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祈就跟個小傻瓜一樣照做。
少年的身量不小,他的訓練很多,身體上覆蓋着柔韌流暢的肌肉,他蜷着身體,背對着她側卧在沙發上,柔軟的黑發垂落在耳際,遮住了一部分的臉。
他能感覺到身側坐了一個人,她的動作很輕巧,一直以來都是,戰鬥中時常會讓人産生抓不住,防不住的感覺。
風祈用後蹭了蹭,直到身體貼住了她的身體,大概是腿的位置,他才停下來。
——好了,這樣就不擔心她突然走了。
溫暖柔軟的手指再次落到他的頭發上,輕輕按壓着他因為熬夜而發脹的腦袋,好像有魔力般把剛才補了一覺應該沉澱下去的睡意又喚醒。
風祈卻掙紮着不肯睡着。
他決定說說話:“你是不是不打算聽唐槐漆的,還是要出門?”
“你聽到剛才我們說的話了。”顧以飄沒打算隐瞞他,“難得出來一趟,我在附近玩一玩。”
礦在哪個附近,她就在哪個附近。
風祈也不知道她的玩是什麼意思,他對出門沒什麼興趣,但是能給唐槐漆添堵的事情他倒是很樂意去做,他自薦道:“那我幫你看着唐槐漆,萬一他來找你我就通知你。”
顧以飄本來想和他講這件事情的,現在他自己提出來,她自然是同意。
風祈很開心,他看唐槐漆總是市儈極了的商人模樣不爽,能跟他作對的好機會一點也不像放過。
他很相信顧以飄的能力,這一點隻有與她對戰過的人才深有體會。
“最近很少在地下鬥場看見你。”風祈自己倒是去的很勤快,他道:“辛雨說你都窩在宿舍裡打遊戲,什麼遊戲?”
顧以飄嘗試拉風祈入坑:“遊戲名字叫做機甲飛馳,有很多機甲可以選,駕駛的感覺很像真機甲,你也可以試試。”
說起這個遊戲,她就不免想到【顧飄的狗】這位玩家,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上線,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沒有對手就隻能培養對手,風祈的身體協調性不錯,顧以飄相信他隻要稍加訓練,開好機甲還是很簡單的。
風祈還真的被說動了。
為什麼大家對機甲實戰課那麼癡迷,不就是因為機甲基本都在軍方手中,私人機甲造價高昂不知幾何,就算是造出來了,除非是在特殊場合,平時也不能駕駛出門,純純一擺設。
也就是說能接觸到機甲的機會是很少的,這種情況下,星網中的各項機甲類競技都很受歡迎。
風祈以前都沉迷線下對戰,可既然選擇了作戰系,最終目的還是駕駛機甲。
想到這兒,他迷迷糊糊的睡意也消失了一點,翻了個身朝向她道:“要不我們現在去打遊戲?”
顧以飄感覺他困懵了,道:“現在我們還在躍遷中,星網連接不穩定。”
他又打了個哈欠,往她身邊靠一靠,蹭了兩下她的小腿,像隻可愛的小寵物,慢吞吞說:“是這樣啊,那還是之後再玩。”
風祈對她很信任,很大程度上是被揍服了,困意上來了身體提不起勁,後悔不該熬夜,又想着她的手怎麼停下來了。
他還想被揉揉腦袋。
于是半睜着眼眸,迷茫地拉過她的手放到自己頭發上,熟悉的溫度回來,他就閉上了眼睛。
頭發再一次被輕輕整理着,他整個人都很放松,不再像之前蜷着身體,稍微伸展開了一些,腿一伸出去發現這樣做腳會空蕩蕩地懸着,并不舒服。
風祈就又把腿縮了回來,所到腳剛好抵着沙發的邊緣,沉沉睡去。
手被放回在了毛茸茸的腦袋上,顧以飄有一下沒一下地梳過他的黑發,這種濃郁的黑讓她回想起那天百人混戰的對手,他也是黑色的頭發。
但交戰地時候偶爾會靠得很近,她能看到一些發間的白色。
在她猜測這個人是荊鳥軍團的一員,并且還參與了與蟲族的戰鬥之後,她開始回想,以前隊伍裡面哪個人是少白頭來着。
樊一絕是銀色頭發,林促是純白的頭發,其他都是五顔六色的。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思維進入了誤區,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少白頭,是這些年太辛苦了所以有了白發。
那差不多她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阿克斯——林促的現任副官,就是少有的黑發。
顧以飄沉思:林促這些年到底怎麼回事,把阿克斯都累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