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還是交換身體時期,緒方紗紀說不定連主演都能争取過來。影山飛雄發自内心地震驚于她的演技。最後一次交換身體時,他自己見到原身都愣了一下,感覺就好像是照鏡子。
如果打二傳,這個演技肯定能騙過對手——排球腦理所應當地将萬物與排球互聯了起來。
以她的身體素質現在起步,肯定沒法打職業,可能隻能作為業餘愛好了。但是,打排球的話,哪怕是業餘愛好也值得被認真對待。
所以該怎麼把排球教給她呢?
上課鈴響了,教室裡的噪聲猶如退潮一般消去,有人砰地把窗戶關上,風的音量陡然低沉。
“同學們把課本翻到第91頁……”
學生時代永遠不變的上課流程,今天也是一樣。
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思考要不要找教練請教該如何教排球,影山飛雄猛然從思緒中抽離,望着黑闆發呆。
……他為什麼還在想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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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紗紀的cosplay提議果不其然被否了,理由是:新聞部的二次元濃度不夠。
“可不是因為我社恐啊!”鶴見葵努力擺着手說。
緒方紗紀:“……你不加這一句我還沒往這想。”
拒絕的理由如此中肯,緒方紗紀倒不好堅持了。她自己讨厭被逼着做不喜歡的事,自然也讨厭強迫别人。
“那我們幹什麼好呢?”她問道。
“咖啡廳吧?”鶴見葵摸着下巴道,“跟人交流比較多,正好讓咱們部裡社恐的同學鍛煉一下。”
“阿葵負責哪一部分?”
“做咖啡吧。”
“你倒是鍛煉鍛煉自己啊!”
說歸說,緒方紗紀對校園祭的熱情并沒有澆滅。咖啡廳就咖啡廳吧,她隻在心裡惋惜了一秒自己化cos妝的好技術,然後就興緻勃勃地考慮起新的方案來。
“那我做什麼好呢?”她又問。
鶴見葵肯定地回答:“我覺得你做什麼都行,真的。”
旁邊經過的新聞部成員悠悠地道:“阿葵肯定是還沒想好有哪些位置呢——”
鶴見葵怒道:“你們都給我尊重一下部長啊喂!”
新聞部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簡直是等級森嚴的社團模式中誕生的一朵奇葩,大概也是鶴見葵獨有的領導方式。
結束部活後,緒方紗紀拎着書包往家走。她想起了那盒牛奶。現在氣溫還比較高,不盡快喝出來的話,可能會變質。
……那就把牛奶喝掉,隻留下盒子好了。
這樣想着,她已經咬住吸管了。
跟平時常喝的碳酸飲料比起來,牛奶并不是很甜,甚至細品還有一點點腥味。但她還是細細啜飲着,一口口喝完。
不知為何,緒方紗紀突然覺得假期早上去跑跑步也沒什麼不好的。
上次他們在路上遇見,影山前輩隻停留了一個紅綠燈的時間。綠燈亮起後,他就按照自己的速度離開了,而她隻能主動說再會。
如果她也跑得很快的話,是不是兩人能再多聊一會兒?
……以後也是一樣,如果她依然漫無目的地生活,是不是跟前輩的距離隻能越來越遠呢?這當然不是什麼錯誤,可是她會不甘心吧?不隻因為前輩,還因為她自己也有一點點野心,雖然暫時還是不知投諸何處的野心。
沒有夢想帶來的空虛感,隻是暫時被喜歡某人的心情彌補了,并不代表煩惱本身消失了。
找夢想真難。這樣一想,從小就确立了一生目标的影山前輩很幸運。
想到影山飛雄時,心裡隐約的惆怅暫時緩解了。為了轉移注意力,緒方紗紀順勢想,前輩說要和她打球,也不知道前輩教人打球是什麼樣子呢。
該不會動不動就說人boke吧……?
不不不,說不定涉及排球時,前輩會意外地耐心呢,也許語氣和聲音會很溫和。
诶,這個感覺意外地不錯?
于是,原本隻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而想的内容,不知不覺被她擴展成了自帶配樂的腦内番劇。
一直想到了晚上九點。
注意到時間的緒方紗紀:……
她為什麼想了好幾個小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