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欽徽長什麼樣的,心儀,那個人那麼瘦,不會是他。”
“就是他,沈大哥,我看見他的臉了的,就是他。”簡心儀失去平時的清冷沉穩,有些固執。
她自從百貨大樓回來後就魂不守舍,還跑去冷家問冷欽徽是不是回來了。
欽徽的父母将她掃地出門,說她神經病。
冷欽徽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當年還是她抱着他的骨灰壇下的葬。
他們大學時感情很好,是一畢業就要結婚的,研二的時候,冷欽徽就已經向她求婚。
“沈大哥,他沒有死,我真的看到他了。”簡心儀被沈漸離從冷家帶回來後,就一直坐在直排沙發上,抱着抱枕喃喃自語。
冷欽徽的死在簡心儀的心裡一直是個結,她想不通,明明前一天還能說能笑的人怎麼就突然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們說他是心源性猝死,因為長期熬夜勞累,心髒無法負荷産生驟停繼而引發猝死。
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讓簡心儀痛苦掙紮了好些年。
也讓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沈漸離苦苦煎熬了好多年。
沈漸離看見這樣的她,隻有心痛。
”沈大哥,心儀姐真的看到冷欽徽了?”離沈家不遠的咖啡廳内,張景月問。
“我不知道。”沈漸離坐在他對面,低垂着頭:“我追上她的時候,隻遠遠的看到一個背影。”
“可是…他早已死了,又怎麼會...?”張景月看向坐在旁邊的許燃,許燃一語不發。
“我不知道。”沈漸離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挺拔的背脊微微佝偻,他有些迷茫說:“景月,你心儀姐情緒很不穩定,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大哥,我問你一個問題。”張景月正襟危坐,嚴肅說道。
沈漸離擡起頭來,看向他。
張景月說:“沈大哥,如果他真的還活在這世上,會為誰而來?”
聽見問話,沈漸離有些征愣。
“會為了我姐。”一旁的許燃說:“他會為我姐而來。”
三人兩兩相望,沈漸離垂下頭沒有反駁,他最清楚,冷欽徽對簡心儀感情怎麼樣。
最後張景月對沈漸離道:“沈大哥,我有辦法确定這人究竟是不是冷欽徽。”
簡心儀近來心很重,很迷茫,自從那天從百貨大樓回來後,就一直萎靡不振,整日的魂不守舍。
張景月把她從家裡拉出來,說要帶她逛街。
“景月,我沒有心情做這些,你讓我回去靜一靜。”
“都靜了多少天啦,心儀姐,我帶你去喝奶茶。”張景月生拉硬拽帶她去了财富廣場。
商場二樓的奶茶店内,簡心儀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張景月拿着兩杯奶茶在她對面坐下來,遞給簡心儀一杯,還細心的為她插上吸管。
“心儀姐,喝一點,這個好像是這家的爆款,你試試。”
“我沒有胃口,你喝吧。”簡心儀把奶茶推還給他。
“喝一點吧,”張景月又把奶茶遞到她面前,遞的時候,小聲對她說:“姐姐,你跟着我,我能幫你把那個人揪出來。”
“景月,你...”
“我什麼都知道,姐,相信我,我給你把他找出來。”
“好!”簡心儀眼裡突然希望彙聚,一雙眼睛明亮了不少。
張景月要簡心儀一路跟着他,逛服裝店、逛精品店、逛零食店,一整個商場都要被他倆逛完,逛完商場出來,手裡也提了不少購物袋。
兩人走在步行街上。
“哥,有人跟着我們嗎?”張景月耳朵裡塞着一個耳機,在和許燃秘密通話。
“有,頭戴黑色鴨舌帽,身上穿一件淺棕色中長款羽絨派克服,身高大概在182,身型瘦弱,在距你們身後50米處,看不清臉,但是和姐夫那天看到的那個背影一模一樣。”許燃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裡傳來:“景月,把他引到你前方的第二個路口轉角巷道内。”
“好的。”張景月不敢回頭,怕打草驚蛇,挂斷電話後朝着許燃所說的地方而去。
他和簡心儀轉進巷子裡,巷内隻有一條彎彎繞繞的路,兩人一條路走到底,沒路走後,簡心儀還是忍不住好奇,往後看去。
她一轉頭,便見那個熟悉的帽子。
“欽徽!”簡心儀再也按耐不住激動往回跑。
簡心儀猝不及防的呐喊,讓那男人吓一跳,恍惚才明白自己中了計,他立即回身就跑。
但這次他沒成功,許燃和沈漸離早已埋伏在他身後,兩個高大的男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簡心儀跑上去,一把取掉他的帽子。
“欽徽!”看清他的臉後,簡心儀眼中生淚,哽咽道:“真的是你。”
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無處可藏的冷欽徽把臉轉向岩壁,不敢看她。
“欽徽,你怎麼了,你看看我,我是心儀啊。”
“心儀...”好半天,冷欽徽才低聲開口:“我...我是欽徽”
“欽徽...”簡心儀眼淚洶湧而出。
一旁的沈漸離沉默無聲,心有點震驚,卻也被攪着痛一般,難受。
他好像感覺到自己即将失去什麼。
第108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