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卿安吃了一驚:“可知道出了什麼事?”
“好像是因為劍的事...”
劍怎麼了?駱卿安一時沒想明白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和這個扯上關系了。她匆匆收拾一下,換了件适宜出門的衣服,趕到了武練場。
武練場十分廣大,站了許多士兵,見她來了,目光齊刷刷望向她。
蕭祺站在人群前面,鶴身鷹姿,氣度朗朗,而佟曼就站在他的旁邊,正微微垂頭,一副小媳婦受了委屈的模樣。
駱卿安畢恭畢敬福了福身子:“陛下,找我何事?”
“你可與佟曼一起去買劍了?”
“是。前些日子我們一同去了鐵匠鋪。”
“回來後,劍放在你那保管,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這柄劍上的裂縫可是你弄的?”
看了一眼劍,駱卿安發現不知何時劍身上竟出現了一條細小的裂縫。她心中一驚,終于知道蕭祺為何找她來了。
“民女并不知情。”
她說完後,佟曼馬上道:“你怎會不知?我們拿到劍時,我仔細查看了,劍身完好無損,怎麼在你那放了幾天,就出現了裂縫?可見定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這下駱卿安算真正了解他人說佟曼陰毒,所言不虛了,原來她這段時間殷勤對自己,就是想麻痹敵手,放松警惕,然後再下套坑害别人。
“佟姑娘,你這樣說可真是過河拆橋,血口噴人了,明明是你說你不懂劍,央求我去替你選擇,回來時又說你要去看姨母,将劍交于我保管。回宮後又故意不來取劍,空個好幾天才想起來,我還當你忘了,原來是趁這段時間的空檔,命人偷溜進我宮殿損壞劍好嫁禍給我?”
一通搶白說得佟曼臉上惶惶,她定定神:“你在胡亂栽贓什麼?我如何能派人做這等事?明明是你包藏禍心,做出這等下做事。說不定還想借機謀害陛下呢。我聽聞,你一直因為駱家的事對陛下不滿,懷恨在心,說不定借這個機會故意弄壞劍,陛下用時,劍身斷裂,他就會受到危險。你好歹毒的心啊。”
“哼,焉知不是你想獨霸後宮,嫁與帝王,故意陷害我呢?說我損壞了劍,你有證據麼?”
佟曼從來不知這個駱卿安會如此膽大包天,敢當着蕭祺的面直接戳破她的心思,連他的面子也不給。
“陛下,”她語帶薄面帶嗔:“這個女人實在膽大妄為,竟敢當你的面胡言亂語,如此卑劣之人,還有和查的必要,定是她不懷好心,想害您。”
知道駱卿安膽子大,脾氣直也不是一兩天了,蕭祺心裡暗笑,早知道叫她過來對質就是這樣的場面,可她既然卷入到其中,不喊她來做做樣子也說不過去。
他轉向佟曼:“你可有證據?”
“自然。”
很快,佟曼的丫鬟帶上來一個太監。駱卿安瞧了瞧,并不認識這個人,因她宮裡的人多,想着自己又不常住,就并未記全宮裡人的面孔。加上她自己殿内侍候的人都是蕭馥朵派來的,應是靠得住的人。可偏就是殿外的一些雜人出了問題。
她的心懸了起來,不知佟曼找來的人會怎樣說。
太監行跪禮後道:“陛下,小的可以作證,曾親眼看到駱卿安損壞了劍。”
蕭祺揚起一邊眉:“奧?如何損壞的,用了何器物?”
太監猶豫起來:“用的大約是錘子罷?當時房裡暗,小的又離得遠,并未看清。”
“來人,帶他下去,朕要細細審問。”
太監的眼裡出現一瞬的慌亂,跟着侍衛走了。
佟曼不解道:“陛下這是何意?”
“沒什麼,隻是想再了解些細節罷了。”
“何時會有結果呢?”
“這個你無須管,審問的結果,如何罰,朕到時自有判斷。”
“是。”
蕭祺看向駱卿安:“你也乏了,先回去歇着吧。”
佟曼嗫嚅一下,可看到蕭祺嚴肅冰冷的樣子,怕惹他不快,隻好先行退下。
回到景秀宮,她坐立不安,總不放心那名太監會不會供出來什麼。
難道說蕭祺已經察覺了她是背後的主使?可沒道理啊,她做得天衣無縫,任誰也不知劍的裂縫是誰弄的。就算太監承認他說謊,其實并未看到駱卿安毀壞劍,她到時一口咬死不認就行。
安慰自己一番,她終于覺得放松了些。
剛松口氣,外面太監來傳,說是皇帝派他送來了東西。
佟曼趕忙出來迎接,見蕭祺送了一封信來。
她打開信,見上面寫着:“絕無下次。”瞬時,她全身癱軟,跌進了圈椅裡。
她的貼身丫鬟看到她忽然這副樣子,吓了一跳:“主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