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四季變換的虛夜宮,一眼望出窗外就是藍天白雲和黃沙地,沙地上面偶然有幾根樹枝狀的石英。
我正望着窗外出神,這樣好的景緻但是這樣的荒涼,讓人憑空生出許多的惆怅和感歎。
我在廠裡請假了三天來着,借口回家探親,花了一整年的積蓄購買了VR眼鏡耳機設備,進入BLEACH空間。
現實生活中的三天,在BLEACH空間裡面就是七年,七年的時間,我想我足夠成就一番霸業。且我不能滿打滿算,一直熬着保持半睡半醒的狀态連續三天人可能會挂掉,退出虛拟世界之後,我的身心都極度疲憊,至少要空出一天的時間來好好休息,這樣才有精力繼續去廠裡打螺絲維持生計。假設我在BLEACH空間不會中途夭折,我能持續通關一路登頂,那麼留給我的時間不過五年而已。
隻此五年,勝過我在現實生活中二三十載。
我要感謝創作這部漫畫和創造這個體驗型遊戲的團隊,感謝在我空虛貧乏的人生之中,帶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
收回神思,我感覺背後一涼。
“你怎麼來了。”我慢慢的轉身,是他,薩爾阿波羅·格蘭茲。
“門沒有關,我不可以來嗎?”薩爾阿波羅指指外面的大門,原來是烏魯奇奧拉出去的時候并沒有關門。
“你想幹什麼。”我雖然知道他不懷好意,但也沒必要防着他,手下敗将,我還是有自信對付他的。
“我想給你看個好東西,你不介意吧。”薩爾阿波羅在我身前慢慢的攤開手掌,他的掌中,是一個半透明的方盒,盒中隐約有微光閃動。
“崩玉。”我之前在藍染的寝宮親眼所見,還沒等他打開盒子,我就确定是崩玉無疑。
“好眼力。”他看似誇獎我,實則懷疑的目光瞥了我一會兒,大概是在猜測我怎麼會知道這就是崩玉。
他向來自負的可笑,以為自己是整個虛圈唯一有見識有學識的人,别人都是隻知道動用蠻力的蠢貨。
“我知道你觊觎崩玉已久,我特意把它取來,送給你。”他打開盒子,崩玉的光一瞬間變得更亮,刺激着我的眼眸。
“但是作為保證,你要答應我,此事與我無關,全是你自己的主意,是你想要竊取崩玉占為己有。”薩爾阿波羅看着我被崩玉深深吸引的臉,已有十成把握。
“好,我答應你。”我一把奪過崩玉,亮出斬魄刀,對着他的上身揮刀而去。
“你在做什麼?何故如此?!”薩爾阿波羅沒有料到我會突襲他,身中一刀,所幸未及要害,跌跌撞撞的靠在牆邊。
“既然是我想要崩玉,我竊取到手剛好碰上你來阻止,我趁勢傷了你再奪門而出不是更好嗎?這樣你就可以去藍染大人那裡告狀了。”我甩落刀刃上的血迹,對着他有禮貌的微笑。
“你這家夥,你在想什麼啊。我可沒有想要陷害你的意思。算了,不識好人心……”薩爾阿波羅瞪了我一眼,捂着受傷的左胸上方,氣憤的摔門而去。
待他走後,我反鎖好所有門窗,行宮上下檢查一番,确認無虞之後,心平氣和的坐下來打開小方盒,審視崩玉。
這融合了虛、死神以及流魂街具有成為精英死神潛能的魂魄,光是流魂街的魂魄,就數以萬計的犧牲,上次我還天真的以為這隻是犧牲了數百名無辜者的魂魄。仔細想來,這東西邪性異常,當真會與我心有靈犀,讀取我的心願并幫助我完成嗎?
如果能,那我與藍染無異,同是大奸大惡之人。
心在動搖,似乎在拒絕這樣的寶物。可是那些亡魂不能平白犧牲,既然已經遇害,總要用他們的犧牲來成就什麼才對,用他們的犧牲換取強大無上的力量,從而改變世界?
這應該是藍染的想法才對。
那麼,我的想法又是什麼。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問鼎蒼穹嗎?可是自己的力量一半是烏魯奇奧拉所賜一半是藍染所賜,我自己究竟有多少力量可言……崩玉都已經在手了,還在糾結仁義道德,真是可笑。
崩玉的光線已經由藍轉黑,慢慢的黯淡下來。我用力的握緊了崩玉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這仿佛隻是一顆普通的石頭,沒有任何異樣。我把它放進盒中,恨恨作罷。
剛打開門窗沒多久,就看見烏魯奇奧拉步履不穩的走回來,我趕緊上前攙扶住他,聞見他身上一股子酒氣,看樣子是喝高了。
“你跑哪裡去喝酒了?怎麼大白天的去喝酒?也不跟我說一聲,人家可擔心你了。”我把他扶回房間,扶到沙發上,他立刻散了架一樣,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我在牙密那裡喝酒,家夥什還挺多,牙密安排了烤狗肉招待我。”烏魯奇奧拉迷迷糊糊的說道。
“什麼?烤狗肉?他該不會把庫卡布羅給烤了吧!”我吃驚的問他。
“他那瘦狗子能有幾兩肉,當然不是了……他說是專門的養殖肉狗廠拿的狗。”
我的天,這牙密怎麼跟水浒傳裡的花和尚魯智深一樣愛喝酒吃狗肉,但他又明顯的不同于花和尚,人家和尚武藝高強但是從來不欺負女人和老弱病殘,反觀牙密,倒是很熱衷于欺淩比自己弱勢的任何人。
“你居然吃狗……狗那麼可愛,那麼通人性……”
“狗追着你咬的時候,你就不覺得它可愛了。再說我又不是人,管它通不通人性。”他似乎在酒後胡言處處針對于我,我也不知道是哪裡惹得他不高興,說完他就側過頭,身子朝裡,像是睡着了。
“夫君……你,還好吧?”我擔心他喝高了身體不舒服,這樣睡着也不大雅觀,想把他翻過來,扶到床上去睡。
我的手剛碰到他的臉,他突然睜開眼吓我一哆嗦,随即把我按進他的懷中。我掙紮着起來,跟他面面相對,他又想親吻我的嘴唇。
我一手擋住他的嘴,表示嫌惡。
好漢喝酒吃肉殺人越貨,醉卧一方就要霸王硬上弓。勢均力敵下我要與他對抗,他絕對占不到便宜,一番拉拉扯扯之下,我居然無恥的投降了。
過了一陣,他這回躺在床上是真的睡着了。我在他的身邊推他,他也沒有反應。我下床來,坐在桌邊,繼續思考人生和世界。
人們吃狗,隻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并不理會狗的處境和想法。藍染創造崩玉,隻是為了他自己能登頂世界之端,并不理會死去的衆人的不甘和冤屈。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狗無法反抗人,同樣,我們也無法反抗藍染的計劃。
我倒是很希望他能有什麼無法啟齒的苦衷,有什麼不可抗因素逼迫他不得已做出這樣的選擇。這樣,每次面對他的時候,我也好自我麻痹一番,這是個偉大而英明的領袖,是帶領我們進入美好世界的不二人選。
第2十刃的行宮,蕾絲的窗簾,水晶大吊燈,米色的牆紙,金色的瓷磚地闆,豪華的會客大廳之内。
“老夫叫你去把崩玉偷來,你卻拱手讓給了青岚那女人……你在考慮什麼?”拜勒崗坐着,心裡十分不爽,要說自己對崩玉不感興趣,那也不太可能,畢竟聽說這東西可是難得的至寶,擁有它就擁有全世界一般。
“崩玉極難駕馭,并不會随意認主。我之前分析過藍染對崩玉的使用,即便用它創造出我等破面,賦予我等強大的力量,崩玉也沒有認主的迹象。我把它讓給青岚,憑她的力量不可能駕馭的了崩玉,且還會引起她們内鬥,互相消耗,讓藍染栽個跟頭不也很好嗎?”薩爾阿波羅站在拜勒崗身前,耐心的解釋着,又擔心老家夥的理解能力有限,盡量用淺顯易懂的語句。
“那你的意思是,即使最後崩玉物歸原主,藍染也不一定能駕馭的了咯。”
“這誰知道呢。反正這東西在我們手裡,我們既毀不掉也駕馭不了,何必擔此罪名呢。”
“你怎麼知道我駕馭不了?你怎能口出狂言。”拜勒崗還有所不服。
“對不起,冒犯到您了。”薩爾阿波羅表面恭順的道歉,心裡卻在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