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星?
這年頭,道士都是樸實的。
哪有馬小玲的那些——過場。
咳咳。
既覺得匪夷所思,又好像很合理。
小姑娘嘛,本就喜歡些小玩意兒。
将符箓疊成幸運星……還有,千紙鶴??
符箓,可以這樣玩嘛?
沒見過世面!馬小玲莞爾,攤開千紙鶴,滴一滴指尖血:“讓你見識見識。”
馬家血一旦沾染在千紙鶴上,千紙鶴居然飛起來了!宛如一隻活生生的鳥兒。
“死物化生!”老洋人的眼神一變再變。
他錯了。
師兄說的對,是他一葉障目,不肯正視别人的優秀。
馬姑娘的道法,甚至在師兄之上!
“馬姑娘,我服了!”這一刻,老洋人心悅誠服。
馬小玲得意勾唇。
千紙鶴已飛上上空。
”它要去哪兒?”
“放心,它會在苗寨盤旋一周。一為探路,二為捕捉方圓百裡氣息。”
“若出現妖氣或鬼氣,能第一時間通知我。”
當然,大多時候,馬小玲用它打破鬼打牆。
“有它,就放小榮保回家吧!别難為人家孩子了。”這話,是對紅姑說的。
馬小玲本意是為了說服紅姑,不想,千紙鶴折回來,苗寨竟真有詭異氣息存在。
她不由分說提上化妝箱,追擊而去。
鹧鸪哨跟上。
紅姑和老洋人留下,看緊怒晴雞。
苗寨東北方向,衆人圍聚一趟,人群中央被衆星捧月的那個女人,應該是苗寨的巫女吧?
似乎正舉行着某種儀式。
苗人們虔誠跪拜。
而那個一身黑袍的女人,在人群中與馬小玲四目相接。
氣流無聲無息湧動。
馬小玲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臉防備。
她還沒有蠢到現在打破苗寨儀式。
二人耐心的等到一切結束。
衆人散去,已是黑夜。
在那顆挂滿紅綢的大樹下,黑袍巫女早已等候多時。
紅燭閃爍着微光。
鹧鸪哨無聲詢問,馬小玲壓低嗓子解釋:“非人非鬼非妖。”
正因為三非,所以其氣息獨特,故而引起千紙鶴的注意。
黑袍女人眉眼淡淡,主動邀請:“可以聊兩句嗎?”
女人身前有一紅布桌子,她攤開一本書。
”不像巫女,倒像個算命的。“馬小玲嘀咕,而後淺笑。“想賺我的錢,沒興趣。”
“我不收錢。”
鹧鸪哨想了想,先一步上前。
這人顯然是沖着馬姑娘,不如他先探探虛實。
女人沒說什麼,翻開三世書,問:“你想問什麼?”
鹧鸪哨挑眉,意思是,什麼都可以問?
“我想知道,雮塵珠是否真實存在于世間?”
“如果真的存在,它藏在何處?”
女人言簡意赅:“真實存在。”
然後呢?
鹧鸪哨按耐下激動。
女人掀起眼眸,不肯回答。
鹧鸪哨決定換一種方式問:“我這輩子,能找到雮塵珠嗎?”
女人再一次沉默。
鹧鸪哨慢慢蹙眉。
女人這才擡起頭:“三世書,隻能看到過去,無法改變未來。”
她說的是,無法改變未來,而不是看不見未來。
避而不答。
鹧鸪哨隐隐不安,莫非,他窮盡一生,都無法改變搬山一脈的宿命?
“馬小玲,該你了。”點名道姓,黑袍女人竟認得她。
馬小玲冷淡道:“三世書,我比你熟。”
“我不感興趣。”
黑袍女人像是不懂拒絕,率先開口:“你的前世,乃是秦國巫女。”
“秦王派你去降服神龍。”
“再次途中,與保護你的将軍相愛。”
馬小玲耳朵動了動,她看過的三世書,可沒有這段記載。
有趣。
“然後呢?”馬小玲問。
“然後,那個将軍親手殺你了。”
“前世債,今生緣;将軍欠了你,這輩子自然得償還。”
女人話裡有話,馬小玲聽出來了,她調侃道:“那我呢,我又欠誰?”
黑袍女人直直看着她:“你欠你的後世,一滴眼淚。”
馬小玲似笑非笑,真不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言下之意,她的上一世是馬家先祖?
馬家千年詛咒,因她而起?
馬小玲信與不信,對黑袍女人而言,并不重要。
她回答方才鹧鸪哨的問題:“雮塵珠在何地,三世書上未有記載。”
三世書,書的是人,記載的是人類的前世今生。
雮塵珠,不在此範圍。
鹧鸪哨眸色暗淡無光,倍感挫敗。
黑袍女人話鋒又轉:“或許,馬小玲會知道。”
鹧鸪哨猛的擡頭。
馬小玲眉頭緊鎖。
“什麼意思?”
黑袍女人拿出準備已久的東西,另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