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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生日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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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BGM:《RAIN》--Tony Ann

她承認,當衆表白的事情是有點莽撞了。

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依靠恰逢時機的激素與拍腦決定的不理智,怕是還要謹小慎微許久都未能如願。

現在的薩菲羅斯和她熟嗎?遠未到上輩子的熟悉程度。

她想選的路線是橫沖直撞嗎?當然不是如此。

在劇院挑明心意真的合适嗎?她知道很不合适。

計劃外,完全的計劃外,完全的一時沖動,完全的不合時宜。

在說出那句話的同時她就很清楚。

可人生中或許不是每件事都要計較得那麼清楚明白的。

什麼事情說前做前都要先盤算一遍的感覺太累了。不是不可以,而是偶爾也可以說“沒必要”。

她不想放棄某個瞬間伴随她做出決定的同時沖湧進心口的勇氣和意志,在挑戰命運的熱情達到最高峰的時刻,言語放肆一回也不過分吧?

一起走出劇院的時候,薩菲羅斯沉默了許久,直到他們順着寬敞喧鬧的街道,徒步到冷寂凄清的噴泉廣場,他才突然提議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愣了一下,先是下意識應了句好,然後才問他:去哪裡?

薩菲羅斯說:神羅的視線範圍之外。

最後他們去到了圓盤下層的廢棄火車站。

漆黑的夜晚,灰藍的列車,結冰的路面,與繁華熱鬧的八号街截然不同的氣息,時間在這都能被彌漫在空氣中的冰霜凍結。

冷白清寂的光線幽幽地罩在頭頂,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路燈柱面上早就凝結出厚重的鏽迹,散發着更為陳朽冰冷的味道,在凜冽的寒風吹拂下,光是在這呼吸都會有種要讓靈魂結冰的感觸。

蜘蛛網上沾了雪粒,仿佛不堪承受冬雪之重一般搖搖欲墜。斷裂的列車也像另一張更大的蛛網,頭銜尾或頭堵車身随處可見,一節節車廂在巨大的廢棄場内無序地排布,從上往下看時,車與車之間雜亂地堆砌出許多死胡同,宛如一座易進難出的廢墟迷宮。

薩菲羅斯對這裡很熟悉。偶爾駐守在米德加的時候,特種兵部隊會接到一些救援任務,其中大多是關于貧民窟孩子誤入廢棄車站後失蹤不見的。

貧民窟内有着星球上大多數人不信其存在的幽靈,尋常攻擊無法對鬼魂造成傷害,因而普通的護衛部隊鮮少踏足這裡,而是選擇把兵力放在對抗遊弋在街區邊緣的怪物身上。

塔克斯倒是最适合過來做救援的人選,但因為人員更精銳、任務優先級更高,若非失蹤的人身份實在重要,否則這種任務輪不到塔克斯來做。

那麼能接這些任務的就隻有神羅戰士了。

自進入廢棄車站後,她就完全迷失了方向感。對于這些鋼鐵死物她向來不敏感,同樣的道路走多後或許會鍛煉出肌肉記憶,但陌生的迷宮不論走多少次,在腦海中也還是屬于未知。

兩輩子加起來,她進入廢棄車站的次數都算不得多,以前也從未和薩菲羅斯一起來過。

薩菲羅斯領着她在車站内徐徐穿行,冬日之夜,寒風蕭瑟,偶爾廢墟之上會出現一些幽魂,尖銳嘶吼着朝他們疾飛而來。薩菲羅斯并沒有帶正宗,而驅散這些幽魂也并不需要出動正宗,他隻是一個眼神淩厲地掃過去,左手收攏作爪狀,混雜雷鞭電鳴的深紫色光束就迅疾降落,轟然震碎在幽魂所在之處。

最後他帶她去到廢棄車站深處的一節車廂裡,靴底踩上陳舊的鋁合金地闆上時,腳底的平面吱呀作響,身形也不由得微微搖晃,好似這飽經歲月磨砺的車廂随時都能散架。薩菲羅斯适時地擡手握住她手臂,幫她穩住身形。

他沒解釋為什麼會選擇來這裡,而她也沒問。或許不久前劇院裡那驚世駭俗的發言需要給彼此一點消化的時間,一路上他們安靜得吓人,薩菲羅斯似是在思考,雖然有時刻注意她有沒有跟上,可面部線條緊繃、雙唇微微抿緊的姿态依然能讓人窺見平靜之下的狂濤巨浪。

而她也在思考。早前那如岩漿一般從火山口中噴湧而出的激情已被凜風吹徹,雖未至結冰的程度,卻也漸漸變涼。後至的理智和謹慎讓她的呼吸愈發緊促,在劇院暖風吹拂下升高的體溫已經逐漸要落到和冬夜同頻的溫度,腳步也開始變得凝滞僵硬。

“在這裡坐下吧?”征詢意見的語氣被薩菲羅斯說得宛如上司發号施令一樣。

她自然沒什麼意見,在薩菲羅斯面前的位置上坐下。冷風還在順着列車門的方向嗖嗖地往裡竄,穿破衣料,刺透皮膚,刮骨生疼。風是冷的,身後的鐵壁和身下的座椅也是冷的,像是冰塊一樣将她包裹,夾雜着直逼骨髓的冷意。她沒忍住打了個寒顫,而後從門口處傳來的風被什麼擋住了,些微暖意從身側傳遞過來,薩菲羅斯坐在了她旁邊。

“這裡是我第一次在米德加市區内執行任務時所到的地方。”薩菲羅斯主動說道。

她怔了一下,過了一會才緩慢地看向他。薩菲羅斯并沒有看她,而是往他們的前方看着。

車廂左右兩側都是玻璃窗戶,窗上灰塵密布,窗體上也點綴着如蛛網般的裂痕,看起來千瘡百孔,卻并不影響他們看向窗外。列車外頭,體膚黝黑的幽魂懸空飄飛,不時将緊張又危險的目光投向他們所在的這節車廂。

她不知道薩菲羅斯想告訴她什麼,這是上輩子所沒有經曆過的,過了一會她才謹慎地應話:“這裡很偏僻。”

“你知道這裡是怎麼廢棄的嗎?”

忐忑的手無聲翻閱起歲月史書,書頁泛黃的邊角一觸即碎,她努力搜尋着自己的記憶,卻沒聯想起來任何有關的報導。在進入神羅之後,這裡早就已經廢棄了;在福利院生活學習的那幾年,她很少去關注城市裡的瑣碎新聞,隻圍繞着自己彼時的目标去轉,更不會耗費精力去探查一個坐落在貧民窟邊緣的列車站;而更久以前,她也沒有了解外界新聞的機會。

想不出來,她搖了搖頭。

薩菲羅斯無聲地低笑了一下。說是低笑,其實隻是胸膛出現了一下明顯的震動,嘴角也很短促地彎了一下,但臉上卻沒什麼輕松的笑容。

他給她解惑:“是六年前的事情。”

六年前,她十二歲。沒記錯的話,薩菲羅斯那年應該是十四歲。

她說:“是你剛被派去五台戰場的那年?”

“嗯。”

“……這個列車站被廢棄的原因,與你有關?”

“不完全算。”

她按捺下心底的困惑,微側過身來看他。

在她有限的認知之中,薩菲羅斯更多是和烽火連天、險象環生的遠方戰場聯系起來的,即使是在米德加,後來的歲月裡也很少有需要出動這位神羅首席1st戰士的地方。

薩菲羅斯,和貧民窟廢棄車站,怎麼想也無法聯系到一起。

“在這個車站被棄置之前,原本米德加所有的列車落客後,都會整齊有序地停在這裡。但當時神羅和五台的戰争剛爆發不久,因為矛盾激化的緣故,五台派了一支精銳部隊過來,潛入進米德加交通樞紐。”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是他們炸了這個車站嗎?還是說……奪走了列車的控制權?”

“嗯。神羅高管那麼多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五台會這麼大膽。五台的精銳部隊假扮成神羅士兵,潛入神羅大廈,在交通控制中心裡放倒了所有職工。交通部門的員工并沒有多強的武力,随便一個3rd都能碾壓他們,更何況是五台精銳。然後五台的人對所有在運行的列車進行實時廣播。”

“他們監控着列車運行軌迹,然後讓所有列車中途不要落客,搭載着滿當當的乘客駛入停運總站。理由是貧民窟内混入了五台士兵,車站并不安全,神羅已經派人去到停運站點,讓他們把車開去那裡暫做等待。”

“所有人都信了,沒人認為這是五台的謊言。八輛列車都一起停靠在客運總站後,迎接他們的并不是神羅士兵,而是鋪天蓋地的轟炸。那裡被五台的人埋下了足以炸碎整個車站的炸彈。”

“那次也是……我第一次被神羅派出戰鬥模拟室,去到神羅大廈以外的地方。”

薩菲羅斯至今記得自己第一次走出神羅大廈時的場景。在他過去的認知當中,書本裡所描繪的龐大絢麗的世界,不過是兩塊被框死大小的金屬盒子,冰冷的金屬壁面裡,刺眼清寂的白熾燈絲毫感受不到所謂“陽光”的和煦溫暖。取代令人心情舒緩的蟲鳴鳥叫的,是實驗機械高頻運轉所發出來的噪音,涓涓河流也不過是沿着細長的膠管流下來的藍綠交加的液體。他不知道什麼叫開闊,隻知道生存隻是從一塊行動區域有限的空間内,去到另一塊無法自由行走的空間。

生疏地踏出神羅大廈的門口時,他首先的感受到的是天空有多高,原來人的目光并不是望向哪裡都能一眼看到盡頭的,浩渺的雲海背後,還有他觸摸不到的星辰月亮。而直視前方,鱗次栉比的樓屋之後,還有看不清的建築虛影。隻是它們都被雲霧所遮擋,分不清數量多少,也看不出距離遠近。

但很快這種光怪陸離的感覺就被淹沒了,尖銳又的哨鳴劃破長空,紮進耳道,讓他擺出利落的待命姿态。初出戰鬥模拟室的年輕士兵必然需要有一名引領者,而寶條博士身邊最熟悉他的研究員必然是最合适的人選。

研究員的脖子上挂着一條長長的繩子,繩子上懸挂着一把同樣冰冷的金屬哨子,見到年輕的銀發士兵看過來,研究員沒什麼表情地松開嘴裡的哨,跟他說:“神羅需要你清除潛伏進米德加的五台士兵,并去救援車站裡的市民,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薩菲羅斯。”

他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昏沉天空下壯闊的鋼鐵造物——雖然深灰與金屬表面折射出來的沉渾顔色并不豔麗,但卻讓他捕捉到一種,和在實驗室或戰鬥模拟室内截然不同的,難以言述的感覺。多年後的他終于知道,那是與壓抑所對立的舒朗自由——在研究員的命令下走進另一塊金屬盒子。

神羅的軍用裝甲車。

……

“從剛被神羅派出來執行任務時起,我就是且隻是神羅掃清障礙的工具。我沒有任何屬于我的東西,即使是我的這個人,也是歸屬于神羅的。”

“來到這個廢棄車站的時候,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羁絆。柔弱的婦人即使渾身流血,也在奮力護着襁褓中的嬰兒;朋友之間同舟共濟,他們都受了同樣重的傷,可始終沒有人丢棄同伴,他們一起頂着廢墟的夾縫,想要竭力獲取新鮮的空氣;還有戀人們,一方為了救另一方,而把身軀當作防護肉盾的更不在少數。但這些我都沒感受過。面前的一切都像未知領域的嶄新書本,向我展示前所未聞的世界。”

那次任務結束後,他站在原地,遙望着絕境逢生的市民們相擁而泣,獲救的欣悅彌漫在空氣中,甚至感染到了他,彼時他看向人群的目光裡一定摻雜豔羨。

不然那名科學部門的研究員也不會走到他身邊嗤笑一聲,跟他說:“别看了,那些都跟你無關。你要記住,你是神羅的所有物,神羅不需要你擁有多餘的人際關系。”

——直到多年以後,他已經站在神羅戰士體系金字塔的頂端,不需要時刻被寶條博士的人監控,也無人再敢管他的私人生活時。

他也依然記得那天晚上,黑雲低垂,餘火未散,滿面嘲諷高高在上的研究員,站在他旁邊,微揚着下巴對他說的這句話。

“普通人所擁有的羁絆,感受過的生活,我都沒有過。我也從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現過神羅要求我所做職責以外的一面。”薩菲羅斯注視着她說道,“所以……”

“為什麼是我?”他終于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是薩菲羅斯?

因為……

她的喉嚨裡短暫地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哽音,複雜的辭藻堵在聲道最關鍵的部位,夾雜着更多晦澀難言的情緒,堆積到難以宣之于口的程度。

薩菲羅斯正低頭看她,幽綠色的豎瞳裡浮漾着缜密思索的碎片,透過對視,似乎能穿越虹膜,竄入大海,切實捕捉她腦海内翻湧的思緒,映照出那些支離破碎的往昔。

她很艱難地移開目光,寂靜的空氣裡,虛空中仿佛出現了兩片單薄透亮的熒光屏,上面閃爍着兩個截然不同的選項。

他将過去擺在了她的面前,将屬于自己的一部分“特殊經曆”從“薩菲羅斯”這個符号上拆解出來,試圖換取與之對等的信息。

——達索琳,這就是“我”的過去,那麼你呢?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此刻他們正坐在同一節車廂内,肩膀相抵,呼吸相融,溫度相替,冷白的月光投影下,他們仿佛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可命運仍然在這緊密的接觸中進行切割,把不同的兩個靈魂丢到天平的兩端。

以坦誠換取坦誠,以真實觸碰真實。

她說她想和他在一起,那麼這無外乎就是薩菲羅斯的答複了。他帶她去到對于自己而言或許是最有“特殊意義”的地方,把過往的自己攤開展現在了她面前。

沒有說出口的、卻格外赤裸的言下之意,是——

這裡是曾經薩菲羅斯對一切社會關系與人緣情感的啟蒙地。

而如果要開啟新的社會關系的話,那他希望是在這。

給這個回憶之境賦予新的寓意。

這就是他給她的答複。

可是……

她的目光微動,如同剛被開鑿出來的玉石般清透的眼睛裡,被風雪吹入了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她沒有看向薩菲羅斯,而是失焦地盯着身前的一點。

她曾經所渴求的,坦言相告的機會,被此世的薩菲羅斯在不經意間,送到面前。

或許是時候向薩菲羅斯坦白了。

但現在真的是時候嗎?

冷風依然在循着列車的縫隙迅猛地往裡頭灌,有一瞬間,她覺得用“充氣娃娃”稱呼自己的身體更為恰當。身體四處都是破洞,自己劃破的、正宗切開的、還有後來她在貧民窟的那幾年裡,自暴自棄任由身體潰爛的,凜冽如刀的寒風順着這幾個豁口往身體的深處灌,讓這具單薄的身軀宛如浮萍一般随風飄搖,任風刀霜劍席卷全身,再留下更多疤痕。

身體仍坐在原地,靈魂卻似乎被何物抽離,被送往車廂的另一角,遊離在對話以外,用旁觀者的目光注視着坐在冰冷座椅上的“達索琳”。

喉嚨裡有一把火在燒,劇痛順着聲道蔓延,無數隻螞蟻在看不見的地方噬齧她的血肉,以至于言辭都無法從喉中通行。她想舉起刀,一刀刀朝内剜下被啃得慘不忍睹的嗓肉,可她做不到。于是話語也成了另一疊刀片,逼在至關緊要的咽喉處,進退不得。

意識到自己在發抖的時候,已經是薩菲羅斯用手握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了。她倉皇地擡起眼,而後在那雙翡翠般碧綠的眼瞳中,看見狼狽不堪的自己。

冷汗從額角滲下來了,就像淚水一樣,飛速地貼着臉頰,濕漉漉地流了下去。

她好像一抹幽魂,或許此刻她更該在列車外面、冰雪之上,和其他常人難觸的鬼魂飄蕩,帶着自己未竟的念想和不甘的殘燼,等待時間盡頭永恒的泯滅。而不是坐在這個地方,在薩菲羅斯疑問的目光下,忍受□□與心靈的兩重折磨。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最開始接近你的時候,我的目的并不單純。”

她近乎絕望地閉上雙眼。

“我曾經一直在騙你。”

她是這麼說的。

“……為什麼?”

“因為你是神羅的1st,是金字塔的頂端,是唯一一個站立在星球神壇上的那個人。”

她曾經很讨厭薩菲羅斯。在她們還沒接觸過的時候。

“11歲以後,我是在神羅資助的福利院裡長大的。但在那以前,我還在很多人的家裡呆過。”她終于說道。

這是上輩子她不曾告訴過薩菲羅斯的事情。

他光明、磊落、包容、如神明一樣仁愛。對于那些她不想說的事情,他也從來不問,甚至即使擁有神羅最高的資料查閱權限,也從來沒有在她不願意的情況下調查過她的資料。

于是沉疴痼疾就被她任性地堆積在了心底,和黴菌一樣,在潮濕密閉的培養溫床裡蔓延滋生,滲透進每一根血管中,構成□□的輪廓,支撐起空洞的軀殼。

撥開外皮,裡面早就腐爛了。

說出第一句話後,後面的話語再說出口好像就沒那麼艱難了。

“你知道嗎?對于窮人的家庭來說,越是貧窮,越是落魄,就越是要多生養。我不知道‘多子多福’的觀念是何時在貧民窟裡生根發芽的,也不知道最開始是誰在推崇‘生子如投資,賤養賣高價’。總而言之,像我們這樣的人,從出生時起就被冠以父母對未來的期盼與渴望,我們總是重複地踏進同一條河流,重複地演出一代代演爛的戲劇。”

“八歲那年,因為家裡已經窮到實在吃不下飯了,而我是家裡的長姐,也是我們家四個女孩裡面,出落得最好的一個,所以……”

她的噩夢開始了。

八歲時的她尚且不知人心能漆黑到怎般模樣,慘白的雷電在夜幕中撕扯出刺眼長痕,年幼稚嫩的她在父母的授意下,牽住了面前大腹便便、笑容奸邪的男人的手。貧民窟常年暗無天日,天頂高懸的照明燈無法照亮地底的每一個肮髒角落,正如神羅也不會關注城市裡的罪孽惡火。

顔色毒豔的绉綢織物堆積在地,富商的手宛如毒蛇,抹油的指腹滑溜溜地從女孩柔軟的指尖撫摸到頸側,猶如巨蟒纏緊無力抵抗的獵物。散發異味的汗液滴落到布滿驚懼的眼瞳旁邊,香霧袅娜的典雅房間内,哭聲與尖叫不絕于耳。

“三年的時間裡,我被人轉手了七次。無人關照的貧民窟,人是明碼标價任人打量的快消品,是耗材,是牲畜,是玩物,唯獨不是人。”

亵玩、淩辱、折磨、鞭撻。□□難以得到的安靜,也在午夜夢回間化為作祟的惡鬼鑽入她的夢境,攪得人難以入眠。

好一點的地方是為人奴仆,端茶遞水、任人唾罵也成了一種心靈上的安逸,起碼這種折磨僅限于身體的勞累,而不能侵入到精神領域。

而壞一點的,她早已嘗盡。

“我試過求助,找每個家庭裡的女主人、找貧民窟的治安隊伍、找途經那些家族辦事的神羅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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