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要瑾月現在滾蛋,明天再來。
瑾月裝作聽不懂謝懷竹的話,她上前一步,愣是将謝懷竹半推半抱地拉扯到床榻上,謝懷竹隐忍幾分,沒有對她動手,随她去了。
瑾月見謝懷竹難得聽話,沒有反抗,贊賞道:“你就該聽話點。”
謝懷竹:“……”
瑾月将人扶到床榻上坐下,拉過她的手診脈。
謝懷竹又不願意了,抽回自己的手,道:“我是妖,你是人,你能看出什麼。”
“我以前在山上,經常給小動物看病。”
謝懷竹:“……我是妖,不是動物!”
說起這個,瑾月着實好奇,問道:“謝懷竹,你真身是什麼?九尾狐?”
謝懷竹偏過頭,直接道:“不是。”
“不是?妖族皇室的真身不都是九尾狐麼?”瑾月疑惑地問道。
“你怎知妖族皇室真身是九尾狐?”
瑾月直接了當道:“我見過懷佑的真身。”
懷佑——妖族大殿下,謝懷竹的長姐。
謝懷竹未曾料到瑾月竟然知曉這麼多的事,知道她長姐的名姓,還見過她長姐的真身,她疑惑之中更是多了幾分警惕:“你到底是什麼人?”
瑾月不屑地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說道:“也就一個凡人。”
謝懷竹不信,欲要再談,卻見瑾月輕輕撫摸着她的大腿,癢意傳來,謝懷竹面色瞬間冷了,連忙拍開她的手,不滿道:“你做什麼?”
“除了幫你看腿還能做什麼?”瑾月似是想到什麼,試探着問道:“你姐姐喜歡女子……謝懷竹,你不會也喜歡女子吧。”
謝懷竹身子蓦地僵住了。
瑾月又道:“看來是了。”
謝懷竹沒有反駁,怔愣許久,她才道:“你怎會曉得長姐的事情,你究竟是誰?”
瑾月沒有搭理她,輕輕地擡起謝懷竹的腿,移到床榻上去。
瑾月觑着謝懷竹,直接道:“平躺,不要動。”
瑾月拔下謝懷竹頭上的木簪,隻要謝懷竹不肯配合,瑾月就敲她膝蓋,強迫她别動,粗暴得很。
謝懷竹一開始犟得很,瑾月敲多了,謝懷竹也就乖了。
瑾月把脈,謝懷竹随她;瑾月将她腿部摸了個遍,謝懷竹也随她;可瑾月要求謝懷竹褪去衣服,謝懷竹便再也不肯配合,還想要将瑾月趕出去。
瑾月面不改色道:“我對你這個人沒興趣,隻不過是确定一下情況罷了。”
謝懷竹下半身被摸了個透,面上又紅又燙卻不自知,反駁道:“我沒多想。”
瑾月沒有勉強她,主動開口問道:“謝懷竹,你雙腿該是被打斷過好幾次吧?”
謝懷竹突然不說話了,垂着眉眼,面上無一絲表情,看不出喜怒。
“若我沒說錯的話,你這雙腿至少斷過三次,每次都傷得很重,但每次都是匆忙接回去,而且從不調養……”瑾月說着,感歎道,“你偶爾還能活蹦亂跳的,倒也算是個奇迹。”
謝懷竹默然不語,瑾月又道:“自己注意些,不要着涼了。再作死,就等着癱瘓吧。”
瑾月見謝懷竹傻愣着,以為這人被戳中了傷心事,把到嘴的諷刺話憋了回去,改口道:“我帶了藥材進來,我去給你配些藥。”
瑾月說着,就要出去,謝懷竹開口道:“不要告訴南清。”
“哈?”瑾月一時間摸不着頭腦,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告訴南清?”
人家星靈城掌門日理萬機,哪裡有空管你這個敵方派過來的質子?
謝懷竹許是想到了這一點,又不說話了。
瑾月前幾日心裡頭的疑問又被激起來了,她快步走到謝懷竹跟前,問道:“你是聖妖殿的妖,就是懷佑她妹妹,也就是聖妖殿二殿下對不對?不對,你和南清什麼關系?”
謝懷竹不吭聲,瑾月又道:“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便不告訴南清。”
謝懷竹無心搭理她,隻道随她去。
瑾月覺着沒意思,也不逼她,轉頭去給人配藥了。
臨出房門,瑾月又補充了一句:“謝懷竹,生死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我們能夠做的,就是讓自己舒服一點,比如說,不要給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