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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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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地步家,百年前有女嫁給尚是禮間之皇的李家。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步家高升得順遂,自認皇親國戚,連大族許家都不怎麼放在眼裡。

平意之争後,步家依舊借着同李家的交情做生意,溜須拍馬,又善于鑽營,會走門路,借着墨門之亂還大發“國難财”,如今自然日進鬥金,有錢有勢。

但人皆道步家是德薄位尊,目使頤令慣了,總不把尋常百姓放眼裡,許是自诩天潢貴胄,成日擺着個架子。

倘若不是步家人并非天生術法,否則就他們那架勢,許地恐怕都要易主了。

如今,步家統管着許地同陌成三族的貿易往來,許家雖是名義上的主子,但步家仗着自己家大業大,同許家“勾心鬥角”,屬實是狂妄。

步家在許地的官員中本已經占了許多位子,他們還硬将“富貴險中求”奉為圭臬,當許家人都傻子似的,把心腹都明晃晃插入了許家府邸。

奈何許家家主許暮炤向來是個重情重義的主兒,礙于交情,也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許大公子許辭閑卻從來不是仁義至上者,殺雞儆猴之事,他手起刀落便也就結束了。

尋無十一年,許辭閑清掃許家府邸,以所謂“淨塵”名義,當衆斬殺許府叛黨整整二十人。其中既有他族混入的死侍,也有步家的三人。

那日許辭閑手中玩着帶血的劍,放言——

“還有下次,殺的便不隻是些渣滓了。”

他是笑着說完那些話的,隻是那笑就像把刀,要一層層剜開人心般,令人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據說那日,去的人都是小跑着回的自家府宅。

步家因此也才收斂了些,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步家人依舊嚣張跋扈。

而所謂“蒼巡”,巡四地,尋的自然是不仁不義之徒。

十五族作為四地之主,背地裡為斂财逐利,也說不上有多幹淨,這蒼巡自然會損害十五族利益。

但隻要分寸在,便不會壞了兩家的情誼。所以蒼巡有時也是十五族手裡的一把刀,專門用于清理不便于親自動手的事。

而如今這步璋橫行霸道,許辭閑不便下手,蒼巡算是幫了大忙了。畢竟步璋是栽在顧家手裡,可不關他許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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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於眠第二日一早便往步璋府邸去了,隻是步璋那家夥在這小地方蠻橫慣了,連下人都有些目中無人。

隻見那沒眼力見的奴才偷閑惰怠地倚着門,見有人來,伸了伸腿,眯眼瞥着顧於眠,帶着些蠻橫開口問道:“什麼人?這麼早來我們步府幹什麼?”

顧於眠也不惱,隻恭恭敬敬作了個揖,笑道:“麻煩你向步老爺通報一聲,說顧家顧於眠請求一見。”

那奴才聽了,眼睛瞪如銅鈴,說話也不利索起來,“顧……顧公子,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先候着,我這就去禀告大人。”

隻是大抵又是步璋什麼不成文的規矩,再尊貴的大人來了,沒有通報也隻得在門外站着,直站得顧於眠雙腿發酸。

快半個時辰過去,那下人才懶洋洋地回來說他們家老爺還在用早膳,顧公子就在這候着吧,滿臉的不屑與鄙夷。

這奴才變臉變得快,多數是從他主子那裡聽來了什麼譏言冷語,屬實是不把他顧於眠放在眼裡了。

顧於眠隻得歎了口氣,笑笑道:“步老爺好大的排場,蒼巡掃的便是這種人。”

于是顧於眠推開那攔路的小厮,便要踏入府邸,門口的侍衛見了一驚,都要上前去攔。

然而隻聽顧於眠道:“誰敢動我!?”

顧於眠不喜仗勢欺人,但這“勢”有時比仁義可好用太多了。

隻聽顧於眠字字清晰道:“顧家公子在這受了一丁點委屈,都是要償的!你家大人勢大,自然罪不緻死,隻是你們恐怕得好好找找保命的法子,到了那時才知低頭叩罪便遲了。”

幾人都愣住了,先前都當顧於眠是個“漱雪澄明”的真君子,不覺也在心底默認了是個任人欺壓的軟柿子,誰成想他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千斤重的威壓霎時間逼得人大氣不敢出一個。

隻是畢竟自家大人的話撂在那了,這顧大公子固然可怕,但得罪自家大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他們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顧公子,您就别為難我們了。”,隻聽一個侍衛怯怯道。

顧於眠淡漠地盯着那人四處亂轉的眼神,正要開口,卻突地被一人給打斷了。

“都給我跪下請顧公子進去。”

那聲音淩厲而帶着些不容置疑的狠決。

顧於眠回頭,隻見一人着一身劍鋒紫色圓領袍衫,一條青灰綢半束長發,腰側佩長劍,那劍鞘上錾刻着蟠螭紋,身長八尺,生得端正。

隻是那人雖貌觀儒雅卻滿身凜凜寒意,站在那些卑躬屈膝、滿臉堆笑的奴才身旁一副“卓卓如鶴立雞群”模樣。

“公……公子,您……您怎麼來了。”,那小厮聲音發抖,頭垂得都要埋到地裡去了。

“沒聽見我說話麼?跪——下!”,那人俯視着幾個侍從,眼底的輕蔑不加保留,像千萬根銀針紮在他們身上。

幾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頭都磕在地上,還不住顫抖着。

顧於眠不知來者是誰,但也能猜個大概。

他曾聽許昭安講過,步家嫡長子名喚“步凄晚”,他不是家中最大的,庶出的便有兩個兄長,但他無疑将成為下任的步家當家。

隻是步家子孫實在太多,步凄晚他娘不受寵 ,步凄晚性子又淡漠疏離,他同家中兄弟姐妹關系并不好,甚而連父母待他都不親近。

但步凄晚對許昭安很好,并不似常人說的那般冷面如霜,倒溫溫柔柔似秋水漾清波。

顧於眠還沒來得及開口,步凄晚便推手作揖道:“在下步家‘步凄晚’,還望顧公子恕家奴愚鈍,我日後一定好生管教。”

他擡頭看顧於眠時,眼神空蕩蕩的,并無恭敬,隻像是在看尋常物什一般。

“無妨,”,顧於眠對他笑笑,“我是來尋步老爺的,還恕步公子原諒我方才硬闖。”

步凄晚對他輕輕笑笑,領着他入了客堂,讓顧於眠坐下了。

那步璋果真不在,步凄晚不待他來,便登上了主座,将臂撐在扶手處,輕輕用手托着面。

步璋慌裡慌張地跑來時,衣衫淩亂,發髻也是東倒西歪,分明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哪裡像在用早膳?

他一進堂門,便看見了步凄晚那副兇光畢露的冷冽模樣,吓得大氣不敢出。

“坐吧,顧公子今日專程來尋你,我就聽聽你幹了些什麼‘好事’便走。”

步凄晚連個笑臉都沒給步璋,若不是生的俊逸,倒像個活閻羅。

待那步璋顫顫巍巍地坐下,顧於眠便開了口,“步老爺,苑山石筠村你可知道?”

步璋一愣,眼神登時便飄向了步凄晚,握着茶杯的手抖得厲害,茶水灑了一地。

“問你話呢!”,步凄晚冷冷道,“你總看我做什麼?”

“小人自……自然是知道的,”,步璋咽了口唾沫,“前幾月莫名下起了雪,着實來的怪異。”

“沒了?”

步璋小心翼翼地看向顧於眠,點了點頭,誰知顧於眠冷笑一聲,把酒杯“砰”地一聲砸在地上,碎片混雜着茶水灑滿氍毹。

“你忘了,那我替你說,十三年前,你成了這沄州的知州,也恰是你上任後,沄州出了‘怨山葬白骨,凄凄送亡人’的歌謠,沒人敢入山送糧,石筠村的百姓又受山中法陣影響根本逃不出去,石筠村每年的救濟糧從此斷了!”

“什……什麼法陣!?冤枉啊大人,我不知道什麼法陣!”

“能靠那法陣受益的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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