀞靈廷的眼線來報,我們的總括官閣下與八番隊的隊長交手,已經被捕入獄。拜勒崗此次帶去的四名從屬官,無一幸免,全部犧牲。”
“青岚可有受傷?”烏魯奇奧拉神色緊繃,急切詢問道。
“還未可知。”赫麗貝爾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四名從屬官全部斃命,可以想象戰鬥的慘烈,青岚想要全身而退,沒有可能。其實說與不說,烏魯奇奧拉也能立刻聯想到青岚此時是何處境。
“八番隊的隊長,是誰?”冷靜片刻,烏魯奇奧拉低沉的問道。
“京樂春水。”
浮竹十四郎,京樂春水。這兩個名字已經記在腦中。烏魯奇奧拉不再詢問其他,向赫麗貝爾道謝之後,沒有回到藍染的主卧,把自己鎖在衛生間,獨處許久。
屍魂界,瀞靈廷的中心方位,白色巨塔狀的建築物名為忏罪宮,忏罪宮的四深牢内,被捕之人正是我。
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已經被處理,裹着繃帶穿着白色的浴衣,光腳蹲在木質地闆上。透過牆壁上的一扇小窗,可以看見雙殛台,雙殛早被旅禍的少年所破壞,隻剩下長滿荒草的一處高地。
“十三番隊的朽木露琪亞,代浮竹隊長前來問候青岚小姐。”略顯沙啞的聲音,話畢,門被推開,進來一位身量嬌小的短發女性死神。
“怎麼,浮竹隊長暗戳戳的背後傷人,自覺臉上無光,委派你來看看我死了沒有?”我對露琪亞本人并無敵意,隻是想到她的頂頭上司是浮竹十四郎,我的心裡不太舒服。
“藍染青岚,請不要诋毀浮竹隊長。”露琪亞将一個木質食盒遞到我的身前,打開來看,裡面是一些人參鹿茸之類的名貴滋補品。
“送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心中的仇恨就能抵消了嗎?”我将盒子蓋上,情緒不佳,但也沒有繼續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