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敏嘴巴微張，從鐘管家說話開始，她就忍不住地一直在吞口水。

“你的意思是，你要接管她的生意嗎？”

“隻能說算是計劃的一部分，況且難度也确實不小。畢竟甯女士在有了她女兒的時候，的确是下了決心要轉行，讓她的女兒真正晉升新錢的。不然~你看，别墅裡的設施也不會被她毀壞得這麼徹底。”

“但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靠做這一行出身的，場地、人脈肯定都不缺，隻要我們這邊的事辦得好，順勢賣她一個人情，她肯定也會願意幫我們重建這一切。”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有人有錢可以一擲千金、有人缺錢不惜販賣運勢，還有的人，靠着出借技能和場地收取一小部分傭金。要是真等這門生意重啟完成，你想要幾個消耗品難道是難題？況且，你還有着獨一無二的‘魅惑’聲音。”

“隻是……我這邊雖然有意願拉你入夥，但你也要先付出足夠的誠意，不是？”

鐘管家的手遞到面前，金小敏沒有說話，她這次認真地低下了頭。

“你覺得這一切真的會這麼順利嗎？零本萬利，這麼好的事情會像個青蛙随街跳？”喬枝已經怒不可遏，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朝金小敏喊叫，隻是随之而來的，是鐘管家塞進嘴裡的毛巾。

“哎，喬小姐的确該适時地學會閉嘴”，鐘管家的表情并未變動半分。

“我很坦誠，做這份生意肯定會面臨很多挑戰，說不定半路就會被人嫉妒而死也不一定。而且我找上小敏你也不是出于好心，從一開始，我就瞄準了你的能力。”

“但是啊。”

“階級之間是有壁壘的，對我們這種普通人而言，不走捷徑、不搏一搏，又怎麼可能獲得通往上層的通行券？還是說難不成，你真的要指望那位手無任何實權，說話做事全要看家人臉色的富二代小姐，還是在這種——你出言得罪過她們的情況下？”

“擡起你的頭吧，小敏。這是你可以做到的事情。”

“我……”

金小敏幾乎要咬碎自己的後牙槽，她倔強地擡起頭，張開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隻是回握住鐘管家的手。

“合作愉快。”

“呵呵，合作愉快，搭檔。”

象征合作已建立的雙手重疊、緊握再松開，鐘管家轉身，在放在地上的背包裡翻檢一番，将剛剛從喬枝身上搜刮來的□□交到她手中。

“梼杌，帶我的搭檔去一趟好嗎？之後獬豸随你處置。”

剛剛還無精打采趴在地上的梼杌立刻興奮地站了起身，随着它同手同腳的舞蹈，周圍的鼓樂再次響起。

“那我去了”，金小敏像是下定了某個巨大的決心，她騎上梼杌，頭也不回地随它潛入白霧。

巨大的神獸伶俐地鑽進白霧，眼球遽然盯向某個位置——但腳下的動作并未停，它仍然踩着歡樂的步伐，以閃電般的速度，按契約者的請求朝既定位置跑去。

……

隻是就在神獸盯視位置的她們，就做不到這麼淡定了。

直到梼杌離開才敢有動作的翟雨歸摔坐在地上，即便魂魄狀态感覺不到呼吸與心跳，仍然害怕得手腳抽搐，“那家夥的眼神好兇，和獬豸完全不一樣……那也是神獸……嗎？”

“嗯，是四兇獸之一的梼杌……明明不在同一個空間，它也能看見我們？”李可也感覺心有餘悸，她試探性地詢問舍香，卻得到了她無所謂的淡然一笑。

“那種強大的東西本來就不受什麼規則限制，前幾年還有條龍在别墅頂上睡了整整八個月，我們趕不走也不敢說什麼，隻好由它去。估計這家夥，也和那條龍一樣吧，總之别去招惹就好，反正它也沒有對我們做過什麼。”

“總之，現在先去給你拍檔解圍。”

舍香朝亮光的位置邁出步伐，翟雨歸緊随她其後。

而在最後方，李可仍然回頭看着梼杌離去的位置。

“怎麼了？我們别離小狗太遠比較好，快走吧。”發現李可沒跟上來的翟雨歸折返回來将她拉走，李可點點頭，腦中卻還在回想梼杌經過的那一瞬間。

——當時，它的背上是不是有個人？

“不行，現在不是三心二意的時候，總之先給喬枝解圍。”

李可握緊拳頭，一躍離開白霧，跳進光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