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又如何。”路衡的唇從路知唇上移開,又沒忍住在路知臉頰上又啄了一口:“這是乾清宮,陛下如此接地氣,宮人們說不定都松口氣。”
兩人雖然在床上都已經十分熟悉彼此了,但路知這樣猝不及防被親了兩口,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臉,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嘴裡嘟囔着:“貼個窗花都要占我便宜……”
路衡見路知害羞,又看到路知都不敢大聲的樣子,捉弄之心更甚,掐着路知的腰就将路知翻了過來,另一隻手捏住路知的下巴,将人按在窗框上又紮紮實實地親了好一陣,直到路知急的用拳頭敲他的胸膛,才肯将路知放開。
“午膳前你亂來我都還沒和你算賬,你現在還敢得寸進尺。”路知被親得氣喘,用力瞪了路衡一眼,推開路衡擋路的胳膊,抄起刷子就去沾漿糊:“再不貼完天都黑了!”
“好知知,我不敢了,原諒我吧?”路衡求饒似地扯了扯路知的袖口,見路知不理會他,急忙表明态度:“貼,我立馬就貼,我向知知保證,天黑前一定貼完!”
路知被路衡這個喊口号的架勢逗笑 ,又覺得自己這樣鎮不住路衡,忙壓下唇角瞪了路衡一眼,将刷子塞給路衡:“就知道說。”
路衡忙做出一個用漿糊把嘴糊上的動作,麻溜地刷起窗花來。
等二人在殿門口貼完最後一張福字,那去小廚房準備的三人也從廊下轉了出來,勿诠與年叔兩人合擡一張八仙桌,後頭跟着的德叔一手挎着方才的食盒,另一隻手提着一個巨大的像是銅鍋的東西。
路知說了句我們過去幫忙,就扯着路衡的手腕沖三人奔了過去。
那張八仙桌雖然很大,勿诠與年叔卻擡着一副很輕松的樣子,路知就越過了這兩人,想要接過德叔手中的鍋。
“哎,殿下不可,這鍋重,殿下提着費勁。”德叔拒絕了路知,反而把鍋遞給了路知身後的路衡:“陛下拿就剛好。”
“德叔,我也是可以幹點活的……”路知見路衡也是單手提着鍋,頓覺有些氣餒:“一個鍋又不重……我不至于拿不動……”
“沒說你拿不動,你今日累了,隻是不想讓你再吃力。”路衡用空着的那隻手摸了摸路知的發頂:“這口鍋約重兩均多,雖不是什麼大重量,但你來提,還是吃力了些。”
路知本還在心中腹诽路衡口中的“累”,又聽到路衡說鍋的重量,嘴驚訝地合不攏:“多少?!兩均多?!”
路衡又摸了摸路知的頭頂:“沒事的,你先去偏殿等着吧。”
也不是說六七十斤的東西提不動,但路知本來就是個不鍛煉的,在現代還有時候扛米扛油,到了這個世界被好吃好喝供着,扛的最重的東西可能就隻是醫館裡姜述有時候讓他扛的一麻袋藥材,也不會重過三十斤。
這重過一倍的東西,要像路衡這樣單手提着,路知自認也沒那麼輕松。
路知自知自己在力氣上是幫不上什麼忙了,隻能灰溜溜地進了殿,杵在門口瞅着勿诠和年叔将那掏了個大洞的八仙桌放下,又去扛殿内的炭火缸。
路衡和德叔随後進來了,路衡将那鍋卡進桌洞裡,又跟德叔一起搬了一大早就放在殿門外的一個鐵架子進來。
勿诠和年叔将炭缸放到桌邊就又出去了,隻留下路衡和德叔兩人一起将炭缸擡到鐵架子上,又将鐵架子推到到桌底下,讓那炭火直直地對着鍋底。
路知這時終于是看出點端倪來了,湊近張望了那桌底的炭火架子和桌面的銅鍋好多眼:“這是……火鍋?”
那銅鍋中間一個圓格,四周一圈被劃分成四格,像是參照五格濡鼎的樣式制成的,德叔揭開食盒的蓋子,掏出四個精緻的小盅來,分别倒入了四周的不同的格子内,又打開食盒裡另一個木格子,用銀匙取了好些菊花、枸杞等放在正中心最大的格子内。
路衡輕松地撣了撣手,和德叔一起将食盒裡的碗筷也拿了出來:“嗯,你不是想吃麼?宮裡頭隻有那煮湯的爐子,沒有你說的什麼吃火鍋用的銅鍋。這口鍋還是德叔特地去找北街口那戶老鐵匠家打的,這個鐵架也是他打的。”
路知感動極了,連眼眶都紅了:“……你們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