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薇珠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可文鳐魚絲毫不領情。他甚至彎着丹鳳勾魂眼笑得殘忍而又邪氣。
冰冷的觸感,突然蹭在了海薇珠的臉上,讓她覺得滑不溜丢地怎麼都有點笑不出的驚悚感。
說話就說話,把她好像一隻狗崽子般提起來,還腦袋抵着腦袋,臉貼臉嗅嗅?
“瘦不拉幾像隻猴子,我吃你都沒胃口。”就在海薇珠保持微笑被文鳐魚仔仔細細端詳後,這位祥瑞仁兄居然這樣說道。
吃了……她?!
好血腥殘忍的操作!這不是祥瑞嗎?好瘋批好殘暴,确定這樣的魚能養在水族館裡?
海薇珠突然惜命起來:“阿遙爹,要不算了吧……”
海薇珠也心疼自己,這麼個水嫩嫩的小姑娘,都快被文鳐魚的魚爪掐出了含苞待放的血腥
高處傳來系統冷冰冰的無機制的聲音,是梵音更是指令:“不行!臭魚爛蝦本系統看不上。文鳐魚剛好能入我的眼睛。”
呵,阿遙爹也是瘋批。
“可是強扭的瓜不甜啊!!”再說她的命也是命!
“甜不甜的扭一下就知道了。有些東西就是矯情。”
這話誰聽了都火。不愧是系統爹,心比刀冷,活該你在黑屋子裡孤寡一輩子。
文鳐魚:“你就真的不在乎她的生死?”
“她是系統宿主,你最好别把她當人質。不然,我也不知道後果會如何……想要威脅我,可以殺了那個昏迷的小子,隻不過我不會太在意便是了。”
昏迷的小子是說霜易?海薇珠覺得有點對不起人家。
第一次見面摳嘴巴挖别人的寶珠,第二次見面當他是鬼驅邪都來不及。第三次被陰魂不散的鬼……不,是鬼鬼祟祟一路跟蹤的霜易公子救了。
現在,他躺在那裡,幾乎要成了阿遙爹和文鳐魚之間鬥法的小玩具。
“霜易,你快跑啊!”
海薇珠知道他跑不了,但是不吼那麼一嗓子,似乎自己到了陰曹地府實在是多了條罪孽。閻王爺啰啰嗦嗦,她到時候又說不清楚了!
海薇珠自己也好奇,到底是什麼忙要她幫,值得霜易這麼一路跟蹤保護自己?
“我要殺的是你啊小丫頭,你廢這嗓子幹嘛?”
文鳐魚終于歎口氣動手了。他要是不動手,難道真的束手就擒?怪隻怪,這丫頭命不好。
同時他在賭,暗處的那個身影究竟會不會出來。
文鳐魚看海薇珠不帶憐憫,他的蹼爪不斷用力,而海薇珠已經聽到了天靈蓋因為松動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脆裂聲音。
“卧槽,還沒過二十歲呢……老天都沒誠信了!”
話音還沒落下,突然整個遊輪中警鈴大作。文鳐魚眼底浮現笑意,他賭赢了?
可旋即,文鳐魚就知道是他自己造次了!電光火石間,暗處有數道銀色寒光穿梭下來,那透明的牆仿佛又消失了,縱然文鳐魚察覺不對躲了幾道。
可系統對準獵殺的目标,是不會計較用了多少彈藥的。
海薇珠腦海裡響起的不是警鈴,而是系統提醒:深海養殖系統之輔助系統——深海捕撈作業開始。
彈射魚矛發射,四十三枚命中目标十四枚,獵殺完畢!
吓……海薇珠深吸一口氣。這的确是她的地盤。
系統居然還能這樣,發射魚矛?怎麼不用魚雷呢?這麼造,他系統爹玩這上古祥瑞和玩條狗一樣!實在是沒留半分顔面啊……
她想回頭看下文鳐魚,但是後面的男人臉上都是血污,他已經力不可支松了手。
當海薇珠跌在缸底的時候,他也已經從半空無力砸落。
這通紅的顔色如此刺目,配上缸底的白色底砂,仿佛是雪地上的臘梅開了個橫七豎八
“阿遙爹,救他!!”海薇珠向着幽暗的深淵般的頭頂哀嚎。
“救他?他可是差點殺了你。”阿遙朦胧站在外面,他現身了。但是海薇珠還是看不清楚他的臉。
“我是開水族館,可不是屠宰場。人家不願意就再商量商量,你一上來你搞成這樣,我就要說你了!做生意不是這樣做的,和氣生财!”
更何況,多背負一條魚命那也是命!阿遙爹造的孽,如何能算在她頭上?
阿遙勾勾手,海薇珠就出去了。原來所處的舞池暗室成了她身邊的一個小小的魚缸。也就六十公分長寬高,四四方方視野良好。隻是水被染紅了,冒着血絲的漣漪。
缸底躺着一條魚,一條名叫文鳐魚的祥瑞之魚。
微縮景觀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她方才置身其中根本沒敢想着就是她用來養魚的深海養殖箱!
“把他撈出來,跟我來。”
聽阿遙爹那麼說,海薇珠卷起袖子照辦,可血是越來越多,感覺有種要把文鳐魚撈出來下鍋的既視感。
“撈出來缺氧不死了?”方才那妖冶狠厲的男子已經虛弱到現出真身,她手在抖。
“這魚缸叫極樂衆生,那些蚌殼精隻會服侍客人,你想讓他死在溫柔鄉裡倒也不枉費他的浪子之名。”
海薇珠信服,跟着阿遙爹走在他後面。穿過遊輪長長的大廳上了二樓,那裡的水族箱更是分門别類。在她外面闖禍……是闖蕩的工夫,阿遙已經在水族館裡養上了不少的深海魚。
等她看清楚,發現魚缸上還有貼着小标簽——比如山明水秀箱,往事如塵,追憶,十年兩茫茫,萬人嫌,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