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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裴琨玉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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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撞到木牆面上,發出“砰”的嗡震聲,繡鞋一跨,石榴紅鑲金邊的裙擺急促的擦過槅門門檻,李挽月人便站在了這廂房中,目光環顧四周。

清河小地方,最好的廂房也沒有鑲金戴玉,隻是個普通擺設,從外面進來迎面就是一床榻,榻上山岚色床褥,被褥整齊,顯然沒被人睡過,左右各有前窗後窗,窗前擺了一套桌椅,桌上放着白瓷釉圓口瓶,裡面斜插了一枝嫩黃花枝,屋内沒有點香薰,隻有花香飄散,如水的月光自雲紙窗外落進來,映在地面上,烙印出窗花疊影,随風搖晃,襯得整個廂房靜谧極了。

這種靜谧使李挽月煩躁。

她為了今天,不知道廢了多少功夫,大哥那邊的人根本不為她所用,那些丫鬟不敢幫她下藥,她就想辦法撺掇了孟韶歡,使盡了手段才讓孟韶歡替自己做了事,本以為能成好事,但是,但是——

“人呢,人呢!裴琨玉去了哪兒!”李挽月站在空蕩蕩的廂房中,憤怒的叫嚷,發洩她的怒火,一旁跟來的兩個丫鬟都跟着心驚膽顫。

她們二小姐千辛萬苦給裴琨玉下了藥,就是為了能跟裴家二公子倒在一起,平素裴琨玉出行都有十幾個護衛,今日好不容易讓李挽月找到機會,将那些小厮全都趕走,就等着拉人上榻,再逼迫兩家聯姻。

誰料現下裴家二公子不見了,二小姐能不急嗎!

“說不準是去旁處了,這夜間花園葳蕤,興許——是在草叢裡呢。”一旁的丫鬟趕忙出主意道。

“繼續去找!”李挽月興許也是走累了,随意往臨窗木桌旁的圓鼓面水木凳上一坐,水袖往桌上一壓,顯然是打算在這兒等着了。

兩個丫鬟匆忙下去找。

她在這裡等着,卻并不知道,真正要找的人,就在他們的床榻下方。

隔着幾步之遙,他們之間卻像是隔着一整個大奉。

——

床榻并不高,普通的黃花木床,用料厚實,沉甸甸的壓下來,其下地磚雖幹淨,但空間卻格外逼仄,兩個人面對面的擠着,身上的衣裳半開,彼此緊貼,行動呼吸間都能感覺到對方在自己的血肉中胡作非為,身體不受控的發顫,魂魄都為此失守,他們倆現在進一步則死,退一步則生,可現下卻都被活生生卡在這裡,動都不能動一下。

兩個人都知道此時非比尋常,所以都屏着呼吸不出聲。

裴琨玉隐忍的後背發汗,而孟韶歡則更凄慘些。

她為女子,本就不如裴琨玉,經了方才一團亂事,四肢虛軟無力,現下被他緊緊擁着、壓着,隻覺得呼吸都被緊緊壓迫着,每一個瞬息都無比難熬。

他們倆離得太近了,近到裴琨玉一垂眸,就能看見她被雨水潤濕的眼。

那雙眼中含着三分水色,似是已到了承受底線的邊緣,正哀求着望向他。

房間外的李挽月說一句話,她便在他懷抱中顫一下,看起來像是被李挽月吓壞了。

這般可憐。

裴琨玉望着她,心底裡湧起了幾分憐惜。

眼下這個情形,他左右一思量,便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

裴氏與李氏多年相交,裴琨玉自小就認得李挽月,但他并不喜李挽月這個人。

李挽月與李霆雲是一母同胞,隻隔了兩個年歲,自小都是千嬌百寵,同樣的蠻橫無理,李霆雲如何,李挽月便如何。

别看李挽月是個女子,她做起事來與李霆雲同一般不講道理,早些年,一個七品小官家的女兒因與李挽月戴了同樣的簪子,被她當衆将簪子拔了,使那女子當着衆人的面落發披散,極為失禮,引衆人嘲諷,導緻那女子的婚事被退。

那女子一時想不開,剃發為尼,常伴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了。

李挽月這樣的性情,實在是惹人不喜,甚至讓裴琨玉隐隐生厭。

裴家奉公重規,從不曾欺辱旁人,裴琨玉對于未來主母早有設想,那當是個秉公執法、端方和善的姑娘,絕不當是李挽月這般,所以任憑李挽月多次相邀,他都從不曾理會過李挽月。

但他沒想到,李挽月竟然敢對他下這種藥!

再結合算來,方才庭院中丫鬟奴仆盡散,也應當是李挽月的手筆,也隻有李挽月才有這樣的能耐調動李霆雲的人。

隻是不知,這孟韶歡,又是如何入了這間廂房。

這些細碎的事情随着腦海一閃而過,他的思緒有一瞬間的飄逸,短暫的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他這跟随了二十載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向旁處傾了一瞬!他轉瞬間便清醒過來,一擡眼,便見孟韶歡脖頸後仰,粉唇緊咬,眼尾一滴淚順着面頰而落,無措又幽怨的看向他,隻一眼,便看的裴琨玉後背發麻。

她這雙眼似乎是在質問,他,他怎的能在這時候——

裴琨玉頓覺面頰發燙。

他這一生坦蕩,君子端方,何曾如此荒唐過?

他竟因此而浮出了幾分羞愧來。

而在下一刻,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丫鬟急急奔來,在門外喊道:“啟禀郡主,不好了,世子爺帶着一隊人馬,不知道從哪兒拖了倆人,從港口回來了。”

坐在桌旁等待的李挽月“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片刻後,才咬牙道:“我們回罷,今夜之事小心處理,萬不可走漏出半點風聲。”

既是她哥哥回來了,今日是成不得事了。

罷了,這次不成,總有下一次,裴琨玉隻能是她的!

“快些回去。”李挽月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丢下一句“把後事處理幹淨”,然後提裙便離開了此處。

随着李挽月離開後,丫鬟立刻将此處收整,又将廂房門關閉,随後匆匆離開。

随着槅門“咔哒”一聲關上、腳步聲漸行漸遠,客廂房内重歸清寂,地面上靜靜地烙印着枝花疊影,風月無聲。

下一刻,床榻下囫囵滾出來兩道人影。

這兩道人影滾出來時還是緊緊擁在一起的,或者說,應當是裴琨玉緊緊擁着孟韶歡,直到徹底滾出來後,他才慢慢松開孟韶歡。

兩人分開時皆是悶哼一聲,似是某一部分魂魄都從身上抽離了似得。

裴琨玉本就被下了藥,渾身酥軟,頭痛欲裂,現下才一緩過神來,一低頭,就見自己的雲袖衣擺上潤濕了一層女子血。

他似是被人迎頭抽了一耳光,半晌動彈不得,一種奇異的感覺填滿他的全身,讓他渾身骨節都随之發麻。

直到啜泣聲傳來,他才一寸寸的擡起脖頸,去看一旁的孟韶歡。

孟韶歡一身衣裳淩亂,露出半抹白嫩香肩,匍匐在原處,一雙眼盈盈可憐的望向他。

裴琨玉喉嚨裡那句“不知孟姑娘為何在此”像是被塞住了一般,過了片刻,才沉聲問出來。

孟韶歡當時匍在地上,每一個字裡似乎都浸滿了委屈。

“民女自路邊行過,尋不到一個丫鬟。”

“聽見這屋中有異動,民女好奇,進來瞧一瞧,誰料...”

那雙含着淚的眼眸看向他,哽咽着說:“公子突然将民女——”

剩下的話自然不必說,她哭的脊背發顫,似是雨中搖晃的花枝,這般柔弱,一瞧便是個被卷進來的無辜人。

裴琨玉瞧着自己衣擺上潤濕的女子血,緩緩閉上了眼。

這般想來,便是李挽月的計策與他的失控,害了這位還未曾來得及侍寝的孟...姨娘。

瞧着這孟姨娘哭成這般模樣,想來也是陰差陽錯被害至此,她一個柔弱女子,經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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