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也會學的。”緒方紗紀滿意地垂下手,讓牽手的姿勢更自然了些,“各種各樣的知識都會學的!”
影山飛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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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之後,手就自然而然地松開了。兩人在位置上坐下,放好自己的包,默默靠在椅背上,還是有點緊張。
緒方紗紀不喜歡這種無言的氛圍。假如是平時在學校,她早就找話題打破沉默了,但今天不太一樣。今天她也是不太敢說話的一員,因而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話來。
沒關系的,想個話題而已。一陣頭腦風暴後,緒方紗紀靈光一閃:“前輩,我有個問題。”
“什麼?”
正襟危坐的人轉頭看了看她,好像在開什麼嚴肅的會議一樣。
“我們是不是需要改變對對方的稱呼?”她認真地問。
像思考會議議題一樣想了一會兒,影山飛雄鄭重地問:“需要嗎?”
“嗯嗯!”少女漫裡都是這麼畫的!肯定沒錯!
見她有興緻,影山飛雄難得耐心,但說起話來眼神還是有些躲閃:“那你想叫我什麼?”
高冷(?)的前輩等着自己說出更親密的稱呼,還是這樣想看她又不敢看的表情,這是什麼下克上的即視感!乙遊誠不欺我!
一下子興奮起來,緒方紗紀的緊張立刻被激動取代,終于喊出了早就想喊的一個詞:“tobio醬——”
話還沒說完,影山飛雄直接惱羞成怒地打斷:“這是什麼啊boke!”
剩下的一點點緊張感頓時無影無蹤。甚至因為兩人的動靜太大,還吸引了其他乘客的視線,目前應該有的是社恐感。
緒方紗紀無比認真地想,假如她是男生,估計已經被影山飛雄揪領子惡人臉boke三件套送走了。……雖然目前就正在接受後兩個的洗禮吧。
依然抱着希望,她還想争取一下:“真的不行嗎?”
“怎麼可能行啊?”
“我隻在周一周三周五這樣喊可以嗎?”
“這根本不是頻率的問題好嗎!”
“那我把‘醬’去掉?tobio?tobio前輩?”
“都不行!給我好好叫前輩!”
于是,“改變稱呼”計劃就此泡湯。
緒方紗紀帶着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靠在車窗上,頭頂仿佛布滿了黑線和烏雲。
她喃喃道:“錯的不是我,錯的是這個不能喊tobio醬的世界。”
“不要再提那個詞了啊boke!”
緊張感徹底不存在了。
緒方紗紀想起了宮本美代之前給她看的戀愛雜志,粉色封面,粉色标題,亂七八糟的問題。她那次還為那些不靠譜的問題真心實意地難過了一會兒,但沒想到前輩和喜歡的人之間就是這種相處模式。
戀愛雜志果然不靠譜,當時就不該信它。
電車沿着軌道前進,行程已經過半了。緊張與尴尬消失之後,緒方紗紀放松了很多,她索性就着靠車窗的姿勢看窗外的風景。
來東京玩也好,在餐廳遇見前輩也好,毫無預料的交往也好,都讓她感覺有種不真實的美好。
她杞人憂天地想,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砰,面前的桌闆上被重重放了一盒牛奶。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隻聽影山飛雄一字一頓生硬道:“早上買的。喝掉。”
好好好,不是做夢,這就是影山前輩。
雖然牛奶來得莫名其妙,但午餐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她現在确實有點想吃東西了。
“謝謝前輩。”
像是被投喂的小孩一樣,緒方紗紀乖巧地拿起了那盒牛奶。
影山飛雄沒有看她,隻是盯着車廂另一邊的車窗。她用餘光偷偷觀察他。嗯,耳朵還是紅的,前輩真菜。
“話說啊,前輩,”果然還是不喜歡沉默。喝完牛奶後,緒方紗紀又開始講話了,“下周末有時間嗎?”
“……除了訓練以外,沒什麼事,”各種比賽暫且告一段落,國青集訓也已經結束,剩下的主要任務就是備戰春高了,“怎麼了?”
“前輩之前說要教我打球來着……”說到這裡,緒方紗紀想了想,繼續道,“不過當然還是準備春高更重要啦。等前輩哪天有時間了,或者訓練累了想放松一下,再聯系我一起去排球館吧。”
再強大的人,面對春高這樣的大型比賽也不可能毫無感覺。國青集訓結束之後,雖然兩人的接觸無非是告白等一系列無關排球的事,但她能察覺到前輩心裡有其他思考。
國青隊員們,應該都很強吧。
“好。”影山飛雄點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