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雙眉眼,終于與記憶中重疊!
“你……是吳邪!小五!”
撤掉防備。
馬小玲驚呼。
簡直不可置信:“小五,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
她認識的吳邪,家中殷實,是個嬌生慣養的少爺。
細皮嫩肉,衣食無憂,沒吃過半點苦。
教養很好,性子又溫潤,大學時期人緣頂好。
可眼前這個滿臉胡渣,受盡蹉跎……不怪她沒能認出他來!
實在匪夷所系。
馬小玲實在很難将将尊處優的富家少爺與此等奇怪的際遇聯系在一起。
吳邪喉結動了動,苦笑解釋:“學姐,如果我說,我隻不過是推開一扇門,然後踏空,就出現在這裡……你信嗎?”
小子忐忑。
馬小玲懂,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無神論者,的确很難解釋眼下發生的事。
她的小學弟當然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她是驅魔師,當初之所以修靈魂學,與她的職業息息相關。
别人難以理解的,是她每天都得面對的。
她憐惜的拍了拍吳邪腦袋:“你也是個倒黴催的。”
馬小玲哪裡知道,她有隐藏身份,吳邪亦有。
她以為的富家小少爺,文弱小書生,實乃長沙老九門吳家獨子。
吳家,則是盜墓世家。
吳邪,道上人稱小三爺,乃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大學時期,三五不時曠課請假,就是從那時起時常跟着他三叔下墓。
他的經曆,與馬小玲的精彩程度不相上下。
吳邪大二後半學期,也就是馬小玲畢業那年,開始頻繁下墓,一走就是大半年。
二人就此斷了聯系。
他口中的那扇門,馬小玲自然也不會知道,乃是——青銅門。
那雙天真清澈的眼眸,早已蒙上一層淡淡的成熟與睿智。
天亮了。
馬小玲推門而出。
吳邪在廟前正殿,已洗漱完畢。
淨臉,沐浴,已是幹幹淨淨。
他,這才露出本來模樣。
吳邪唇紅齒白,面如冠玉,模樣是一等一的俊俏。
尤其是在一幹糙漢對比下,更顯書卷氣。
别說小花靈看得眼睛直勾勾的,就連這些個男人都為之側目。
好一個溫潤少年!
羅老歪不屑冷笑,拔木倉對準吳邪腦袋:“哪裡冒出來的小白臉!說,接近我們,究竟有何目的?”
吳邪倒是淡定,不慌不急。
兩手一攤:“總把頭可作證,那日實在蹊跷,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大蟲背上。”
天空雲層,無前路無退路。
即便有心作妖,也因太過匪夷所思而打消疑慮。
吳邪當然知道,定是那日走進青銅門後出了岔子。
青銅門詭異,就連小哥都不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
吳邪解釋不了。
羅老歪可不是善茬,此行隻為寶藏,所有變數,唯有扼殺搖籃才得安心。
這一刻,羅老歪當真起了殺心。
他眼前忽然一花。
一冰晶透明的圓柱武器指着他的鼻子。
對上的是妖女冰冷警告的眸子。
該死,又是她!
這是馬小玲第一次在人前亮出驅魔棒,手柄纏着龍紋,棒身刻着複雜而又古老的紋路。
“動他,你問過我了麼?”
“他,我罩的,懂?”
劍拔弩張。
兩方對峙,馬小玲半點不虛。
一時間,羅老歪被架了上去,當着衆兄弟的面,下不來台。
陳玉樓昨日受了傷,今早睡得沉了些。
聽見動靜不對,掙紮着起身,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他順道一并将馬小玲、吳邪、鹧鸪哨三人請了過去。
陳玉樓是個自負的。
又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
出發時,本是壯志淩雲,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可經過昨日,他才認清現實。
瓶山一行,比他想象中要艱難得多。
暗藏許多不可知的存在。
還未找到寶藏,就已折損不少兄弟。
想清楚的陳玉樓便知,他需要幫手!不同于羅老歪這種,隻會耍槍蠻幹的——幫手。
“鹧鸪哨,馬姑娘,可有興趣與在下一同挖掘瓶山寶藏?”
“而今各地軍閥割據,民不聊生!若得寶藏,起碼我湘西百姓不必為存活擔憂。”
“若二人能夠伸出援手,我卸嶺定永記恩德!”
話鋒一轉:“當然,寶藏屆時我們均分。”
“不行!”羅老歪第一個不同意!他和陳玉樓講好各一半,現在變成四分之一,不行!
鹧鸪哨淡淡開口:“寶藏,我不需要!我隻需要地宮藏着的一顆珠子。”
這就是,同意了。
陳玉樓懸着的心放下一半,他轉而斜睨羅老歪:“羅老,若再遇昨日之事,你能保證兄弟們全身而退?”
“可别最後,人沒了,财也沒了。”
羅老歪連翻S操作,他已沒了耐心。
備受打擊的陳玉樓,擺出一副要幹幹,不敢拉倒的架勢。
揶得羅老歪一口老痰壓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現在,就看馬姑娘這邊……
馬小玲正擺弄她的化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