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州雪麗族祭壇
“到底怎麼回事,這麼長時間了,祭品才這麼一點,你們這群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怎麼侍奉神明!”
黑衣神使的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憤怒和失望,他站在祭壇邊緣,手臂一揮,原本光秃秃的祭壇上瞬間出現一個暗紅色的法陣,隻是法陣隻亮了四分之三,還剩下四分之一的區域沒有點亮。
複神教的人都知道這個法陣是什麼。每當祭品的數量或質量達到标準時,法陣上的紋路就會亮起一部分,等整個法陣亮起來時,他們的神就會降臨在他們身邊,為他們指明方向,帶領他們去往天國。
“屬下無能,狼騎和禁軍加大了巡邏力度,很多吃了藥的人還沒來得及為神送上祭品就被他們幹掉了。”
屬下惶恐的跪在祭壇下面,額頭碰在地面上不敢擡起,姿勢卑微而虔誠,“屬下沒能完成神使的任務,願意成為神的祭品将功補過。”
“好啊,自己動手吧。”神使聲音冷漠,跪在下面的屬下毫不猶豫的用匕首劃開脖頸,鮮紅的血噴濺而出,而神使面不改色,沒一會兒就有人把死了的人放到祭壇上,将祭壇下的血迹清洗幹淨。
“複一,複二,浮丘慧,杜軍,飛英,你們去給狼騎和禁軍找點事做,不要讓他們妨礙我們。”神使說完,五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瞬間出現在他背後。
“是要殺了他們嗎?”杜軍激動的舔了舔唇,手指興奮的撫摸着背後的重劍。他本是朝廷通緝的逃犯,加入複神教也隻是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如今能殺朝廷的人,他自然無比高興。
“除了浮丘雪和皇帝不能死,其他随意。”神使轉身面向他們,“去吧,我希望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是,神使大人!”除了飛英,其他人都回答了神使,他們離開祭壇,前往長平,一路上飛英都沒有任何言語,好似一尊傀儡一般。
“到了京城,浮丘雪交給我,剩下的人你們自己分吧。”剛離開雪麗族祭壇,浮丘慧就毫不客氣的定下了自己的目标。
“那我就選那個狼騎的右将軍吧,我的眼睛還沒找他算賬呢。”杜軍摸了摸自己的右眼,那上面有一條橫亘整個臉頰的疤痕,這個疤痕正是當初西門洪留下的。
“那我負責李夢瑤,複二負責那天巡邏的狼騎隊長,飛英對付歐陽明。”複一替複二和飛英安排任務,複二一向聽複一的話,至于飛英,她不過是被神使控制的一尊傀儡,自然也不會異議。
“不過,浮丘雪可是最難對付的一個,要是我們解決完其他人,你還沒搞定浮丘雪,那就别怪我們搶功了。”杜軍摸了摸自己的重劍,“畢竟某個人可是浮丘雪的手下敗将,誰知道這次會怎麼樣。”
浮丘慧沒有像杜軍預料中那樣勃然大怒,正相反,浮丘慧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完全不像之前那樣易躁易怒。
“怎麼?好奇我為什麼不生氣?”浮丘慧似笑非笑的看着杜軍,她也不等杜軍回答就自顧自的說“我為什麼要對着我的手下敗将生氣?我上次确實輸給了浮丘雪,可一直輸給我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說這種話?我至少隻輸給浮丘雪一次,而你,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将。”
“你!”浮丘慧話音剛落,杜軍手中的重劍就已經指向浮丘慧,粗犷的面容上是肉眼可見的憤怒,本就可怖的面容因憤怒而更加猙獰。
“怎麼,我說錯了嗎?”浮丘慧不緊不慢的側身躲過杜軍的重劍,她沒有拔劍,手掌握拳打在杜軍襲來的重劍上,看似輕巧的一擊卻讓杜軍後退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體。
浮丘慧的目光像是在看蝼蟻一般,她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冷笑着對杜軍說,“下次說話前過過腦子,想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再動手,不然我不介意提前送你歸西。”
面對浮丘慧和杜軍的争辯,沒有一個人制止他們,直到浮丘慧将杜軍打倒,複一才慢悠悠的說,“點到為止,我們還有任務要完成,别太過分。”
“哼,隻要别惹我,随便你們怎麼樣。”浮丘慧收了手,繼續前進。杜軍雖然不願,可他确實也打不過浮丘慧,隻能不情不願的收起重劍。
他們一路不停歇,直奔長平而去。
長公主府:
端木華下值之後,怎麼想都想不出委婉的辦法問母親‘神藥’的事,萬般無奈之下,他直接找到長公主,緩聲問“娘,您是不是讓碧清嬷嬷去求了那個‘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