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廣場在舉行盛大的跨年活動,許燃和張景月到的時候,活動已經結束了。
“怪不得第五大道沒有人,原來都是來這裡了。”許燃說。
廣場天橋上人擠人,活動結束後大家都在返程。
人煙散盡後的廣場上一片狼藉,隻餘一些賣氣球,賣花炮的小攤販在收拾攤位。
張景月在噴水池旁的長椅上撿到一把被人遺棄的仙女棒。
看他想玩又不好意思玩的模樣,許燃掏出打火機就給他點燃了一根。
“這是别人的,說不定人家會回來找…”張景月說。
“怕什麼,來了給他錢就行了。”
許燃催促他:“快點畫圈圈,仙女棒要畫圈圈才好看!”
“哦。”張景月拿着仙女棒在半空中緩慢的劃。
“太慢了,要這樣子…”許燃握住他的手,快速的轉動。
花火絢爛,交織在兩人周圍,照亮了他們這一片小天地,映照着兩個人的眼睛,也倒映出他們的瞳孔熠熠生輝。
張景月許是很久沒玩過這個了,有些激動,很快又點燃了一根。
戴着白色毛線帽,裹着厚厚的淺藍色棉服,張景月笑臉盈盈,仙女棒那黃澄澄的光,映照得他面龐如玉。
許燃站在一旁看他,也笑着。
兩個人眼睛都彎的像月牙。
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許燃掏出手機一看,是簡心儀的來電。
“姐…”許燃接了電話。
幾分鐘後,電話被挂斷。
許燃拿着手機,恰好這時張景月手中的最後一根仙女棒燃到盡頭。
一切歸于平靜,夜色黑沉,隻有幾盞路燈灑下幽幽光明。
張景月跑到許燃身邊,看他在思考什麼,就問:“怎麼了?”
許燃擡眼望他,道:“我姐叫我明天去她家一趟。”
“心儀姐?”張景月問。
“嗯。”許燃點頭。
“去呗,元旦第一天,肯定是要一家團聚一下的。”
“你不用管我,家裡有飯,我不會餓。”張景月笑着說。
“可是我想帶你一起去。”許燃說。
張景月眉眼糾結,他緩緩搖頭道:“心儀姐不喜歡我,我不想去給她添堵。”
許燃揉揉他的發,道:“她哪裡是不喜歡你,她隻是在生我的氣,她越生氣,我們就越要在她面前表現,讓她不那麼氣,不是嗎?”
“這是什麼歪理?”張景月想不通。
“跟我走了。”許燃拉着他離開空蕩蕩的廣場,說:
“新年第一天,我才不想讓你一個人過。”
第二天一早,張景月就被許燃拉着一起來到簡家。
摁響門鈴,兩個人就在門前立着。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
來開門的是戴着圍裙,穿着拖鞋的沈漸離。
沈漸離一見他們兩個就笑:“來就來吧,怎麼還買這麼多東西?”
門外兩個人的腳邊堆着一大堆雞蛋水果零食。
手上還提着幾箱奶。
“快進來!”沈漸離催促他們。
“你怎麼把他也帶過來了?”沈漸離背後的簡心儀突然出現,抱臂站着,直直看着張景月。
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來,簡心儀很是不樂意。
“進來吧。”簡心儀還是面無表情說話,但轉身的時候還是給他們拿了兩雙拖鞋。
兩人進了屋,飯桌上已經盤盤盞盞擺了一大堆食物,桌邊還站着一位溫婉秀氣的女士。
女士朝兩人點點頭問好。
她穿着黑色絲絨裙,領口和袖口綴着白色蕾絲紋花邊,頸部戴着珍珠項鍊,左手腕上套着一隻碧玉镯子,微卷的頭發盤起,對着兩人盈盈一笑,漂亮又溫柔。
兩人也朝她微微點頭。
“小燃來了?”廚房内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端着菜的人。
他們是簡心儀的父母。
“姨爹,姨媽,新年好。”許燃對他們兩人鞠躬。
“姨爹,姨媽,新年好。”張景月跟着許燃一起鞠躬,聲音小小的,不敢太大聲,甚至是希望老兩口不要注意到他。
“景月?”心儀媽媽把菜放在桌子上,盯着張景月看了半晌,許久才遲疑出聲:“你是小景月是吧?”
張景月心裡一個咯噔,沒來由的有些難受,他擡眼看向心儀媽媽,點了點頭:“嗯。”
“這麼多年不見,已經長這麼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