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仗隊隊長抽出刀刃。
如輕撫羽毛般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站在祈禱室的門旁,站在裡面的人的視線死角處,而後向亞比雅點頭示意。
不論他們是否要讓裡面的青年出來,他都能夠在危險來臨的第一時間,斬下怪物的頭顱。
亞比雅:“外邊仍然很危險,不然我們也不會被追趕着逃到這個地方。但我想,赫卡提斯的災難确實已經結束了,它被記入了曆史的典籍,和塵埃一起變換了形态,已另一種方式存在于這個世界。”
青年似乎不小心撞到了門闆,發出一陣哐當的聲音。
“曆史……啊……原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嗎?獨自呆在這裡的我,到底都錯過了什麼啊……”
失魂落魄的青年在門内轉動了把手,祈禱室陳舊的鎖孔處傳出腐朽的咔呲聲。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從門後出現的青年依舊是人類的模樣,甚至連雙眼下的青黑色都是那麼的拟人,那麼的真實。
儀仗隊隊長用不到0.1秒的速度将劍收好。
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不知道自己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回的青年優雅的朝着迦勒底一行人行禮,這是赫卡提斯貴族必須遵守的苛刻禮節。
他穿着似乎由多層布料構成的服飾,外層開了幾條縫隙露出裡面層層疊疊的布料與花紋,看起來穿的很昂貴,但實際上以它們陳舊的狀态,不過是一個落魄貴族最後的底蘊。
“非常感謝你們告知我這一消息,從異國到來的人們啊。如果不是你們,想必我仍然做不出從窄小的祈禱室出來的決定。”
他對着并非赫卡提斯居民的外人一一道謝,直到看到黑發自帶陰郁色彩的密探。
不是從狹小的孔洞中隐約瞥見,而是直面了那張臉。
“……”青年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更差了。“不不不。”
他不斷的後退,像是看到了某種可怕的東西。
密探挑眉,扯起一個充滿嘲諷似的微笑,明明自幼被食屍鬼撫養長大,卻自帶某種貴氣。
“我可不覺得我長得有多麼令人恐懼。”
密探就差指着青年的鼻子罵‘你禮貌嗎’了。
青年:“赫卡提斯的……王?不,不對,王,最後的王已經死了,被猶大大公給逼死了!那個十三歲的少年,因痛苦和壓抑,用一根長繩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青年用手指擠壓着自己的臉,像是想将自己的頭顱擠爆。
密探皺眉。
青年:“如果王還在……如果王還在,大公根本不會開啟那場遊戲!那遊戲又有什麼意義?!”
安布羅修斯:“冷靜,冷靜,你已經安全了,過往的一切都已随風而逝。”
青年:“我……已經安全了?”
安布羅修斯:“是的,你已經安全了。”
似乎是夢魔做了什麼,青年很快就恢複了甯靜。
安布羅修斯:“當初赫卡提斯到底發生了什麼?”
青年哆嗦着回答着:“久病纏綿的大公,在前任赫卡提斯王死後,因新王年歲尚小而成為了攝政王。那位大公是一位很有才華的人,對旁人嚴格,對自己也近乎于苛刻,所以對于新王,他的态度也是嚴厲到近乎于恐懼。”
安布羅修斯:“新王自我了斷後,那大公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