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桌案上的一沓訂了訂書機釘子的A4紙遞給了時台卿:“是請師父過目。”
陶溪現在很出息。
自從接觸了“自己寫晷文”之後,他的進步速度簡直一日千裡,時台卿剛走的時候,一條簡單的晷文——讓唱片機閉嘴,時台卿指導外加,古靈山外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經過思考可以直接寫出基礎晷文了,進步速度連陶溪自己都害怕。
時台卿翻閱了一遍,老手就是不一樣,他看一眼就能知道陶溪寫的晷文是什麼,有沒有出現錯誤或者意想不到的纰漏的地方。
“是不是進步非常明顯?”陶溪得意洋洋的。
時台卿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好學生。”
“還有一些我放在樓上了,你等我拿過來。”陶溪轉身向樓梯走去。
“三樓?”時台卿跟在陶溪身後上了台階,“我看臨走前給你準備的書都看得差不多了,正好,給你找本新教材。”
不曾想陶溪腳下一趔趄,“什麼?還有書?沒有完沒完了……啊——”
他這一趔趄不要緊,要命的是陶溪現在站在台階上,他這一趔趄直接把自己趔趄摔了,眼看着就要往時台卿身上摔。
時台卿顯然沒意識到陶溪能出息到上個樓梯都能把自己摔倒,他下意識後撤一步,張開手臂就要接他。
——結果時台卿現在也站在樓梯上,他雙腳的後方是懸空的,神仙光顧着接陶溪,把自己也在樓梯上這茬給忘了。
二樓樓梯間隻聽重重的一聲“撲通”——
兩個人摔在了地上。
卿元閣的門被打開了,一群人嘈雜的聲音嗚嗚泱泱地傳上了二樓。
一樓,白櫻淺推開了卿元閣的門。
白櫻淺:“常方湯,程山,話說你倆今天怎麼就有空來卿元閣湊熱鬧?一個不用上學一個不用上班嗎?”
程山白了白櫻淺一眼:“廢話,今天周末,上什麼班。倒是你小子,常方湯你不用返校嗎?”
九恭跟着邁過了門檻:“他當然不用返校了,你們都忘了英州地震了嗎?尤其是他們學校附近,我聽常方湯說學校教學樓都震塌了一棟。”
常方湯:“就是這樣。”他歎了口氣,“檢測說還有餘震,再加上英州又下起大雪了,學校終于大度了一會延遲返校,過一段時間改成線上授課。”
因為時雙和陶溪的緣故,常方湯很快就跟一群人玩到一起去了,這個假期常方湯直接收獲了一群朋友,怪爽的。
一個在周末放假,另外一個延遲返校,今天就約好了都來卿元閣觀摩學晷文的三人水深火熱,聊以下飯。
“你就來湊熱鬧吧,一會兒櫻淺姐拿你當靶子就笑不出來了。”時雙道。難得常方湯和程山都來卿元閣,今天連在射箭館宅了一個月的時雙都跟着一起來了。
“你來幹什麼,你不是忙着射箭嗎?”常方湯跟時雙勾肩搭背的。
時雙一揚下巴,“還不是來學那位時晷大人的寫的晷文,射箭這項運動好是好,要是讓我天天練,煩也煩死了。”
時雙現在進步也不小,自從那天對時吟珑使出了晷時之力,他就像打開了任督二脈似的,現在能直接學習陶溪寫的晷文了,學會了當場就能用出來,九恭三人還在“暫停、快進、瞬移”成功觸發并練習具體使用的階段。
至少三人目前都能直接用出晷時之能了。
三人唠着嗑上了二樓,上來就看見一個月消失不見的神仙和陶溪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
“對不住對不住……”陶溪狼狽地從神仙身上支起身體,猝不及防和衆人看了個對眼,一時間眼睛瞪掉了一地,屋内一片安靜。
時雙有點結巴:“你、你們……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