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馬,留一部分在外頭,将走廊甬道前能挖的都挖走。
鹧鸪哨、陳玉樓和羅老歪則帶着大部隊進正殿。
誰都不知這地宮究竟有多大。
羅老歪有種預感,好東西一定在最裡頭。
鹧鸪哨和陳玉樓打頭陣。
推開正殿大門。
霧氣缭繞,薄紗漫漫。
明明是埋在地下的百年古墓,這裡的陳設,以及幹淨程度,更像是常人有居住般幹淨、整潔。
鹧鸪哨、陳玉樓二人忽然眸色一凝,正殿中央,好似站着一個人。
宋代仕女打扮。
耳飾因微風而微微跳動。
衆人屏氣凝神,她究竟,是人是鬼?是活人,還是死屍?
馬小玲示意二人謹慎行事,她慢慢靠近那個女人。
她,真的很漂亮。
柳眉星眸,眉眼間還夾雜着一絲英氣。
就在陳玉樓即将觸碰到她時,女子側身一閃。
杏眸在發現馬小玲時,逐漸聚焦。
忽然,正殿側門從外側被一陣邪風破開。
那女子朝着馬小玲無聲吐出兩個字:“快走!”
情急之下,馬小玲條件發射想要抓住她。
可那女子,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一幅古畫中。
那卷畫軸,沉甸甸的落在馬小玲懷裡。
衆人四目相對。
四周寂靜無聲。
氣氛變得清冷而有凝重。
什麼都沒再發生。
可空氣中就像藏着什麼,叫人喘不過氣來。
“總把頭,你們在正殿找一找,我們去偏殿再看看。”
那古怪的女子,顯然是在預警。
然而,令她懼怕的,究竟是什麼?
鹧鸪哨帶人前往偏殿。
“她,是鬼嗎?”鹧鸪哨忽然低聲問,上次超度亡靈,他們之所以能夠看到鬼魂,是她給用了牛眼淚。
可剛剛,她什麼都沒做。
為什麼所有人都看得到元宋女子?
馬小玲悶悶的搖頭:“不是,與其說她是鬼魂,倒不如說是靈體。”
那姑娘身上,沒有鬼氣。
卻也,沒了人身。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應該已經死了。”
“或許是借助某種法器,已靈體的方式,存活在這地宮裡。”
“而畫軸,就是她的栖身之地。”
眉心微蹙,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黑暗中,一雙大手輕輕握住她的,傳遞的溫度驅散馬小玲的不安。
“别怕。”男人的聲音低沉,竟有種安撫人心的魔力。
馬小玲一怔。
卻是沒有掙脫。
鬼使神差,她想起叮當姑姑打趣的話。
誰說馬家的女人不能談戀愛?
談一個不流淚的男人不就行了?
唇角不自覺翹起,馬小玲嬌縱揚眉:“誰怕了!我可是馬家第四十二代傳人。”
鹧鸪哨黑眸閃過一絲淺笑。
在黑暗前行的這一刻,兩個人默契十足,始終不曾松開交織在一起的手。
突然,正殿那邊傳來慘叫。
“出事了!”鹧鸪哨和馬小玲異口同聲。
二人第一時間趕過去。
原來,最開始是羅老歪的手下。
毫無預兆慘叫抓臉,眨眼的功夫,一身血肉就被啃食殆盡。
一個接着一個。
頓時,人心惶惶。
不知發生了什麼。
陳玉樓欲探查一番。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一尾巨型六翅蜈蚣以掩耳不及雷霆之速,從房梁上方飛速爬來。
它通體油黑,殼尖如利刃,刀槍不入。
槍對它根本沒用,一時間衆人除了躲閃,根本無力反擊。
鹧鸪哨騰空而起,與六翅蜈蚣纏鬥在一起。
老洋人亮出弓箭,與之配合。
吳邪沒有閑着,他很快就發現六翅蜈蚣的弱點:“腹部,它的軟肋在腹部。”
老洋人的眼神瞬息萬變,立馬将矛頭對準蜈蚣的軟腹。
那六翅蜈蚣十分狡黠,别看身體龐大,可這厮靈活得很。
一邊與鹧鸪哨纏鬥,一邊還能躲避老洋人的攻擊。
十發竟隻命中一發。
六翅蜈蚣吃痛嘶叫,盛怒之下掉頭直逼老洋人而去。
“師兄!”花靈瞳孔一震,撕心大叫。
誰都看得出來,老洋人不是六翅蜈蚣的對手。
這一尾巴要是打在老洋人身上,非死即傷!
一切轉瞬即逝。
鹧鸪哨面容扭曲,情急之中撲了過去。
眼看着,到底要與之失之交臂。
老洋人避無可避,在最後一刻下意識緊閉雙眸。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久未落來。
他顫抖着睜眼。
此時此刻老洋人一陣後怕,呆呆看着馬姑娘擋在他前頭,揮舞着除魔棒,正與六翅蜈蚣正面剛。
被人保護的感覺……還是個姑娘……
老洋人隻被師兄和師妹維護過,被除他倆之外的外人護着……這感覺,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