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看着卻無能為力。海薇珠也很抱歉自己是真的不能幫他回家了。她每次的預感都很準,會死,就一定會死。
上方的天光亮了些,是晨曦嗎?好像就是飛快掠動的光束,朝着海薇珠飛撲過來。
“你不會死的。你再也不會死了。我要你活着,長長久久一生順遂。”她頭很暈,遊輪的轟鳴讓她幾乎要作嘔,耳畔也聽不到什麼太清晰的聲音。
隻是這聲音好像是那個要在一個時辰裡把自己搞定,解開系統捆綁再以牙還牙的文鳐魚的。
但是這可能嗎?
她其實被抓上甲闆後就已經醒了。可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還是懂的。冒然蘇醒,她怕血濺三尺。
“你放開她!就算有夫妻之名,可你也沒有權利對她生殺予奪!”
寒光一道淩厲殺來,霜易竟追了上來。而文鳐魚眼神輕蔑,于對方極度強悍的攻擊中卻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腕。
這是一種非常輕敵的挑釁,文鳐魚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霜易的匕首掉了,被撕咬下來的傷口血流如注。可他看看海薇珠,并沒有敗退。因為他走了,海薇珠就必死無疑了!
文鳐魚說他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闖。
海薇珠實在裝不下去,大喊了一聲:“走吧!我要是沒死就去找你,我答應你的相求了。”
說完,她還把他的避水珠扔還回去。
文鳐魚擺明着不想放過霜易的,之前他和海薇珠如此親密,還背對着自己一通陰陽怪氣背後挑撥。然,他吃了他的血,卻又慢慢壓下了殺氣。
“滾蛋!老子給你們霜家幾分薄面,識相的就莫要出現在老子面前。”隔空一個甩尾,霜易還真的被掀翻下了船。
海薇珠知道他死不了,這才神色釋然幾分。
她說了,背着人情債不好投胎,閻王爺啰啰嗦嗦能算半天。
隻是,這麼一來船上就隻剩下她,還有……
海薇珠發現文鳐魚在幾步靠近,她渾身汗毛倒豎立馬蜷縮起來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你别亂來啊!我阿遙爹快醒了,他不會放過你的。”
她虛張聲勢的樣子有點孬。畢竟,這世上無人會成為她的依靠,海薇珠也是知道這點,就狗腿地總拿系統出來吓唬他。
文先生情不自禁也蹲下來,為了能和她平視,接着他探出指尖微微發抖,就想看看她胸口的傷口,但是這舉動讓她更加情緒激動。
“不要亂來!現在我阿遙爹睡着了,你殺了我可能也解綁不了系統。你别……”她連最壞的結果都想到了,如今不過是語無倫次垂死掙紮。
不過,男人的大手并沒有粗暴地撕開她的衣襟,反而非常輕地摁在了她的額頭上。
文遙羽的妖紋都已經褪去了,大海上的天亮了起來。
他躊躇着摸摸她的腦袋說:“分什麼股份的,讓我當第二大東家還算數嗎?”
哈?
海薇珠死裡逃生眼睛發光:“算數!算數!二股東就是您嘞文先生,到時候,分紅一分都不會少了您的。”
她高興壞了,有種做夢般的僥幸。
可海薇珠的雙眸瞪得大大的,同時也是半信半疑瞧着這瘋魚,怎麼一下願意參股了?原來可不是這樣的通情達理。
文鳐魚扶起她,說讓她好好休整下。身上都是血,還要找個大夫給瞧瞧。
海薇珠都懷疑,這麼穩重的文鳐魚是假的。
可一直到阿遙爹蘇醒,他們兩個還是相安無事等在遊輪的水族館中。期間,文鳐魚很仔細地問了她今後的營業構想。海薇珠設想當然是有的,原來心想綁定着位頂流後,讓他出賣些美色來吸引流量。
但是現在,不敢講。
“文先生,我們水族館很正規的。您既然是二股東,我們充分尊重您的股東權利。一三五營業,二四六休息。薪資月結,絕不拖欠。”
文鳐魚聽出了話裡的将就,他知道自己錯已鑄就,很難讓海薇珠立馬改觀了。便點頭應允,還給她喂飯吃。
海薇珠如履薄冰!
“爹,您終于醒了啊?”等阿遙爹再現身的時候,海薇珠哭倒在地堅決不起來。她太委屈了,她也太不容易了。
“好了,我知道你受苦了。”他坐在小黑屋裡面,聲音還是清淺又溫柔。
“那有補償嗎爹?”海薇珠起來,坐在地上。她認為自己為了綁定文鳐魚曆經浩劫九死一生,純口頭補償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