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衍川與路衡一向交好,在路衡被軟禁後也多次深夜造訪,平日裡總是偷偷送些貼補之物。
雖然那些送來的東西都被反派路知攔下了,但深夜翻牆來的人路知是肯定攔不住的。
難道說……路衡和謝衍川是一對兒?!
那這個小說裡的反派路知究竟是做了些什麼!
設計玷污了哥哥清白不夠,又設計玷污了哥哥的心上人,讓哥哥身敗名裂還不夠,還要奪走他珍重之人。
路衡定是恨極了這個反派路知,所以在人死後還不給人下葬,硬生生地封在水晶棺裡。
那他找路知的奶娘叫魂是為了什麼?叫回來好叫他魂飛魄散?
路知覺得自己的頭好痛。
他現在不醒也不行,醒來又等于直接和仇家見面。
而且路知死亡的這件事應該已經是大結局了,在之前路知并沒有死過。
結合他夢中看到的墜落之景和謝衍川的言語佐證,他所穿書的時間點必然是結局時期的跳城樓場景。
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路知都不清楚自己睜開眼看到的身體完不完整……
而且身邊男人的存在感還很明顯,路知能感覺到路衡的撫摸和輕吻。
不是吧……路衡這都下得了手嗎?
可是路衡不是恨死他了嗎?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難道是死了都不放過他,想要惡心路知的魂魄?
路知實在是想不通,但他現在實在無心去想路衡的神秘操作。
小說的最後一段,就是反派路知跳了城樓,路衡和謝衍川同時喊他“知知”的死亡一幕。
按理說路知就是應該死了,而小說也是真的完結了。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如果他是穿到了前面的任何時間線,路知都能回想小說的情節,說不定還會有補救的機會。
但現在這明顯是路知死亡之後的時間線了,後面會發生什麼他一概不知。
不知道啊,作者沒寫啊。
正當路知還想得入神的時候,頸間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嘶!”路知瑟縮了一下,嘴裡竟然出了聲。
“知知?”路衡的聲音極為溫柔地貼在路知耳邊:“原來知知喜歡這樣的,那哥哥滿足知知。”
路衡說完就對着路知白皙的脖頸再一次咬了下來。
“嘶!啊!疼!”路知尖叫起來,猛地睜開眼。
他醒了?!路知反應了過來。
路知還被路衡抱在懷中,頭埋在路衡的胸口。
路衡明顯聽到了路知的動靜,他手臂微松,将懷中的人與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
路知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路衡那雙幽深的暗黑色雙眸。
路知被路衡扶着坐在水晶棺中,茫然無措地低下了頭。
路衡從路知醒來後一直緊緊盯着他,那雙眼裡的欣喜若狂路知真是想不看見都難。
路衡這麼開心,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手刃了自己?
可能路知身體的顫抖有些明顯,路衡再一次将路知擁入懷中,他強有力的胳膊緊緊環着路知纖細的腰肢,路知感覺路衡胳膊上的肌肉硌得自己生疼。
路知努力忽略身上的桎梏,反正他被抱着動不了,也不敢随意開口,先觀察一下環境吧。
路知的腦袋被迫擱在了路衡的肩上,他偷偷轉動視線,觀察起了房間。
他所在的水晶棺被放置在這個寝殿裡,寝殿的布置很素,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但仔細看去,這個寝殿的布置還是看得出主人的品位,牆上的字畫和老檀木架子上的古董花瓶,都是低調的奢華。
路知本以為這是小說中反派路知的房間,因為反派路知慣會僞裝成單純無辜的形象,還總愛穿着白衫。
但小說裡寫了,反派路知其實非常讨厭白色,他隻是為了人設才穿的一身素白,他還在東宮的時候,寝殿就是不準别人進入的,不可能裝扮成白色。
再加上路知稱帝後一直住在皇帝的寝宮,這個寝殿的布置雖然頗有巧思,但規制明顯夠不上是皇帝居所。
路知再偷偷張望了一下,發現水晶棺離遠處的寝榻不遠,榻上整齊地放着一件月白色的龍紋外袍。
月白色……路知記得路衡好像喜歡穿月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