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沒有人出聲。
時台卿皺了皺眉。
上次從古靈山會倆,他就發現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多了一點……技能。
時台卿對那個地方産生了感應。
古靈山裡發生了什麼,裡面的靈獸甚至植物有什麼情緒,有誰在為獵物厮殺,有誰在哺育幼子,有誰在為新生命交構,小生命的出生,顫顫巍巍地指使小細腿支起身體,或者是老家夥的壽終正寝,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台卿都有模糊不清的知曉感。
他清楚古靈山什麼時候正在跟外界接壤。
過去但凡途徑之處,時台卿隐約能察覺正在發生的任何事。
就比如現在。
他忽然感覺到古靈山的入口闖進去了一個不屬于古靈山的人。
是誰?
時台卿心下了然,他收回望向遠方的視線,回頭就對上了陶溪好奇的眼睛,時台卿對他笑了一笑,道:“我會離開一段時間,這幾天裡大家抓緊練習晷時之能,很快要派上用場了。”
陶溪一聽急了:“怎麼,你又要去古靈山?”
“說曹操曹操到,”時台卿低頭一笑,“古靈山進了個不該去的人,我去會會他。”
白櫻淺一腦門官司,郁悶得很,前腳剛剛接受了世界上有魔法,後腳就學上了魔法,本來美滋滋的,沒想到魔法這麼難學,不僅如此,現在還被告知自己也是大魔頭的攻擊目标。
時雙有意岔開眼前的嚴肅氛圍,續上了剛才在射箭館沒聊完的話題,“什麼叫做死于靈魂幹涸?”
好吧……這個話題也不輕松。
時台卿看向時雙:“使用晷時之力的時候可以調動自己的靈魂,有司時靈魂的加持,晷時之能的威力會成幾何倍數暴增。”
屋内又是一片安靜。
時台卿:“卿元閣不會教你們怎麼自我傷害,繼時吟珑改進訓練方法之後,調動靈魂的辦法早已失傳,放心學便好。”
白櫻眠出聲打破了沉默:“……神仙,時吟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害我們全家突然之間有性命之憂的罪魁禍首。
而令衆人不曾想的,身體受了貫穿傷都面不改色的時台卿神色陡然一冷。
那是細微的變化,時台卿喜怒哀樂不形于色,衆人還摸不清神仙這一會兒怎麼不說話了,隻有陶溪一下子察覺到時台卿到态度。
壞了,師父跟時吟珑——或者說這皇家兩兄弟之間肯定有過節。
“诶诶,問我,這個我知道!”陶溪跳出來,一下子接上時台卿的話茬,“你們正好問進我碗裡了,本人大學學的就是這個。”
“得了吧,”白櫻淺道,“誰還不知道你那是給自己額外加的工作。”
陶溪嘿了一聲,“不要小看人民的勞動,我的勞動成果還是很有價值的。”
時台卿的異常不過短短一瞬,眼下已經恢複了正常,“你說。”
陶溪清了清嗓子:“時吟珑是季朝末代的三皇子,性格孤傲,他媽是異族王室和親來的公主,眉目間略有異族男子風範。”
陶溪邊說着,抽空瞥了一眼時台卿的臉,兩人的共同點除了帥以外,仔細看看确實有點相像,兩人的臉放在什麼時代都是不會過時的美男子,各有各的風格。
估計爹媽的基因都特别無敵。
“倒是政績平平,在重大決策裡的提案最後都不了了之,民間評價褒貶不一,有說他恃才放曠,仗着自己的地位高,政見毫不加約束,專行獨斷,也有人說過這人還不錯,具體怎麼不錯就不知道了。”
陶溪簡要報告了一下“專業内容”,扭頭看時台卿:“師父,是這樣不?”他也不叫神仙了,現在改口叫師父叫的特别順口。
時台卿颔首:“大差不差。”
大差不差?出乎陶溪意料的,時台卿給出了很中肯的評價。
那他剛才冷個什麼臉,陶溪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曆史上肯定發生過别的事。
八成被那該死的禁術抹去了!
和陶溪所學的大差不差,那就是說記載下來的正史被編撰過的部份數量還是不多的。
“我不在的日子裡,大家還有時間掌握晷時之能,等我回來,你們學會的東西就要開始正式實戰使用了,”時台卿沒有進一步補充陶溪的介紹:“卿元閣裡關于時吟珑的過往也有記載,不過都是用晷文文字書寫,你們感興趣可以找來看看。”
九恭雙手抱臂,蹙眉:“我們也要戰鬥?”
時雙長歎一聲:“九哥,現在的局勢是這樣的,隻要是咱們家的人都有性命之憂,早死晚死都的死,掙紮一下說不定還能活命。”
時台卿:“成為司時的難度不小,諸位要有足夠的耐心,早晚會有用得上的一天。”
“等一下,”九恭突然出聲打斷道,“不對,為什麼禁術抹除的東西,會保留在卿元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