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我就覺得前輩不可能會回應我。迄今為止的反饋,也許隻是因為我的表現看起來比較顯眼,前輩出于禮貌才回敬的,說不定心裡都不知道我在幹什麼。”
緒方紗紀歎了口氣,随意踢走路邊的小石子,忿忿地道:“太離譜了,以前的我哪兒會想這些啊,喜歡一個人太費精力了……和晚上也有關,我白天的時候就不太想這些……”
“那個,緒方同學,我覺得影山前輩不是你想的那樣,”稍微回過神來之後,八乙女悠開口了。他想了想,又道,“或者不僅僅是你想的那樣吧。”
也許是因為同在一個社團、相處時間更多一些,他眼中的影山前輩并不是那樣的形象。
緒方紗紀歪着腦袋看向他。
“如果沒找到喜歡的人,也許前輩會像你說的那樣做。”八乙女悠想着自己心裡影山飛雄的形象,大膽猜測道,“可是在我看來,像前輩這麼堅定的人,一旦遇見了自己喜歡的人,就肯定會滿懷熱情地、持久地一直喜歡下去吧,就像對排球一樣。……隻要見過前輩打球,就不會懷疑前輩熱愛某件事的能力。”
哪怕隻是枯燥的日常訓練,影山飛雄都要滿懷熱情地認真完成,幾乎到了虔誠的地步。
或許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該怎樣去愛一個事物。
排球部的每一位前輩都讓八乙女悠感到敬重,而影山飛雄的各方面都更是讓他觸動。
這一長串說完之後,空氣安靜了幾秒,就連路邊便利店傳來的交談聲都清晰可聞。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得了的話,八乙女悠直接一個急刹車停在原地,鄭重而迅速地擺手道:“我并不是因為同在排球部才故意維護前輩的!也沒有不尊敬前輩或者緒方同學的意思!就是、就是表達一下我的看法……”
大概是真的很擔心被誤解,他的手都快擺出殘影了。
“……不用解釋,八乙女同學。”緒方紗紀堅定地看向他,自己的語氣也跟着變得鄭重起來了,“我不知道說什麼好,總之謝謝你。”
“總之?”
緒方紗紀把手放進口袋裡,很爽快地道:“就是,我的心裡好像又燃起那該死的希望了。”
“這真的是要謝謝我嗎……”
“說實話,這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喜歡别人啦,”跟同學直接聊心上人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緒方紗紀邁開步子往前走,若無其事地望着路的盡頭,“所以沒什麼經驗,不知道該做到什麼程度好,也不知道對方的各種回應代表什麼意思……雖然平時看起來好像特别主動吧,其實也隻是想到哪裡做哪裡,根本不清楚哪些是有效的。”
可惡,深夜容易EMO,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
“嗯,這些話……”
“不會告訴别人的。”對方幹脆而堅決地表态了,“就像上次的事一樣,我和日向前輩都沒有跟别人提起過。”
緒方紗紀好久才明白“上次的事”指的是她喜歡影山飛雄的事。從近期與排球部衆人接觸的情況來看,這件事确實沒有被其他人知道。想到前輩和同學認認真真地替自己保守秘密,她感覺心裡一暖。
“謝謝!”她對八乙女悠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那這就是朋友之間的另一個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