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之人在對靈族下手!
如此猖狂!
他的小花會不會也有危險?!
“越師兄是草木一道的靈族,對這類氣息的感應,确實會更明顯一點。”桂小山看向君既明,“但師弟你不是靈族啊,還能有如此敏銳的感應,當真與我們玄清教很契合!”
君既明微提嘴角,笑得勉強。
他當然會敏銳感應了。
他過去養花養得很用心的。
必須要加快找到那個幕後之人了!
能夠在鏡明城暗伏多年,絕非一人之力,恐怕鏡明城的現象,也并非特例。
這座被山水分隔的、平靜安和的鏡明城下,洶湧着無數暗流。
正如六百年後的世界,在他以為一切都在朝着還不錯的方向勃勃發展時,朝他當頭棒喝。
告訴他,這欣欣向榮的不過是泡沫倒影。
告訴他,君既明的死,無足輕重。
世間看似好了,卻還有惡叢生。
背上長劍輕顫。
這不是他的本命劍。
他也不曾拔過這把劍。
但,這把劍的主人叫君既明。
因緣巧妙,莫過如是。
君既明這般想到。
他在鏡明城拿了一把劍。
這把劍便要為鏡明城出鞘。
……當然,也是為了他的花。
“師弟,這個木傀拿出了一張紙。”
桂小山的話喚回他的思緒。
定睛看去,木傀的肚子大開,它自己打開了自己的肚子——其實便是打開了一個迷你版的木頭櫃子,從裡面掏出了一張紙。
或者說,是一整張紙的一部分。
整張紙隻留下了被人寫字的那一部分,其餘的都被裁去了。
紙上工工整整寫着十個字:
“路長信難越,惜此芳時歇。”
“……路長信難越,惜此芳時歇……”桂小山反複念誦這句詩,驚喜道,“這是芳時師兄留下的線索!”
君既明的指腹撚過紙面。
“不是。”
他淡淡道。
桂小山不解:“為什麼?”
“紙上的墨迹,是新成的。越芳時失蹤有段時日了吧?”君既明說道,“如果是越芳時留下的線索,為什麼在你來鏡明城的時候,這個木傀沒有給你?”
坐君既明掌心的小木傀瞪大眼睛。
兩隻木頭手捂着發不了聲的嘴巴。
污蔑!
赤裸裸的污蔑!
這個人類是不是欺負它不會說話!
它是不可能送錯信、送晚時間的!
“也對啊。”桂小山恍然,“這麼說……”
“送這封信的人,知道越芳時在哪?”君既明用疑問的口吻道。
“九成九的可能。”桂小山道,“是陷阱的可能性不大。這封信上,有另外一位師兄的名字。那位師兄在玄清教内閉關。”
君既明了然:“是越芳時的靈主麼。”
“……對。越惜師兄。”桂小山歎了口氣,“越惜師兄閉關很久了,芳時師兄也是因為這般,才出來遊曆。”
他舉起信紙,放到鼻尖輕嗅。
這封信,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在他們要到燭草家裡時才送。
信上除了這十個字,還有什麼線索呢……
君既明看着桂小山的動作。
小木傀送完信,把肚子重新關上,試圖從君既明掌心蹦出去。
卻被他用另一隻手的食指壓住了。
小木傀:“……”
君既明沒用力,它卻不敢動了。
桂小山皺着眉,把二崽召喚出來。
靈蝶蹁跹落在紙面。
“聞聞。”
這是想讓靈蝶尋人了。
君既明對此不發表意見,隻是說道:“方才密室之中,有一件事我沒有說。”
桂小山輕咦道:“什麼?”
君既明:“荊懷身上,有草木之氣。”
桂小山:“不可能,荊懷才八歲,沒有入道,哪來的草木之氣?況且,我沒聞……”
他突然不說話了。
為什麼不可能?
師弟能發現木傀,他不能發現。
如何就不能師弟也發現了荊懷身上的草木之氣,他卻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