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了?”浮丘雪的目光一轉不轉盯着男人,男人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真沒藥了啊,大人。他、他他就給了我一個藥瓶,藥瓶裡就一顆藥!”
“嗯?你認識給你藥的人嗎?”浮丘雪微微眯起眼睛,紫色的眸子顯得異常冰冷,也讓被他盯着看的人倍感壓力。
“不認識啊,大人!我我我怎麼會認識他呢!”男人根本就不經吓,浮丘雪隻是略微施壓,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全說了出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晚上我腦子裡反複出現一句話,想救我媳婦就到朱雀街第三個路口的小巷裡去。我……我自然是想救我媳婦的,然後晚上我就去了。去了之後那裡有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我問他要神藥他就給了。然後我就拿着藥回家給我媳婦吃了,在之後的事,官爺就知道了。”
“藥瓶還在你那裡嗎?”想要的信息已經問出來,浮丘雪也不再吓男人,他後退一步,讓歐陽明上前。
“在的在的!”男人不停地點頭。
歐陽明立刻明白了浮丘雪的意思,他走到男人面前,“你帶我去拿那個藥瓶,之後你就可以把你妻子的屍體帶回去了。”
男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帶着歐陽明回家拿那個小藥瓶,歐陽明小心的把藥瓶完整的裝在盒子裡,然後回狼騎交給王開嶺,男人也順利的把自己的妻子帶回家安葬。
王開嶺接過從歐陽明手裡遞來的藥瓶,“雖然沒有藥,但有藥瓶多少有點作用,隻是統領還是盡快找到真正的藥好。”
“我知道了。”
“将軍,寒州的卷宗全部修複了!”三隊的人驚喜的通知浮丘雪,浮丘雪臉上表情倒沒有太大變化,聞言隻是道“通知陛下了嗎?”
“已經給陛下說了。由于這些卷宗太多,我們沒辦法把所有的卷宗擡到陛下那裡,隻能通知陛下來狼騎察看卷宗,算算時間,陛下應該也快到狼騎了。”
“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到。”
浮丘雪一邊說着一邊擡腳去往三隊的庫房,等他到時,蕭令璟也已經到了。
“陛下。”有外人在,浮丘雪先給蕭令璟行禮,蕭令璟擺手讓他不必行禮。“浮丘愛卿陪朕去看看那些卷宗吧。”
“是。”
兩人一同走進庫房,浮丘雪轉身把庫房門關上,點上蠟燭,然後和蕭令璟一同翻看寒州的卷宗。
寒州的卷宗不算少,饒是浮丘雪和蕭令璟兩人也看了不少時間才找到了唯一一份可疑的卷宗。
“這份卷宗,璟哥你來看看。”
浮丘雪拿着一個被拼接好的卷宗走向蕭令璟,蕭令璟接過卷宗,凝神觀看。看完後,他眉心一皺,
“寒州有複神教的窩點?”
“我們從沒聽說過,除非有人把這份卷宗壓了下來。”浮丘雪修長蒼白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如果那時寒州真的有複神教的窩點,以先帝的性格必然會去寒州清剿複神教,狼騎的屍體出現在那裡也不奇怪。”
“所以先帝的失蹤和複神教脫不了幹系,隻是朝廷内到底是誰壓下了這份卷宗呢?”蕭令璟長眉緊蹙,漆黑的眸子中怒火中燒。他薄唇抿的厲害,手掌不自覺的握拳,因為憤怒,他手背上青筋凸起,指尖刺入掌心留下血痕。
“璟哥莫氣。”浮丘雪伸手握住蕭令璟攥緊的拳頭,慢慢把蕭令璟握緊的手指撐開,用手帕擦掉蕭令璟手心的血痕,“看這卷宗是一份拓本,應該是由門下省審核,中書省決策之後由狼騎備份的卷宗,能夠扣下這份卷宗的無外乎是中書令,侍中,丞相和西門四人。西門對陛下向來忠心,他必然不會壓下這份卷宗,璟哥隻要在剩下的三個人中尋找突破點便是了。”
蕭令璟反手握住浮丘雪的手,激動之下他沒能收力,浮丘雪的手幾乎是瞬間就紅了起來,雖然有些疼,但浮丘雪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聽着蕭令璟傾訴,“他們怎麼敢!那是先帝,是我的父皇,是真龍之子!他們簡直無法無天,為了那個虛假的神明無惡不作!”
浮丘雪:“璟哥消消氣,他們向來膽大妄為不是嗎?在他們看來,先帝是真龍天子,想必會比普通人更有價值,在複神教的人多少都有些瘋勁,我們沒辦法用常人的思想去揣測他們的行動。”
蕭令璟呼吸急促,幾番之後,他才平靜下來,低頭看着浮丘雪被他弄紅的手,松開後揉了揉,而後低聲道“抱歉,小雪,我沒注意。”
“璟哥不必在意,你知道我體質這般,不是璟哥的錯。”浮丘雪沒有在意,“複神教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加掩飾,璟哥還要多加小心。綁架先帝這種事他們都能做的出來,再順帶擄走璟哥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在宮裡很少外出,他們還沒大膽到進宮綁我,倒是小雪你要小心,以他們對你的執着,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
頂着蕭令璟擔憂的目光,浮丘雪紫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暖意,“放心吧,璟哥,我會保護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