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聰明又狡詐。”路知歎出一口氣：“我想問的是路衡。”

“那就不必稱我為陛下。”路衡的目光沒有絲毫移動，仍是毫無情緒地看着路知，語氣卻輕了下來：“你知道的，該怎麼叫我。”

“或許……等我問完才會知道。”路知避開路衡的視線：“那我是被允許繼續問了嗎？”

“你問吧。”路衡輕點了點頭。

路衡說不必稱他為陛下，路知一下子都不知道如何稱呼他了，想了半天才說：“你……為何會問我喜不喜歡你？”

路衡坦然道：“自是我想問你，想知曉你的心意。”

“這樣。”路知垂下眼，拳頭捏緊了身側外袍的布料：“那若是我現在也想知曉你的心意，你會告訴我嗎？”

“我心悅你。”路衡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路知猛地擡頭，撞進路衡絲毫沒有掩飾的愛慕神情中。

路衡的表情是那麼認真，那雙黑眸本是平靜無波的，卻在與路知目光交彙的一瞬間，像是要燃起熊熊火光一般，灼熱到讓路知忘了呼吸。

直到路知感覺到了肺間空氣稀薄，有些難以喘過氣的時候，才又扭開頭，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可你知道你喜歡的是誰嗎？”

路衡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卻還是迅速回答了：“我喜歡的自然是你，知知。”

“知知……”路知微張着嘴，舌尖無意識地舔過前排的幾顆牙尖：“你從前，也愛這麼喚我嗎？”

路衡眉心一動。

路知是發現自己騙了他，他發現了從前的路知與自己并不是那麼親近的，從而識破了他那些故意親近的手段了嗎？

可路衡還是不忍心在這種情形下騙路知，沉默了許久才回答：“從前……未曾。”

他的意思是不是……路知的呼吸仿佛又漏了一拍，心跳得很快。

路知有些急切地追問道：“那你是何時開始心悅我的？”

路衡隻當是真的瞞不過了，心下苦澀，想着老實作答，或許還有轉圜機會：“……一月前。”

一月前……一月前！

這麼說來，路衡喜歡的就是穿進書裡的他，就連“知知”這個稱呼也是獨屬于他的！

路知沉浸在賭赢了的狂喜中，眼眶一熱，馬上就要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