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老夫倒也想看看藍染衆叛親離的模樣。他那最信賴的兒子兒媳可得給他好好上一課,還有跟在他身邊那個市丸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随時能倒戈給他一刀子。”
“是,是,我們可得好好祈禱一下,藍染大人可不要這麼快就挂掉了。”薩爾阿波羅嘴角上揚,心想拜勒崗這智商還在自己面前秀優越,真是可笑。這些蠢貨,互相排擠互相傷害,最好都同歸于盡,自己才是天地間最完美的存在,唯一看透了世界規則掌握了宇宙真理的存在。
清晨我醒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自己身處藍染的正殿,我此時在他理事大廳旁邊的一個小型會議室裡面,房間裡面一張圓桌,三把椅子。看來我是進入領導圈的中心,處在了決策圈的關鍵位置。
門開了,進來三個人,藍染首先坐下,接着是東仙和市丸陸續坐下。我才知道并沒有我的座位,并且我的身體還被類似高階鬼道的東西所束縛着,手腳都被捆了,活動十分不方便。
他們都坐着,我一個人站着憑空高了一截怪不自在的,我彎了彎身子,跳了幾步往牆邊靠去。
“請你站好,要麼就跪好。不要這麼猥瑣。”藍染看着我的樣子,感覺有些滑稽。
“想必青岚閣下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吧。”東仙在我重新站好之後,嚴肅的詢問我。
“膽子可真大呢,竟敢偷到藍染隊長頭上來了。”市丸附和道。
我早就預想到了如此結果,但沒想到隻是過了一晚上,就東窗事發,絲毫不給我一點時間和機會做準備。
“你還有什麼要争辯的嗎?”藍染問我。
“沒有。是我竊取了崩玉且打傷了同僚。”我坦然承認。
“那你該當何罪?”藍染再次問我,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悲傷的情緒。
“可能我會被殺掉吧……”我不太确定此種罪行藍染會如何定奪。
“你以為我真的會縱容你嗎?”藍染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曾經給過你機會,想把崩玉賜予你,是你信誓旦旦的承諾不敢窺伺寶物,讓我收回成命。如今卻陽奉陰違做出這等勾當,還有何面目站在我的身前?”他說最後這句話,聲音中才有了一點生氣的迹象。
“大逆不道之人,還不跪下!”東仙一拍桌子,我一驚,迫于他們三個的壓力,我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真奇怪,我這身上雖然被類似高階鬼道的東西壓制着,也不至于掙脫不開啊,這不是鬼道,這是……我難道在這裡就要被正法了嗎?
門外響起敲門聲,領導圈同意之後,進來一個熟悉的人。
“烏魯奇奧拉,多謝你不徇私情将青岚綁縛于此,要不然我們都還被蒙在鼓裡,就不會知道崩玉失竊這麼重要的大事。”藍染深意的看向烏魯奇奧拉,對他誠懇的表示感謝。
我的目光緊緊的盯住了烏魯奇奧拉,他把頭偏向一側,無視我的目光。
我說我怎麼會身處這個小會議室呢,怎麼如此快就會東窗事發呢,原來是烏魯奇奧拉,他一發現我的異常就即刻把我送來領導圈了。想必我身上的束縛就是他趁我熟睡之際做的,說不定覺得不保險還讓東仙和市丸又加了兩三道束縛。
這個昨晚還在跟我纏綿悱恻的男人,我親切的喚他“夫君”的男人,就親手把我送來這兒認罪伏誅。
我輕輕的笑出聲,不是在諷刺他,隻是覺得太高看自己的人格魅力,默認烏魯奇奧拉會跟我夫妻一體,包庇且幫助我得到我想要的任何東西。
我忘了他是藍染的屬下,他是藍染最為信任的破面十刃。
我不看他,看向藍染,藍染眼中似乎對我有所嘲弄,似乎在說,“看吧,還是我棋高一招。你的段位還遠遠不夠。”
“既然你全部招供,那麼判決如下。”東仙手中拿一張文書,我瞟到上面的字迹是出自藍染之手。
“藍染青岚,私闖宮殿,行竊崩玉,傷害同僚,居心叵測,陰謀叛變。數罪并罰,褫奪十刃封号,交由葬讨部隊于正殿前沙地執以刀刑,關押于第8層地牢。如此重振綱紀,以儆效尤。”
我聽完東仙所轉述藍染對我的判決,一連串的罪行簡直就是罄竹難書罪不容誅,我每跪在這裡的一分一秒都是罪惡滔天,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
烏魯奇奧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開口想說什麼的意思,我倒不是想指望他給我求個情,我隻是希望他不在場,沒有看到我這窮途末路的窘困模樣。
“押下去,正午行刑。”藍染冷淡的吩咐門外的守衛将我暫時收押在正殿的一間小黑屋。
“你們也都退下吧。銀,你留下。”
小會議室隻剩下藍染和市丸銀。兩人相對而坐,彼此的臉上透出些微笑。
“藍染隊長拜托我幹這種事可是會損我陰德折我陽壽的啊。”市丸笑畢,長長的歎口氣。
“你我本就是魂魄靈子,怎來陰德陽壽一說。你真會開玩笑。”
“青岚那孩子,你捉弄的過火了吧。她要是想不開,一刀抹了脖子可就不好了。”
“她不會的。”藍染戲谑的說道,“她怕死。”
“知女莫如父呀。不過烏魯奇奧拉那邊,不做安撫嗎?據我所知,他和青岚,很是恩愛。”
“很是恩愛?你在開玩笑嗎?”藍染從鼻尖冷哼一聲,“他是虛,她是人類,如何恩愛?虛是不會理解人類的心意和想法的。人類受感情拖累,無法得到更高階的力量。”
“您果然還是不信呀。我感覺非常奇怪呢,您對青岚,次次都拿捏在手裡,又舍不得殺掉,作何打算呢?”
“培養她,讓她成長,獲得無上力量,終有一天,她會打敗我,親手殺死我。”藍染看着牆壁,似乎不是在對着市丸說話。
“藍染隊長真是個可怕的男人呢。”市丸并不驚訝于藍染的言語,他和藍染相處的時間算下來比東仙還要多,在藍染的身邊總是能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來,市丸已經有所習慣,誰知道這是謊言還是真心話呢。
“我一點都不可怕。我從來沒有想過害任何人。包括創造崩玉初期,不管是人類也好,魂魄也好,虛也好,死神也好,都不是我想害的。”
“诶?”市丸臉上滿是疑惑,心想這個人又在裝了,真會裝,那些人不是他害的才怪,市丸當初躲在林子裡看的清清楚楚。
“跟你說了你也不能理解。我的話絕非玩笑,句句真心。”藍染顯出很惋惜的模樣,吩咐市丸先散去,自己獨處一會兒。
也許,市丸不會清楚,以往在靜靈庭的時候,自己還是五番隊的副隊長的時候,平子隊長對自己那極不信任的态度,正是因為極不信任,萬事萬物都巴不得拒藍染千裡以外的模樣,所以才讓藍染有了可乘之機,搞出一系列大動作。
現在藍染已然成為高居上位者,這麼淺顯明白的道理,真誠對待部下,真誠對待身邊之人,才是以不變應萬變,才沒有破綻讓人找尋。
關了小會議室的燈,閉合的窗簾把室外的光線阻攔,小小的黑暗空間。藍染從懷中取出失而複得的崩玉,置于掌上,黑藍色的光芒暴漲,一瞬之後湮滅了光芒。
“果然,還是無法奉我為主嗎?不是因為我的力量不夠強大,也不是因為我的内心不夠堅定,崩玉啊,是你在動搖。你到底,讀取了誰的心願,代表了誰的意志?”藍染深呼吸,調整好心情,沒有握緊崩玉,放進盒中,随意的丢在小會議室的壁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