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玲咬住舌:“龍神敕令,水神陰姬借法,困!”
一張水藍色的符,脫離她的指尖,化作無數顆冰晶水珠。
水珠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将十米之内的蟲子一隻一隻包裹住。
它們瞬間被定在原地。
縱使搬山一脈道法斐然,身手了得,也不曾見過能将符咒使如此出神入化的。
陳玉樓,歎為觀止。
包括大塊頭,三個男人愣在原地。
馬小玲都快崩潰了:“還不快走,蟲子太多了,我的符箓堅持不了多久。”
幾人如夢初醒。
掉頭跑向蜈蚣梯。
“你先上。”鹧鸪哨托了馬小玲一把,率先将她送上去。
然後是他,陳玉樓,大塊頭。
本該已是有驚無險。
但途中,黑蟲突襲,陳玉樓抓着的那把梯子橫空斷裂。
可上去的幾人一無所知。
馬小玲等人回到懸崖營地,遲遲沒等到陳玉樓上來。
莫非,出意外了?
“總把頭呢?”紅姑急死了。
“我要下去找他!”
卸嶺兄弟一個個擠破頭要再下地宮,攔都攔不住。
忽然,雲層暴動,衆人擡頭。
一隻巨大無比的蟲子從雲層串了下來。
那體積,根本是個巨獸。
“你們瞧,大蟲子背上好像有人!”
這麼高的距離,蟲背上的人即便沒死,摔也會被摔死!
“是總把頭!”副官眼尖。
意識到不對,衆人的臉色很是難看。
卻不說總把頭是死是活,就這隻大黑蟲,若奮起攻擊,又該如何應對?
大蟲壓境。
衆人屏住呼吸。
隻見大蟲扭動軀體,徑直将蟲背上的人抖落下來。
紅姑驚呼,一心想要救下總把頭。
可大家心中清楚,即使有心,卻無能為力。
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大家蒙上陰影時。
一聲清亮的女聲響起:“龍神敕令,風神借法,護!”
一張黃符飛向大蟲子。
神奇的事兒發生了!
蟲背上的兩人被甩下來,眼看着将以雷霆之勢跌落雲層,頃刻間降落速度驟然減慢。
好似一雙無形的手将二人穩穩托起,直至安穩落地。
有驚無險。
大夥兒瞠目結舌,齊刷刷看向聲音的來源。
馬姑娘。
她……言語無法形容此刻的震撼。
陳玉樓醒了。
摸了一把腰,他摸到了那張黃符。
黃符在他手心裡,瞬間化成灰燼。
陳玉樓看向馬小玲的眸色深了深,如他先前猜測的一樣,馬姑娘……真乃奇人。
“馬姑娘,多謝。”
馬小玲面色如常,颔首。
方才在地宮,陳玉樓和鹧鸪哨本可以走的,他們拉了她一把。
她之所以出手,就當還他恩情了。
比起這個,馬小玲對陳玉樓身後躺着的少年更感興趣。
一個,橫空出現的——少年?
嗯,應該是吧?
雖,滿臉胡子,不修邊幅,隻露出一雙眼睛,格外狼狽。
但,一個人的氣息是騙不了人的。
陳玉樓的隊伍裡,可沒有他。
他就這麼同陳玉樓一起出現在大蟲子背上。
看他穿着。
T恤,牛仔褲。
分明,不是這個時代的衣着。
馬小玲若有所思。
莫非,這少年,與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陳玉樓手下也注意到少年,疑惑問道:“總把頭,他是何人?”
突兀出現,實在詭異。
陳玉樓心頭門清兒。
瓶山此行,所遇所見,哪個不詭異?
“這少年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把人帶回去再說。”
少年昏迷許久。
從白日到深夜。
終于輾轉睜開眼眸。
他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馬小玲。
很奇怪是不是。
回到破廟,馬小玲一直守在少年身邊,一步不曾離開。
不顧某些人思索的打量。
實在是她心中有太多疑問。
還有……某種不知名的期待。
馬小玲雙眸微眯,閉目養神。
總覺得,此人眉眼,莫名熟悉。
費解的是,她翻邊認識的人,沒一個對得上号的。
“學……姐?”少年還未完全恢複清醒,一切隻憑本能。
馬小玲挑眉,他,真的認得她!
一聲學姐……記憶直接□□到大學時期。
她的大學,與别人不同,修的是靈魂學。
這一科目,幾乎沒人選擇。
一個聽起來像封建迷信,又毫無未來可言。
老教授當時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什麼若不是她,老頭子就該退休了。
那門學科,可以說是專門為她開設的。
直到,第三年那一批新生入學。
她,有了一個小學弟。
老教授喜不自勝,那半年,每日精神抖擻,步步生風。
一周學時,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和小學弟重合。
不知何時,小學弟就成了她的小尾巴。
是個嘴甜的。
跟在她屁股後,一聲一聲學姐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