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為什麼?”文璟好奇。
“眼神好呗”,Ethan莫名想起了前兩天偶然看到的動物紀錄片,憋着笑補充: “還有大長腿呢。”
文璟顯然也意識到小鬼想起了什麼,貓頭鷹撸起翅膀站起身,脖子以下全是腿,跑得十分滑稽,“呵…”他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挽回形象,就先被有些急促的刹車帶得往前閃了一下。
“Vincent! 你看你看!我還以為我剛剛眼花了!”
幾分鐘前,在某個颠簸中一閃而過的色彩,此刻正大面積地順坡而下鋪開,卡宴停在這一段區間的制高點,俯瞰貧瘠沙漠上頑強盛放的大片花海。
半小腿高的金黃Geraea canescens(沙漠向日葵)相互纏繞覆蓋荒涼,純白的Atrichoseris platyphylla(礫石幽靈)和堇紫色Notch-leaved Phacelia(缺葉紫花地丁)穿插點綴,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百紫千紅。
多年不遇的适量降水喚醒了地下休眠已久的種子,不屬于死亡之地的甜美輕盈的花香順着空調換氣鑽進來,充盈了整個車廂,仿佛是經曆了漫長等待之後的熱情迎接。
Ethan匆匆拉住手刹,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扭頭對也準備下車的文璟說:“Vincent, 你可不可以在車上等我一下?”
文璟挑眉意外道:“怎麼不黏着要人陪了?”
“這個嘛…”Ethan扯過搭在後座的紗巾,綁在文璟眼睛上,“反正你得待在車上吹空調,不許亂跑。”
真是反了天,文璟壓下主導權遭到挑釁後一瞬間想欺負人的沖動,老老實實待着,叮囑道:“别曬太久。”
“嗯嗯嗯嗯嗯!”
視覺被剝奪後就隻剩下想象的空間,一連串敷衍的應答讓文璟想到了被萬花叢迷暈了的勤勞小蜜蜂。
可愛。
明明隻要輕輕擡一下手視線就能回歸自由,但他偏不這麼做,隻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隐秘地期待着沾滿一身花粉的小蜜蜂飛回自己身邊。
咔嗒。
開門聲響起的同時,眼前的遮擋被溫柔但迅速地取下。
“Tada~難遇的花,送給十分難得的男朋友”,Ethan彎腰,單手扶着門框,獻寶似的将一束搭配得十分精緻的花束捧到文璟面前。
文璟沒接,而是先越過花,抹了一把Ethan汗津津的腦門,小鬼的上衣不見了,文璟掃視一圈,原來是拿去包裝花束了,白得晃眼的皮膚泛起紅暈,不禁曬還不聽話,他心疼的同時又有些上火,無奈地笑罵了句:“你就是個小氣人精”,将人拽上副駕坐在自己腿上,擰開水瓶給人灌水。
“唔…你先别急”,Ethan咕嘟咕嘟咽着水,嘴也不願意停,“我的…我的…發言還沒有…結束呢!”
“再喝一口就讓你繼續”,文璟捏着小鬼被曬燙的後頸不容置喙地說。
終于咽下最後一口,Ethan用沾滿冰水的嘴唇在文璟臉上吧唧啃了一口,說:“Vincent, 你是有神論者最好的論據。”
“怎麼說?”文璟等待答案的神情十分專注,卻趁機移走花束,并将手偷偷繞去了小鬼身後。
“和你在一起總會有好事發生,你呢,就是我向神明祈禱的回應”,手腕突然一緊,“诶?”Ethan本以為文璟隻是單純地想拉着自己,沒想到竟然被反綁了,作案工具還是自己剛剛用的那條紗巾。
文璟打好結,彈了一下Ethan的腦門,然後捏着玩他被迫嘟起的唇瓣,“嘴怎麼這麼甜?”
膝蓋壓在座椅兩側,身子被夾在文璟和副駕儀表台中間動彈不得,Ethan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文璟的下巴,其實下嘴輕到連牙印都沒留下,“嘴甜你還綁我”,他嘗試掙了掙,繩結反而收得更緊,撇嘴控訴道:“不重要的東西你倒是記得清楚,這還是你當初跟我學的呢,結果後來天天用在我身上。”
“難怪”,得逞的文璟獎勵般吻了炸毛小狗的額頭,“我說怎麼這麼順手。”
“你就是個假正經,人前人後兩個樣”,Ethan服軟不需要心理建設的時間,他軟下月要,趴在文璟身上,拖着尾音說:“诶~Vincent~我在好好跟你說話呢~”
文璟将沒骨頭的人提溜起來,眼神随意向下一瞥,問:“好好說話你亂y什麼?”
“我管不了啊…離你的太近了”,Ethan有點臉紅,但不是因為不好意思,純屬被熱氣蒸的,在這方面他對文璟向來直白。
“那我管?”
“嗯…你管”,Ethan湊得更近,用臉頰蹭着文璟的耳朵說:“你快管管吧…”
車子再次啟動時,副駕駛換了人,Ethan縮成一團在放倒的座椅上睡得酣然,蓋着空調毯,依舊沒穿上衣,工裝長褲變成了寬松運動短褲。
文璟倒是挺享受在不進///入的情況下把Ethan王元到月退//車欠失///神,他很喜歡小鬼完完全全迷失在自己的掌控裡。
廣播新聞正在專題報道關于一場即将發生的重要變革所引發的一系列争議,文璟以前從不插手這些與他事業相關性較低的社會活動,至于其他的,如果需要站隊,那麼利益将是唯一的考量标準,但這一次,他想為自己的私心站一次隊,出一份(鈔能)力,不考慮收益,不考慮回報,隻為給他的摯愛一張滿分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