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總該跟我們說說沙贊的情況了吧?”康斯坦丁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未曾靠近魔法陣,身上也被束縛着,但所有人都在緊惕着他。這無關對方有無戰鬥力,單純隻是緊惕這個人而已。康斯坦丁的頹廢、神秘、自信,才是他有吸引力的原因。
老巫師沒有回答,似乎專注的通過魔法陣拉住沙贊與這段時間線唯一的聯系。這也是為什麼老巫師沒有将康斯坦丁留下的這個音像設施銷毀,要想沙贊回來,這個小東西竟然也成為了重要關聯物之一。直到現在,老巫師還不知道康斯坦丁是什麼時候把這玩意放在沙贊身上的,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依舊在康斯坦丁的預料之内。
老巫師沒有被康斯坦丁的話語壓迫,他清楚的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去做什麼,他要幫助沙贊回來。可其他人畢竟沒有老巫師這種豐富的閱曆,或多或少都有被影響到。
“你不說,我現在大概也猜到了。隻是你真想由我來說出來嗎?”康斯坦丁看沒有人搭理他,隻好繼續說下去,“好吧,看來你真的很在意他。”
“介于你們世界的特殊情況,神明基本隕落,且力量具有極強的傳染性。那沙贊怎麼用的了七神之力?你既然是從那段時期存活過來的,怎麼可能還想找人将七神之力傳承下去?”
“到那個時間線上時,你的第一反應也不是自己用七神之力吸引衆神注意力。這樣說吧,我已經見過你帶沙贊去吸收除七神之外的神明力量了。在我的世界中,這是不可能成功的,而沙贊不僅成功了,可能還吸收的很好?”
康斯坦丁緩緩說出他的猜想:“你一開始并不知道這孩子的特殊能力,是他自己闖進來的。你接受了他,教他自保。然後,你開始發現沙贊奇怪的體質,這迫使你去保護沙贊。你想讓沙贊在鬥争中存活下來,于是往他身上塗抹别的‘顔色’。盡量破壞他的純粹,用另外的力量填充沙贊。”
“因為這樣,沙贊就不再是存粹的容器了。”康斯坦丁看向魔法陣中顯示的畫面。
在看到沙贊的一瞬間,宙斯就從另一條時間線中知曉了一切。他知道自己是來這幹什麼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很多與他相同穿梭在時間線上‘老熟人’的氣息。宙斯手裡這個被拎起來的小家夥,就是他這次任務成功與否的關鍵部分,但看對方這樣子,估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看了看奧林匹斯山上的慘狀,所有時間線上的悲劇都湧入了宙斯的腦海。他比這個時間線上的自己要強很多,可他不想改變現狀了。宙斯把沙贊放了下來:“你為什麼要來這裡?這裡已經很危險了。”
沙贊有點懵,按道理來說,衆神都在世界意識那,變成能量的一部分了。他們的記憶絕對不會傳到這裡的,用任何方式都不行。但這個宙斯為什麼會認識他?見了鬼了。沙贊不開口,宙斯這個大佬也不催,就像在精神空間裡的教學一樣。
終于,沙贊小心翼翼的問:“你認識我嗎?”
宙斯搖搖頭,又點點頭:“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我待在這條時間線上的時間應該不是很多,如果你要去起源之牆,我不會讓你去。你不能死在這裡,有人會拉你回去。”
“這麼說,你知道全部的事?包括‘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嗎?”沙贊有點想叫世界意識過來了,這個人是不是超模了?衆神目前的狀态應該是被消化完了啊,怎麼還會有記憶,怎麼還有穿梭時間線的能力?這就好比将消化的東西吐出來,然後讓它恢複成沒被吃時候的樣子。
宙斯不想回答了。他們的死本身就是為了對方鋪路,現在還被拉回來。他畢竟還是個神王,雖然他知道他們之間并沒有直接的仇恨,可面對着起源之牆偏愛的對象,他很難不冒火。宙斯閉着眼,平複心緒:“你們是知道命運在向你們傾斜,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嗎?”
他不是在問沙贊,而是在問規劃了這一切的人:“就算我知道了又怎麼樣?我們沒法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了。”他對沙贊說:“或許你不知道,可也不代表你能置身事外。在你們動用我們的權柄時,命運就已經延伸至此。”
“你該慶幸你遇到的是我,我對這一切都疲倦了,也不會對你做什麼,其他人可不一定,”宙斯壓根就不想回來,鋪一次路還不夠嗎?還得鋪第二次?想的美啊!“你們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訴你們,反正它對你們總是優待的。就連能量都要嚼碎了再吐給你們吃。”
“我們當時怎麼知道起源之牆還有自己的意識?研究自己的來源,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那時候它就想着怎麼給你們留東西了。以我的角度,我隻想帶着我的家人更上一步而已,這也算一種貪婪嗎?”
“所以當很多神明都發現真相時,一半神明陷入了瘋狂,而另一半在為将來找出口。我從不後悔研究起源之牆,也沒法避免這期間造成的傷害。但你們出現後,我不得不去想,我們比你們到底差了什麼?才能讓起源之牆這樣偏愛你們。”
宙斯審視着沙贊,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太過激動。既然他回來了,其他人應該也在陸續回來的路上。即使他現在有種想掐死沙贊的沖動,也得為他的族人考慮。更何況,沙贊身上還流着他原本的魔力,這要打起來,一是宙斯不确定會不會引來起源之牆,二是沙贊是從他身上抽取的能量,這不是左手打右手嗎?
沙贊再精神空間内被宙斯他們教那麼久,當然知道宙斯隻是在生悶氣,還有一點點嫉妒,不是要把他打死在這,沙贊也就沒有做任何防禦。而且他總感覺宙斯要跟他說什麼,但又有所顧忌。
“你确定這是偏愛嗎?”沙贊小小聲吐槽,“我們都快被折磨死了。有權柄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啊?如果有可能,我們壓根不想碰這些的。我們也沒有肆無忌憚,相比你們之前的生活自由度,我覺得我們才是那個被束縛着的。”
宙斯的拳頭更硬了,沙贊連忙補救:“大概率你們根本沒有比我們差什麼,隻是你們沒有生活在我們的時代裡而已。你們大概率能比我們做的更好,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往什麼方向走......又要走多久。”
大多數扮演者都是以一種很懵逼的狀态過來的,他們從來不認為自己和超英超反有什麼相似之處,大家都是被趕鴨子上架,強迫自己靠近人設。接連而來的事件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即使現在能量值已經在第三根紅線以上了,大多數扮演者還是有不安感。
看着沙贊眼底的迷茫,宙斯想起奧林匹斯山上那些神話生物的幼崽,它們在現在的時間節點裡,可能都被滅絕了。但是在當時,這些生物都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宙斯轉過頭:“所以,我要提醒你們,我為什麼能回來?”
“就是現在!”老巫師這幾分鐘的運算拉出來都能撐爆一個超級計算機。如果是康斯坦丁和老巫師過去,他們一定有自己的辦法回來,可要從時間洪流中自下而上拉一個人,比徒手穿越世界壁還難。老巫師必須拿出身上所有的東西交換,才能得到沙贊的位置。
機會隻有一次,老巫師無法再分出精力去分析沙贊與宙斯的對話,這次他隻能放手一搏。老巫師會将自己的所有魔力一瞬間抽幹,在康斯坦丁設施的基礎上,穿過時間刻畫法陣。這種量級的魔力釋放,代表着老巫師很有可能就此失去戰鬥力。
他記憶裡的宙斯可不會這樣對人說話,老巫師看的很清楚,宙斯是對沙贊起了殺意的,可他并沒有下手。于宙斯而言,越過時間障礙殺一個人,麻是麻煩了點,但他隻要想,一定能做到。他沒有動手,隻有可能他要用沙贊做些什麼。
康斯坦丁站在魔法陣外,仔細盯着每一道魔力的走向。宙斯最後一句話,不僅是說給沙贊聽,還是透過設備,說給他們聽的。至此,康斯坦丁終于将線索連成一片。
宙斯等神明為什麼沒有在紮坦娜那時出現,因為他們找到了方法,以某種方式存活了下來。老巫師恐怕并不知道,自己給沙贊的能量,也是起源之牆留下的。這些神明一方面通過權柄,一方面用這些起源之牆留下的精純能量,保留了自己的部分意識。
就是等着擁有權柄的這些新人動用,他們留下的後手才能激活。康斯坦丁的眼睛亮了起來,這也意味着,這些能量确實是能直接使用的。
沒錯,康斯坦丁壓根不在意什麼真相不真相,他隻想知道這潑天的富貴能不能直接上手。或許從他探知到紮坦娜體内的那些能量開始,他的目的就不再單純。不然,怎麼解釋他研究的這些設備功能,基本都可以定位别人?
從可以看到畫面、到可以聽到聲音、到可以通過靈魂定位和傳送。紮坦娜研究主宇宙深處時,康斯坦丁也沒閑着。前期克拉克他們的表現已經說明,這個世界的超英們還有着基本的道德底線。而康斯坦丁的道德底線已經久經考驗了。
就算他攜能量跑路,其他人也沒法拿他怎麼辦。當然,康斯坦丁一個人肯定沒法拿到他想要的數額,所以,他聯系了一些他的‘好朋友’。比如說追債追的最狠的那批老客戶,在他們大肆搜刮時,康斯坦丁就可以在旁邊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