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竹趁着瑾月去配藥這空隙,想要躲開,可偏生她設的結界奈何不了伏妖血玉。
四周安靜下來後,謝懷竹凝思一番,越想越覺得瑾月不是尋常人家。一般情況下,伏妖血玉隻能護着瑾月,卻并不代表瑾月能主動使用血玉打破結界……除非她身上有靈力。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瑾月竟然認得她長姐……
瑾月去了一會兒便回來了,她見謝懷竹坐在榻上沒有亂動,心裡略微滿意,說道:“那藥得熬一個時辰,太久了,夜又深了,明日再來吧。”
謝懷竹:“……”
瑾月說着,拿了一粒白色藥丸遞過去,說道:“這是止痛藥,你吃這個。”
謝懷竹伸手接了過來,并不服下,問道:“我想知道,你為何認得我長姐?”
“聖妖殿大殿下之名,誰人不識?”瑾月反問道。
“那你為何說見過她的真身?”謝懷竹眼裡滿是探究,“我們妖族中人幻化成人形後,便不會在外輕易現出真身。”
瑾月懶懶回道:“無意中見過呗。”
謝懷竹對這回答不滿意,她看了看手中的白色顆粒,當着瑾月的面,毫不猶豫将其碎成粉末。
瑾月微微怔住了,而後大怒:“謝懷竹,你别不識好歹!”
謝懷竹凝聲說道,“你若是修仙之人,便給我滾;若是妖族中人,也給我滾!”
“我非是修仙之人,也不是妖,你且放心就是。”瑾月無奈道,“我當真隻是個凡人。”
“你道我會信麼?”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謝懷竹眼裡滿是戒備:“你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你覺得你身上有我能圖的東西麼?”瑾月話語中帶着些許諷刺,“你長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而你,被關在這麼個鬼地方,你覺得我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這話很坦誠,卻也有些傷人。
謝懷竹面色僵硬片刻,随後一臉坦然,似乎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要說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瑾月瞅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補充道,“也就是那晚上,我看你發瘋想捅人的模樣……我覺得你有病,反正我閑着沒事幹,我就想研究研究、看看你這病能不能治,治好了說不定能造福後人。”
謝懷竹:“……”
瑾月又實誠地說道:“我對你當真沒别的目的,你這病,我一研究透,我馬上離開。”
“我這不是病。”謝懷竹沒忍住反駁道,“南掌門、星靈城二長老都治不好,何況是你?”
“你小看誰呢?”瑾月不樂意了,“再說了,我主動花費精力給你治病,我還沒說什麼呢。”
謝懷竹:“……”
謝懷竹暗暗腹诽,分明是這人強行要給她看病,搞得好像她逼她了,更何況,自己根本就沒病。
瑾月見謝懷竹不吭聲,又打着商量道:“這樣吧,隻要你乖乖配合我,一個月,一個月後我立馬離開!”
瑾月保證道:“我說話算話,絕不騙人。”
謝懷竹沒答應,隻道是要考慮一番。
瑾月見夜深了,便不再争執,順她意思,臨走前又在她床邊放了一粒藥丸,說道:“吃了腿就不痛了。”
出了房門,瑾月很好心地給她關門,臨了又想起一件事,自顧自道:“謝懷竹,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懷竹默默擡頭看她,就是不吭聲。
瑾月沒指望她表态,她不吐不痛快,便十分嫌棄地說道:“你好歹是妖族皇室子弟,通俗點說就是一隻大妖,還是九尾狐,全是上下都是毛,你腿受了點風寒就站不起來,你丢不丢臉啊。”
謝懷竹:“……”
瑾月忽地低了頭,歎息道:“我認真想了想,真的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我還真沒見過哪個毛茸茸的小動物那麼不經寒的……現在是春天诶!!!”
謝懷竹:“……”
謝懷竹憋了許久,隻憋出了一句話:“你放肆。”
瑾月也不管謝懷竹面色有多青,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她一眼,将門給關上了。
謝懷竹被這麼一通騷操作下來,一顆心像是被塞住了一般,久久不能緩過勁來。
過了很久,她才将拿起床邊的白色小顆粒,思索片刻後,她服下了。
左右不過一條賤命罷了。
謝懷竹一夜未眠,醒來後便聞到一股藥草的味道,不是很好聞,但味道卻很大。
謝懷竹聞着這味道腦門痛。
睡了一夜後,她腿腳利索多了,雖然還是有些使不上勁,但勉強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