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晷時之能必須有你在他們才能學會,我看他們最該喊你師父,那你教我點什麼呗,”陶溪扁着嘴,“師父,你不會一直讓我學晷文吧。”
“晷文還不夠你學的嗎,小小年紀,胃口到是不小,”時台卿失笑,“貪心。”
陶溪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手上的繃帶打了個結。
“等着吧,回頭有你學的。”時台卿笑道,他的笑容好像總能裝下一個整個陶溪,縱容至極,好像這人生來對陶溪就沒有脾氣。陶溪猝不及防直視了時台卿一對深邃的眼睛,心跳不免跳漏了一拍,耳朵騰就紅了。
“我……我那什麼……我回去加件衣服,有點冷。”陶溪随便撿了一個借口,簡直是落荒而逃。
……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冬季的天亮得晚,等朝霞行千裡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鐘了。
不知道是不是時台卿的傷口愈合得不錯,陶溪回去之後還真的放下心來眯了一會兒,直到時雙甩了一個電話專門把他轟炸醒,陶溪才一臉睡眠不足地從床上爬起來。
再出房門,發現客房已經空了,想也不用想,時台卿肯定是提前去卿元閣等他們了。
剛過完正月十五,程山就被時堯和時賢文喊走了,用程山自己的話說,就是生産隊的驢吃完草,現在該回去給資本家們拉磨了,所以今天早上上山的隻有九恭和白姓兩姐妹。
“……真是好久好久沒來過卿元閣了。”
“小學畢業,上了初中誰還記着這棟古建築呀,也就陶溪一直在惦記,沒想到還真給他惦記出名堂了。”
陶溪和時雙站在陳園門口,聽着白櫻眠和白櫻淺的聲音從台階下飄上來。
“那可不,我就猜這裡面肯定能有好東西。”陶溪站在陳園門口道。
白櫻淺和白櫻眠的頭從地平線上冒出來,後邊跟着一個背着手的九恭,九恭實力好,遠遠的就注意到了門洞上退了色的匾,“陳園?小時候倒是沒留意,這裡還挺有曆史的。”
“神仙呢?”白櫻淺邁進院子,“昨天多虧神仙救命,今天叫我們來卿元閣見面,是要教我們神仙本事嗎?”
白櫻淺自然是一語成谶,時台卿正有此意,時雙回了個頭,這個已經吃夠了晷時之能苦頭的人,意味深長地對白櫻淺說道:“‘神仙本事’的名字叫‘晷時之能’,學吧,和我一起好好學晷時之力,這可是好東西,叫你們來應該就是為了這件事了。”
白櫻眠掩嘴一笑,文文靜靜的小姑娘笑起來就跟綻放的山花一樣漂亮:“那不是跟陶溪一起喊師父了。”
跟誰一起喊師父?陶溪身體裡頓時橫生警鐘,邦邦邦邦地就敲起來了。
從這個早上開始,陶溪老是改不過來的口一下子就叫順溜了,神仙也不叫了,一口一個師父。
尤其是在卿元閣裡,櫻淺櫻眠九恭時雙都在的時候,有個醋缸子翻了的張嘴閉嘴都是“師父”、“師父”和“師父”。
唉,看得時雙那叫一個無奈。