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珑?你還要走啊?”
這天早晨,時吟珑向告知沈姨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作業給淘淘布置好了,讓沈姨記得每天監督她皮猴兒子每天練。
“嗯,有事要辦。”時吟珑看了一眼背上書包準備上學的淘淘,正巧淘淘也在悄悄打量他,狗狗祟祟的小目光給時吟珑逮個正着,時吟珑冷笑一聲,淘淘夾着尾巴落荒而逃,竄進電梯徑自下了樓。
“淘淘也就聽你話了,自從他爸走了以後,就沒再見過這麼能制住他的人了。”沈姨滿意道,她話題一拐,“小夥子,話說你有對象沒有?我朋友家的女兒也單着呢,我看你們倆年紀差不多,郎才女貌的……”
“我有結婚對象了。”時吟珑打斷道。
“哦哦,早點定下來好,什麼時候帶來給沈姨見見?”
時吟珑給纏着好一頓念叨,直到送淘淘上學快遲到了,這才成功擺脫沈姨的念叨。
很久沒有出現的聲音又張開了時吟珑的嘴:“原來殿下有心上人了?”
“不過是父皇指定的成親對象罷了,逃不出那幾個大臣的女兒,”時吟珑淡淡道,“你管太寬了,當年你就是這樣管的皇上?”
聲音開口,聲音也是淡淡的道:“晷文省着點用,我的力量有限。”
“怎麼,祭司大人要反悔?”時吟珑的嘴角扯出了一個弧度。
那聲音諷道:“我的皇上因為聽勸,所以當年他和季朝活得還不錯,希望殿下也有這份心眼兒。”
時吟珑嗤笑:“那還多虧了你?”
那聲音不再說話了,時吟珑也懶得搭理他,淩空寫畫了一句晷文,身型消失在了沈姨家。
如果時家那群司時在這兒,一定會相當吃驚——他們風華正茂的老祖宗時吟珑不需要時晷寫的原晷文,僅僅通過憑空寫畫就能觸發晷時之力!
古靈山。
時吟珑上次來古靈山制造了不少五彩石堆,時台卿仗着有感應,這些天帶着一夥人走了好些個标記點。
一群小司時對晷時之能的使用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時台卿在每堆五彩石前都細細檢查了一番,随後采集了一部份純淨的五彩石進自己的背囊裡。
……
“快快快,把它引出來了!”
白櫻淺親自做誘餌,把一頭身寬體盤、一看就沒少吃小動物的狗熊從洞裡勾了出來,伺機的白櫻眠九恭還有時雙三個人同時出手,反手炸了這頭狗熊的老窩。
狗熊扭頭一看,卧槽家沒了,又不知道是誰幹的,于是集萬千悲憤于一身,大吼一聲,往白櫻淺的方向發了瘋地沖,誓要跟這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拼命。
“也不知道古靈山裡的靈獸是什麼毛病,非得要陶溪上手才死的掉,”看了暈過去的狗熊一眼,時雙把匕首交給了陶溪,“這個地方跟時晷說不定還有點淵源。”
“倒也談不上淵源,”時台卿道,“時晷的體質是規則,有限制、束縛之能,尤其是最重要的血液,隻要陶溪抗拒被蚊子咬,蚊子自然是咬不到他,所以,隻有時晷才能真正讓這裡的奇珍異獸失去生命,不然這個五彩石的世界……”
時台卿頓了頓:“那些看似受到你們攻擊後‘非自然死亡’的靈獸,其實最後都會生存下來,這就是靈獸的‘靈氣’所在,隻要這座山的五彩石還在,靈獸就有自愈的機會。”
“打斷一下,”陶溪反手握着匕首,“我看它挺無辜的,我能不殺它嗎?”
“交給你做主。”時台卿莞爾,又提醒道,“我們現在的位置距離懸崖非常接近,大家小心,腳下看路。”
陶溪想了想,寫了條晷文遞給時雙:“用瞬移把它能送多遠送多遠,這條晷文的傳送距離是我倆調用晷時之能的極限。”
經過這些天的鍛煉,時雙現在寫晷文的成功率高了太多了,他寫完晷文一指,暈過去的狗熊從他們身前消失了。
“留他一條小命,就是等他醒過來得重新找窩了,”陶溪向身後的草叢退了幾步,“我說,我們這些天一共……诶喲!”
陶溪沒注意身下腳後,後退的過程中踢到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個趔趄眼看就要給絆倒了。
時台卿一把把他撈起來:“小心點。”
陶溪站穩,扭頭往後看:“怎麼着,說狗熊兩句壞話還帶遭現世報嗎?”
這一看就不得了了,到人小腿高的草叢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星星點點的光。
陶溪撥開草叢,“嚯”了一大聲,高聲招呼其他人道:“你們快來看哪,咱們捅了五彩石窩了。”
陶溪的描述一點也不誇張,就算不撥開草叢,也能看見星星點點的五色光在閃爍,高草掩蓋了石頭的位置,隻要撥開草叢就能看見藏在裡面的巨量的五彩石。
時雙震撼:“這一地都是什麼?居然全都是五彩石?”
“而且你們看,五彩石上面有紋路,”他細細觀察起來,“這是什麼字?難道是晷文文字嗎?”
時台卿從背包裡面取出五彩石,逆着陽光觀察,五彩石在陽光的穿透下通透且明亮,石頭裡面果然形成了不知名的紋路。
一衆人期待的目光投向時台卿,然後就見時台卿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
陶溪捏着的手勁兒一大,五彩石就跟碰瓷似的碎了,在他手裡化成了齑粉。
陶溪眼前忽然浮現過一段畫面。
高速移動的鏡頭撲向了它面前的男人,陶溪就見男人寫完晷文後,在半空中橫掃雙指,鏡頭就被打歪了,鏡頭發出一聲悲鳴,男人靠近了鏡頭,給了最後緻命一擊……那張臉!
陶溪回過神來,看着自己一手的粉塵,“……這是時吟珑幹的。”
“你小子怎麼回事?發什麼呆呢?”常方湯深受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剛剛不小心把五彩石捏碎了,看見了點畫面……這些五彩石,”陶溪頓了頓看了一圈地上的碎星子,“這些五彩石全部都是時吟珑留下來的。”
“捏碎了就能看見畫面?真的假的。”白櫻淺貓腰,在地上随便挑了一顆大一點的五彩石,用力一捏,果然五彩石化成了粉末。
果不其然,白櫻淺也看見了一頭靈獸失去生命之前最後的鏡頭。
畫面結束,白櫻淺喃喃道:“時吟珑真不是個東西……”
“你也看見了?”九恭也跟着捏碎了一塊石頭,不僅是九恭,其餘的人也一個接一個嚯嚯起時吟珑的“珍藏”來。
白櫻淺和白櫻眠兩個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讨論起時吟珑的外貌來:“原來時吟珑長這樣,老祖宗還長挺帥。”
白櫻眠捅了捅白櫻淺的腰窩:“诶,你覺不覺得他和神仙長得還真的有點像?”
白櫻淺回憶了一下,“你别說!還真是,雖然時吟珑,但細品一下五官還是有相似的味道的……”
毫無預兆的,她們兩姐妹身邊突然間出現了陰影,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白櫻淺稍稍一偏頭,她姐妹倆正在讨論的時吟珑就活生生站在她的身邊,臉上的憤怒掩蓋都掩蓋不住,吓得白櫻眠大叫一聲:“你不要過來啊!”
白櫻淺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晷文就開始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